第007章 裂天

    姜九渊一拳挥出，在河床上留下了半指深的拳印。

    “娃娃，你这一拳还可以。”

    “不过，你身体亏空很多，并没有发挥出其全部力量。”

    “哎……”老人叹息一声，浑浊的独眼中全是惋惜。

    “这巨齿鱼的血肉虽然不如它的心脏，但其长年生长在地低，肉的口感还不错。”

    姜九渊将到嘴边的话咽下，按照老头的意思开始分解鱼肉。

    将一大片鱼肉塞入口中，并没有生肉的血腥味，反到是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鱼肉白里透红，即便生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过了好一会儿，姜九渊大该吃了有四五斤鱼肉，将自已吃撑了以后，才停下进食。

    看着一边的老头也吃好了，试探性问道：“老人家，我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下？”

    “但说无妨。”

    姜九渊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身的问题合盘向老头说出，双眼期盼的看着老人，静等他解答。

    “哎……”老人叹息一声，看着眉清目秀的姜九渊娓娓道出。

    “你说的问题，我都知道。这也是目前我人族最常见，最无解，最无奈的事情。”

    “很多的人族被各种妖魔掳走，它们会将人类分为，血食，肉票，种子。肉票顾名思义是用人族作为妖魔之间的交易筹码，也是各大家族，人族向诸天万族交换粮食的凭证，以人肉为票，顾名【肉票】。”

    “而血食则是诸天万族将我人族圈养的的食物而已，一代又一代供他们食用。我人类血肉灵魂中有独特，也是众多妖族，异族，能提前成功化身为人的契机。”

    “种子：又分为灵种，道种，以及神种。”

    “灵种可以一抵百人，千人，甚至是万人。其因有人天生体内有灵韵，或是血脉有异，再或者是根骨不同，但都是最适合修炼的人族，所以被诸天万族忌惮。不知道从何时何地起，万族传出一道命令，为防止人族成长壮大，各族之间便秘密协议，所有的人族灵种要么去死，要么就是被各种圈养，成为他们血兵才行。”

    “道种最为神秘，天生亲近大道，号称天道之子。”

    “至于神种吗，可作为一个种族的未来，有他在其族可保万年不灭。”

    姜九渊赶紧开口问道：“这么说我也是灵种，所以被狼烈圈养在出谷。”

    “你不是。”

    “我看过了，你体内没有灵韵。至于为什么被狼烈圈养，我想只有一种可能。你的身体先天契合狼族血脉，它要将你异化为傀儡狼人。”

    老头的话，让姜九渊一脸的不可思议，更没有想到，狼烈如此歹毒。

    老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姜九渊，继续说道：“狼烈教你的残缺拳法，专门就是为你这样的人类准备，从根骨上改变你的身体，最后摧毁你的意识。”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问题，修炼的拳法又是从何而来？”

    姜九渊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没有开口，老人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观你的拳法，应该是从狼族拳法蜕变而来，这也许是你契合狼族血脉的原因。”

    “这样吧，你以后就不要修炼什么狼拳了，趁着老头子我还有几天不多的寿命，教你一套适合人族的拳法。”

    说完话，老头就站了起，摆出拳架子，准备开教。

    姜九渊也有样学样。

    “拳法名为：裂天。由三千年前人族灵种，人杰许天海独创，共计一百六十八式。可惜，传到现在都变的残缺不全，我也只会前面的五十六式，用来炼皮，炼骨。”

    “看好了，炼皮二十八式。”

    …………

    老头教的很用心，他没有左手，就用衣袖代替。

    姜九渊全身心投入学习中，认真记录每一式变化，同时也注意老头的呼吸频率，节奏，肌肉的变化。

    接下来。

    姜九渊很用心，也很努力，一遍又一遍的学习《裂天拳》炼皮二十八式，同时也将炼骨二十八式也熟记于心。

    老头很严厉，有错必纠。

    也很有耐心，仔细回答姜九渊提出的问题。

    趁着休息的空隙，也会讲讲自己的经历，外界的各种奇闻。偶尔也讲一些他知道的万族知识，奇人异闻，上古传说。

    同时还有大量的草药知识。

    姜九渊问过老人的身份姓名，可老却闭口不提，问他怎么知道的如此多知识。

    就是人老见识多。

    巨齿鱼的血肉终于消耗完了，看着地上剩下鱼皮，鱼骨，鱼牙，还有一些内脏血肉。姜九渊将有用的东西收入鱼皮制成的袋子，又挑出了最好的两支鱼牙，留下护身。

    白色的鱼牙有一尺长，其硬度和强度比他手上的短剑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姜九渊准备好一切，又将几十支短小的鱼牙分成别装入两个兽皮袋，一个挂在了老头腰间，另一袋挂在了自己腰间。

