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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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遇春眉头紧锁,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沉思了片刻,仿佛在心中权衡着言语的份量。终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陛下心中,是否有所疑忌之人呢?”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又藏着几分关切。

    林小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确实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成国公朱纯臣的嫌疑最重;其次便是那些流寇和建奴在京城的细作。”他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至于具体是谁,一查便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一切阴谋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公孙遇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忧虑交织的神色,他轻声说道:“臣告退。”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中透出一股子坚定与决绝。

    林小风用完早膳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思绪飘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坤宁宫。于是,他吩咐郭天阳:“摆驾坤宁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坤宁宫,这座巍峨的宫殿,是周皇后的寝宫,也是后宫的权力中心,被誉为“中宫”。此刻,它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之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周皇后听闻林小风突然驾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平日里,这个时候陛下要么在朝堂上运筹帷幄,要么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怎会突然来到坤宁宫?难道……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望向天边初升的太阳,面色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期待而变得红润起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周皇后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步履轻盈而典雅,走到林小风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后宫之礼。她的动作温婉而端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

    尽管周皇后已经三十三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她的肌肤依然光洁如玉,宛如凝脂,堪称玉体。林小风望着眼前的美人,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满足。他挥退左右侍从,执起周皇后柔软温热的手,与她一同坐在暖榻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周皇后面色潮红,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们已是老夫老妻,但林小风很少这样端详她,这让她感到既羞涩又欣喜。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心中却如小鹿乱撞。

    “嘉定伯的事情,梓童已经知道了吗?”林小风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周皇后身子一震,林小风昨夜明抢之事早已传遍后宫,而且抢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的父亲国丈大人!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林小风的疑惑。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陛下,臣妾有所耳闻。”

    “你会怪朕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他望着周皇后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周皇后双目如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林小风:“陛下乃一国之君,需要高瞻远瞩,臣妾怎敢妄论陛下之所为。”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小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温柔地抚摸着周皇后的秀发,感到十分欣慰。他起身取来一份邸报,那是朝廷内部的报纸,仅在官员之间传阅,上面记载着朝廷的最新动态和各项决策。他望着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梓童,你的文笔如何?”

    周皇后低下头,面带愧色:“臣妾虽然读书识字,但文笔并不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显然对自己的文采并不自信。

    “那便妥了!”林小风笑着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妥了?周皇后有些懵懂,她望着林小风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近来皇上的行事风格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总是能想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点子。

    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朕打算印刷一批邸报,第一期就由皇后你来主笔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周皇后的信任与期待。

    “邸报?陛下,万万不可!”周皇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邸报是官方报纸,传递的信息与朝廷息息相关。如果她来主笔,那就破坏了后宫不干政的规矩。其次,她从未写过邸报,怕出错惹麻烦。再者,她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林小风拍着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此邸报非彼邸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周皇后心中的所有顾虑,“朕打算将这批邸报免费赠送给百姓,让他们了解朝廷,理解朝廷,最后支持朝廷。”

    周皇后咬着唇,她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通过邸报将朝廷的声音传递给百姓,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但她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可是陛下……臣妾脑中空空,一无所知。”她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小风闻言,笑着取来一张宣纸,按照前世报纸的板块进行分区。他的动作娴熟而自信,仿佛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练习。分区完毕后,他逐一介绍道:“梓童,朕在这里画了六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朝廷板块,可以写朕的旨意、官员的升迁与处罚;第二个区域是实事板块,可以写昨天发生的大事;第三个区域是军事板块,可以写我们明军与流贼交战的情况;第四个区域是民生板块,可以写粮价、菜价、布价等;第五个区域是故事板块,这里的内容可以随意写,比如皇家的事情、后宫的事情、民间的事情乃至传说中的故事都可以。”

    “最后一个区域是金融板块,可以写铜钱、白银、黄金的兑换价格等。”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仿佛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写的时候尽量用大白话,不要写之乎者也,百姓看不懂。”

