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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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识大局

    站在殿外的房遗直道:「无妨,在这里多等片刻,担心母亲扶不住醉酒的家父。」

    站在房遗直身边,李承乾看着三三两两的人走出皇宫,又道:「房兄可在朝中任职?」

    「偶尔会在秘书监走动,未有官职。」

    两人说着话,兴庆殿又传来了高声的话语,是太监念诵着旨意,「玄龄与朕相宜多年,掌政事从无懈怠,悉心教导东宫太子,今太子及冠,布置京兆府主持关中农事,开辟崇文馆招揽能力干吏,此非太子一人之功,非玄龄不可成,今赐封梁国公,房夫人胆识过人,女中豪杰,循例赐梁国夫人……」

    一道旨意念诵完,这场宴席终于结束了。

    李承乾看着老师夫妻从殿内出来,行礼道:「老师。」

    房玄龄带着几分酒意,低声道:「殿下切莫骄纵,也切莫自傲,殿下还需时刻警醒。」

    「老师教导,弟子铭记在心。」

    房遗直搀扶着醉酒的老师,一步步出了宫。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准备走向东宫,就看到东宫方向有一盏灯笼等在不远处。

    走近之后,才知宁儿已等在这里了。

    想着今日宴席上发生的种种,李承乾揣着手一路走向东宫,李家这个家很大,大到有些人几年才能见到一次。

    就如柴绍大将军,也就是自己的姑丈。

    走入东宫时,宁儿注意到灯火下,殿下的神色似乎有心事,也没有多言,默默地准备好洗漱的热水。

    李承乾擦了擦一把脸,问道:「孤还没到能够骄傲的时候吧?」

    宁儿道:「世间有狂妄自大者,也有沾沾自喜安详自得其乐,可殿下并不是一个会自大的人。」

    「为何这麽说?」

    宁儿低声道:「因殿下从未觉得公主殿下们的作业写得好,除了准确就再无其他,由此见得,奴婢觉得殿下不是一个自大的人。」

    「殿下对待别人是如此,对待自己更是严苛。」

    听她说完,李承乾将布巾重新挂在架子上,放下了衣袖,望着能够见到的星星的夜空,笑了笑。

    太子的这个笑容与平常不同,怎麽笑得有些傻傻的。

    宁儿多看了一眼太子的笑容,又觉得太子殿下能有这种笑容,说明平时严于律己的殿下,内心里还藏着纯真。

    翌日,早晨,今天来早朝的人比以往要多。

    晨练刚结束,李承乾就见到了李百药。

    「殿下,今年突厥的小可汗贺逻鹘依旧不来朝贺。」

    李承乾将腿放在架子上,压着腿放松筋骨,一边道:「突厥的小可汗才十三岁,他现在还在草原上玩闹吧。」

    李百药笑着道:「听说这位小可汗是个极其软弱的孩子。」

    李承乾颔首示意他接着说。

    李百药道:「今年高昌会派使者前来,只是还未动身,不知是派何人来。」

    「吐蕃今年也不来朝贺了。」

    李承乾放下腿,又活动一番腰背,「用个早饭吧,昨天这麽多人在兴庆殿喝得酩酊大醉,多半是不会来了。」

    李百药行礼道:「谢殿下。」

    昨晚的宴席上喝的酒水都是关中各县所献的,还有一些是酒水中原各地进贡的。

    水果又是冯盎从岭南带来,母后精打细算之下,昨晚的宴席也用不了几个钱。

    临近开朝的时辰,李承乾这才走向太极殿。

    一路上看到诸位大将军的神色都不太好,昨晚宿醉之后,一大早还要来上朝。

    如果从人文关怀上来说,放假一天也未尝不可。

    走入大殿内,李承乾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原本早朝前议论声与交头接耳的话语也更少了。

    等皇帝走入太极殿内,太监一声高喝,早朝就开始了。

    各部禀报了各自的事宜之后。

    有一个御史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臣弹劾左卫将军丘行恭。」

    一句话语声在殿内响起,众人都提起了精神。

    御史拿起一份奏章,接着朗声道:「洛阳长史递交文书,昨日才送到长安,丘行恭与兄争抢葬其所生之母,有违人礼!」

    殿内众人纷纷议论,昨晚的众将领和和气气的场面顷刻间破碎,一声弹劾在大殿内掷地有声。

    又有御史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丘行恭为人严酷,行事手段残酷,此等作风愈演愈烈,如今身居军中要职,更是放言要生食他人。」

