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原始灵性

    “有关灵性的公开研究，是数百年来，由天工城在四圣的指导下开展。其中最关键的，也是最基础的研究，就是关于如何给灵性一个准确的定义？”

    随着方真源的讲述，赵正看到，夜光笼罩的山顶周围，被一幕幕过去的影像围绕。

    荧幕中，从苍穹向下俯瞰，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座巨大的古代宫殿。

    赵正的目光并没有在宫殿上停留太久。

    随着荧幕视角逐渐向下，穿透广阔而厚实的青石地面，逐渐深入地底，赵正听到了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映入眼帘的，是被人为开凿出的地下宫殿。

    宫殿白炽明亮，来来往往的，不仅有人类，还有许多奇特的灵兽与灵植，他们和谐相处。

    在赵正的视线里，那些人在投喂抚摸的同时，似乎在同灵兽、灵植进行某种未知语言的交流。

    赵正看到，一些灵兽灵植爽快地从身上取出部分身体组织，神情满足地递交给明显是正在研究它们的人类。

    那些身穿五颜六色道袍的修士，在得到灵兽灵植的同意后，也都纷纷张开手。

    一个个模型不一的器物从他们的手掌升起，这些模型包括油纸伞、乐杵、筒裙、木雕、石雕等，样式各异，但无一例外，个头不大，只有一掌大小。

    这些器物的亮度不一、颜色各异，在发光之后，牵引着灵兽灵植给予的馈赠，逐渐将它们从空中缓缓拉近、小心翼翼，直到完全没入器物之中。

    这个时候，赵正才看到，这些修士脸上徐徐绽放出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的行为让他们十分紧张。

    赵正看到他们在交谈，能听到声音，却完全不明白说的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赵正侧过头，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向方真源提问。

    “这些就是数百年前的天工城某处洞天研究灵性的影像记录。他们交谈的内容都是机密，被强大灵性保护着。”

    方真源浅浅地微笑，耐心地解释。

    “这些灵兽灵植是用来做什么的？”

    赵正指着正在播放的荧幕提问。

    此时，荧幕上的画面已经变动了位置。

    从宽阔的宫殿大厅，视角七拐八拐，穿透一个个隧道，方向上越来越向下深入，直到一个类似巨大空心球形的洞窟。

    这个洞窟里，再也没有任何灵植灵兽，只剩下成百上千的修士，两人一队坐在一起，手捏印决，向洞窟最中间的巨大发光球体注入灵力。

    从上方俯瞰，所有人排成的形状，如同八卦阵。

    从大厅那边前来的修士，站在八卦阵的最外面。

    他们分成两队，泾渭分流，一队手捧着发光器物从洞窟的左侧出来；一队也手捧着发光器物从洞窟右侧出来。

    两队人排成长条，出奇一致地是，他们将手中的器物伸出，那份来自灵兽灵植的馈赠从中脱落，飞到八卦阵最外围修士发出的灵力光柱里。

    赵正看到，那份馈赠并没有停留太久，就向左飘，飞到外围第二名修士的灵力光柱里。

    几息后，继续飘，一路飘到外围最左侧上方的修士的灵力光柱后，再往前一排修士的灵力光柱里飘。

    最后，赵正就看到，那份馈赠已经彻底具备了灵兽或灵植的外形，并彻底融入到发光的巨型球体中。

    与此同时，方真源已经说话了好一会儿：

    “要想给灵性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就必须先将已存在的灵性全部统计下来。方才你所见的灵兽与灵植，就是用来采集灵性样本。”

    赵正指了指地上的那些修士：

    “那他们呢？为什么要向那个圆球输出灵力，这个圆球又有什么作用？”

    “因为灵性不仅在灵兽灵植上存在，人体上也具备特点不一的灵性。而那个球体，本身是从自然山川中提取出来的五行元素所含有的所有灵性的聚合体。”

    方真源一边讲解，画面也在同一时间变动。

    赵正看到，那些形似灵兽灵植外形的馈赠，进入到球体内部后，开始向内回缩，最后变成了一个个五颜六色、亮度不一的发光圆珠。

    圆珠越靠近球体深处，自身开始分解，从拇指大的圆珠，越分越小，到水滴似的大小、再到灰尘似的大小，直到最后，赵正要依靠着荧幕的放大，才能看到圆珠。

    依旧是五颜六色、亮度不一，但此时此刻，整个球体内已经充斥着巨大的亮光，而来源，正是那一个个细小到看不见的圆珠。

    “这些究竟是什么？”

    赵正疑问。

    “我们相信，四域的一切都是由灵性组成。然而研究证明，灵性也有种类。自四圣归位，天工城以大一统之力召集四域所有的势力，向他们展示天工城过去数万年对灵性的研究。而灵性的种类，则是这项研究的第一个课题。”

    方真源继续解释：

    “方才你看到的这些圆珠，不论大小，它们本质上属于同一种灵性。”

    “什么种类的灵性？”

    赵正盘根问底。

    “三类灵性之一，称为‘原始灵性’。”

    方真源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称呼？”

    赵正不解。

    “所谓原始，意味着没有人为干扰，是经过长时间自然的演化而来。这其中时间最长久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亿万年前，连数万年前的大陆都还没有形成的时代；存在时间最短的，可以说日新月异，说不准，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就已经有新的原始灵性诞生。”

    方真源阐释。

    “也就是说，直到如今，原始灵性的数量一直在增加？”

    赵正追问。

    方真源摇头：

    “并不是。原始灵性具体有多少，我们并不确定，但根据现有研究猜测，原始灵性的总类别数是恒定不变的。只是在不同的时代，有些类别的原始灵性会消失，而有些类别原始灵性会出现。”

    “为什么？”

    赵正追问。

    “这是四圣都无法给出的答案。但有人推测，或许同这片天地自身的成长有关。而这一推测的依据，本身也是在数万年的灵性修行史上建立起来的。”

    方真源给出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