    “娃娃，你这是啥子意思？”

    姜九渊摸了摸腰间的兽皮袋，“这个可以当成飞镖使用。”说着便取出一根示范。

    “咦，确实不错。”

    “咳咳……”

    老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鲜血滴落，老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变的更白，没有一丝血色。

    “老人家，您…”

    老头伸手阻止了姜九渊的说话，摇头道：“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们走吧。”

    “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就劳你多费心了。”

    姜九渊重重点头，将所有的东西固定在身上，率先出发。

    他们在黑暗中呆久了，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再加上河床两岸的发光微生物，黑暗对他们的影响几乎忽略不计。

    两人一直顺着地下暗河前进，随着水流越来越急，独眼老头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往往是前进一段，就要休息一会。

    “小心！”

    姜九渊身体一滞，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他整个人侧飞了岀去，重重的砸在河床边。抬头看去，只见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上，一条猩红的舌头袭来，溅起大批的水花。远处一只小车大小，浑身长满疙瘩的蟾蜍看着他们，嘴角的口水滴落在水中。

    滴答，滴答………

    “娃娃，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它身上的鼓包，里面藏有剧毒。”

    “嗯。”

    姜九渊脸色凝重，两把鱼骨匕首紧紧握在手心，同样恶狠狠的看着蟾蜍。

    “呱呱…”

    剧毒蟾蜍收回了长舌，冲着两人叫了几声，突然从远初处跃起，扑向了最近的独眼老头。

    “好胆。”

    老人冷喝一声，仅剩的右手闪电般打出一拳，而他的身体却极速后退。

    对面蟾蜍的速度很快，躲过老人一记重拳后，再次扑向他。姜九渊刚要上前帮忙，却被老人用眼神示意，让他在一旁掠阵。

    “娃娃看好了，老头子我如何用裂天拳对敌。”

    “呱……”

    蟾蜍似乎受到了挑衅，变的急躁不安，率先出手攻击，巨大的身躯配合一身剧毒，气势凶猛。

    “一个小小的妖兵罢了。”

    “杀！”

    这一次，老头并没有躲避，看着扑来的巨大蟾蜍，居然笑了。

    “拳镇四海。”

    干瘦的老头一瞬间变的霸道起来，右手向着蟾蜍的腹部打出，只见一道虚幻的拳影自他手中飞出，重重的落在了蟾蜍的腹部。

    “砰！”

    蟾蜍落入河水，很快便漂浮在水面上，死与非命。而老头也后退了两步，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眼神也变的迷离涣散。

    “老人家。”

    赶紧扶起老头，姜九渊摸了摸老头的脉搏，已经变的如有若无。

    “咳咳…放心吧…咳……老头子我还死不了，你去把它的尸体拖来，我教你处理。”

    “可是…您…”

    姜九渊有些不争气的哭了，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家快要死了，而且还是为他而死，心中就更加的难受了。

    “好！”

    看着老头的模样，姜九渊尊从了老人的意愿，按他说的步骤，开始分解剧毒蟾蜍的尸体。

    “对，一定要慢。”

    “小心里面的毒囊……还有…你将那个胆囊也给轻轻的摘下了。”

    姜九渊稳住颤抖的手轻轻的将剧毒蟾蜍的脏器翻出，找到了胆囊所在的位置，鸽子蛋大的胆囊散发着暗绿色的光芒。

    “就是它，你将它趁热服下。”

    咕噜！

    姜九渊蠕动喉咙，面带疑惑的看着老头。

    似乎再问为什么？

    老人有咳咳两声，道：“胆囊是它身上数不多的宝贝之一。服之，可清肝解毒，并能为身体带来一定的毒抗，另外还可以明目。”

    “哎，可惜了……”

    姜九渊听到好处多多，迅速将墨绿色的胆囊囫囵吞下。

    苦……

    实在太苦了。

    姜九渊一脸的狰狞，全身都在剧烈的抽搐，一根根青筋凸起，整个人都扭曲了一团。

    胆囊落入胃中，很快与他的胃酸融合，瞬间便有了剧烈反应，炽热的灼烧传遍全身，姜九渊再也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灼烧感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后化为两股清流，一股涌向肝脏，另外一股全部涌入双眼中。

    “啊……疼…”

    双眼传出撕裂般的痛，还有伴随着火焰灼烧的炙烤，让他痛不欲生，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