    即使聪明伶俐的周皇后,也被林小风的想法说懵了。她缓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邸报的内容竟然如此丰富多样,涵盖了朝廷、军事、民生、故事、金融等各个方面。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似懂非懂。”周皇后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尽管她已经尽力去理解林小风的想法,但依然感到有些吃力。

    “哪里不懂?”林小风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与耐心。他愿意为周皇后解答所有的疑惑,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意图。

    “陛下所说的邸报有什么用?现在银子本来就紧缺,印刷又是一笔开销,不划算。”周皇后担忧地说道。她虽然明白林小风想要通过邸报传递朝廷的声音给百姓,但依然担心这会是一笔不必要的开销。

    “皇后要长远考虑,不要怕花钱。”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邸报一旦发行,将成为我们与百姓沟通的桥梁,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这是一笔无形的投资,将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回报。”

    紧接着,他将报纸的舆论作用详细地告诉了皇后。他解释道,报纸不仅可以传递信息,还可以引导舆论,让百姓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以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今天早上醒来后,林小风总觉得缺了什么。前世他是老师,早上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泡茶,第二件事是看报纸。今天他习惯性地想找报纸看,猛然间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报纸!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同一颗种子般生根发芽。他对这个时代性的舆论武器充满信心,相信它将成为他守城的重要武器。

    如果他穿越到满清,或许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满清的文盲太多。但明朝不同,明朝百姓的识字率很高,朝廷对社学的入学年龄有明确规定:“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即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可以参加社学,入学时无需考试,招生数额也没有限制,凡是愿意读书的人都可以来参加。

    守城靠的是什么?是决心!不止是他的决心,还有文武百官与京师百万民众的决心。只要大家决心守城,北京城一定坚不可摧。而如何让百姓信任皇帝与朝廷呢?舆论!攻心为上!他要用报纸这个舆论武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按理说编辑报纸应该找翰林院那些写书的文人来做,但林小风经过深思熟虑后放弃了翰林院。先不说文人误国的问题,一旦将这个权利赋予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夹带私货。写出来的东西非但起不到正面作用,甚至还会有反作用。他要亲自把控这个舆论武器,让它成为他守城的重要助力。

    周皇后听完林小风皇帝的解释后愣了半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为何会有这样的点子。这邸报不仅内容丰富多样,还蕴含着如此深远的意义。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明白了。这邸报可有名字?”周皇后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深夜时分,通州之地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月光如水,洒满了古老的城墙和沉睡的街道。左都督涂文庄终于与天津巡抚单荣庆在此汇合,两队兵马汇合后,气势比之前更加盛大,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涂文庄身着铁甲,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带着的两千兵马,皆是精锐之士,铠甲鲜明,武器锋利。而单荣庆,一身文士打扮,却也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他领的两千士兵,同样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行礼之后,单荣庆小心翼翼地问道:“左都督一路劳顿,陛下与太子现在何处?我欲前往拜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担忧。他尚且不知林小风守京之事,以为他们还在后面的车驾中。

    涂文庄解释道:“陛下坚守京师,我们则负责护送太子及郭公等大臣前往南京。”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荣庆闻言,面露愕然之色。他没想到事态已经如此紧迫,皇帝竟然选择坚守京师,而将太子和大臣们送往南京。他心中涌起了诸多疑问:皇帝真的在守京师吗?京师的兵马有多少?火炮火铳又配备了多少?军民是否还一心?然而,他只知道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后退。

    夜色中,单荣庆下马,郑重地向着京师的方向磕头。他的双眼赤红,望向涂文庄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左都督,老臣能否见一见太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焦虑。

    涂文庄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太子偶感风寒,不便见人,一切事务皆由我负责。”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锦衣卫千户曹国东手执火把,紧跟在单荣庆身旁。他一边是为了方便交流,另一边也是为了防备单荣庆有异心,能即时将其擒获。他插话道:“海船庞大,吃水深,无法行运河,只能在直沽登船,而那里距离此地还有二百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严峻。

    涂文庄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当前的形势严峻:李自成攻破太原后,兵分两路,一路北进至宣府,再往居庸关,意图切断皇上北去的退路;另一路则北行后东转,自京师南面的保定府发起攻击,欲断皇上南行的生路。而据塘报,昨日的流贼已经攻破了河间府,那里距离天津也仅有二百余里。

    夜色中,涂文庄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远方的局势。他深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必须加速!”涂文庄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高千户,流贼昨日已破河间府,我们必须加速才能摆脱他们。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快马加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曹国东无奈地说道:“都督,道路泥泞,若马车过速,容易翻车。而且这些马匹都是以耐力见长,不善奔跑,只能缓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棘手。

    涂文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在战马上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若流贼派遣轻骑从河间府快马赶至直沽,时间上完全可行。双方一旦遭遇,若流贼主将稍有智谋,不需骑兵冲阵,只需围住车队轮番放箭即可。对于骑兵来说,这些马车无疑是活靶子。届时,流贼追不上他们,他们也跑不掉,时间一长必然会被拖累至死。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他对单荣庆和曹国东说道:“我有一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单荣庆抬头望向涂文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都督请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涂文庄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太子南迁之事从北京传到河间府最快仅需一夜,骑兵从河间到天津需要两天。而我们目前的速度到达直沽也需要两天。我打算让高千户带两千人快马赶到武清城外休息待命。若流贼派遣轻骑截杀太子,选择的地方必然是武清附近。他们若来,高千户正好可以抵挡;若不来,就等车队到达后再一同前往直沽登船入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单荣庆取出地图,曹国东手执火把,两人一边看一边计算。片刻后,单荣庆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此计可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曹国东也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我无异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涂文庄正准备发令,却又突然觉得不妥。虽然皇上将南迁之事都托付给了他,但此事重大,还是需要商议一下。于是,他带着单荣庆和曹国东来到太子车驾旁,简述了计划。

    车驾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此事都听左都督的。”那是太子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文庄不再犹豫,对曹国东说道:“高千户,你带五百锦衣卫、五百厂卫,再带一千冯巡抚的人,即刻前往武清城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遵命!”曹国东调转马头,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头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清晨时分,河间府内。硕大的“顺”字旗与白色的“刘”字将军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李自成的心腹大将、左营制将军骆文彬坐在府衙大堂内闭目养神。他的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昨夜探马传来消息,说林小风让太子南迁,而他则留在京城防守。骆文彬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林小风很可能会混在南迁的车队中逃走。

    “报!”传令兵从门外飞奔而入,单膝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念。”骆文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传令兵硬着头皮念道:“谷将军令属下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果毅将军田虎纵兵劫掠,城中民怨沸腾。”传令兵心里清楚,背后传人坏话的行为若被侯崇傅和田虎知道,十条命也不够丢。若非谷将军的命令,他绝不会做此事。

    骆文彬皱眉问道:“是抢平民还是富户财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显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十分不满。

    “起初只是抢富户,但后来局面失控了。”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棘手。

    骆文彬叹息着感到无奈。自从北伐开始,皇上就三令五申不得扰民。他知道皇上所说的不得扰民其实是指不得劫掠百姓。城中的富户财主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只有抢了他们的钱才能补充军饷、购买粮草。然而随着劫掠次数的增加那些兵卒已经习惯了开始对百姓下手。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哪里还是什么义军?分明就是流贼!

    “知道了。”骆文彬吩咐道,“告诉谷将军大顺军纪严明必须对百姓秋毫无犯。让他杀几个人立威再有违者定斩不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是!”传令兵应声而退。然而他前脚刚走另一个传令兵就匆匆入内。

    “大帅北京密报!”传令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

    “哦?”骆文彬睁开了眼睛,“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关注。

    传令兵开始念报:“据查昨夜戊时初两千锦衣卫护送明太子朱慈烺、永王、定王及一众朝臣勋贵自左安门出发后一路往东往通州方向行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准确,显然已经对这份密报进行了详细的了解。

    通州骆文彬皱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通州与运河相连明太子南逃的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自通州南下绕道山东往南直隶;另一条则是沿运河往天津乘船入海至南京。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穿梭,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拦截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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