    大殿内,又是哗然。

    李世民沉声道:「召丘行恭来。」

    殿内依旧是议论纷纷,半刻之后,一个穿着甲胄的将领站到了殿外,他在殿外行礼道:「末将丘行恭拜见陛下!」

    李世民闭着眼深吸几口气,道:「入殿来。」

    陛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丘行恭走入殿内,脚步声带着甲胄碰撞声,一路走到朝班两列的中央,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御史大夫马周站出朝班,看着他道:「洛阳长史递交文书,说你与兄争抢葬母,可有此事?」

    丘行恭低着头没有言语。

    殿中侍御史张行成站出朝班,道:「丘行恭,朝野皆知你手段残酷,这朝野别人怕你!我不怕伱!说!可有此事。」

    丘行恭沉重的呼吸声在殿内隐约可闻,依旧没有回话。

    马周也质问道:「丘行恭,你这等人也在昨夜宴席上,放言要入凌烟阁?」

    丘行恭的目光凶恶地盯着马周与张行成。

    李世民扶着额头,几次欲开口,可见下颚因咬牙时用力的起伏。

    殿内很寂静,众人都等着丘行恭的回话。

    李世民拿起一旁的酒樽重重砸在丘行恭的头上,怒道:「败坏纲常,败坏人礼,军中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酒樽重重落在地上,在殿内传来了回音。

    丘行恭拜倒在地,跪伏道:「末将知错!」

    「知错?」李世民有些气笑了,忍受着怒气,缓缓言道:「革职!查办!拿入大理寺。」

    「喏!」殿前的护卫拖着丘行恭走出了殿外。

    昨晚的陛下有多和谐,现在的陛下就有多麽愤怒。

    最后,房相站出了朝班,草草说了两句,便结束了早朝。

    这军中的将领有好有坏,有军功卓着的,也有既有军功在身,又有行为不像个人的丘行恭。

    李承乾走出大殿,本来昨天高高兴兴地宴席,今天被丘行恭的事搅和得兴致全无。

    跟在一群文武大臣的最后方,李承乾径直走出了承天门,想着今天先去看看老师。

    忽见皇城中传来惊呼声,丘行恭也挣脱了押送的侍卫,大步走向一个御史。

    「好大的胆子,胆敢弹劾,你是不想活了。」

    丘行恭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扑向那个御史。

    人刚被扑倒在地,丘行恭一拳就要打在这个御史的脸门上,却意识到自己的拳头被一股巨力拿住,怎麽都打不下去。

    扭头看去,见到是一个穿着朝服的少年人。

    丘行恭面色一喜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冷冷一笑,抓着对方的手腕道:「敢在皇城中动手,这胆量孤真是太欣赏了。」

    「太子殿下要是喜欢,末将现在就打死这个御史,与太子殿下共同分食其肉。」

    这人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太子牢牢抓着,怎麽都动不了。

    李承乾抬起一脚将丘行恭踹倒在地,道:「疯子!」

    骤然间,四方的皇城侍卫都围了上来,将丘行恭围在其中。

    他想要扒开这些侍卫,着急道:「太子殿下,末将有莫大的军功在身不会有事的,改天一起与太子去游猎。」

    等待丘行恭的是,太子冰冷的话语,「此人已被革职,还敢言语军功,该当何罪?」

    皇城内四周的官吏,皆是看着。

    许圉师站出来,道:「妄言军功,掌嘴八十。」

    李承乾又道:「此人刚刚在皇城内,欲殴打御史该当何罪?」

    此人的力气极大,就要挣脱众侍卫的包围。

    许圉师又道:「杖责八十,充苦役三年,视知法犯法,再加十年。」

    「你好大的胆子!」丘行恭再一次大吼,嗓音大到有些震耳。

    他张着血盆大口面对许圉师,硬是冲开了侍卫的包围,一群人翻倒在地。

    眼看这个凶徒就要冲到许圉师面前,李承乾拿过一旁侍卫的长弓,搭箭对准了正在跑动的丘行恭。

    一箭放出,箭矢划破空气,凄厉的呼啸声传来。

    丘行恭距离秘书监大门还有一些距离,只觉得大腿吃痛,左腿失去了力量摔倒在地。

    李承乾将手中的长弓交还一旁的侍卫,又道:「带入大理寺!」

    「喏!」一众侍卫拖着丘行恭,一路出了皇城。

    李承乾活动了一番手臂,对在场的众人道:「孤最讨厌有人不尊敬大唐的官吏,往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情,诸位当齐心诛之,谁要是坐视不管,谁要是被打不敢还手,就……」

    言至此处,李承乾本想说扣你们俸禄的,毕竟自己只有这一个勉强算是权力的权力吧。

    总不能直接说孤让舅舅把他们都调走,或者罢官。

    这也不太合适。

    乾脆不说了,李承乾径直走向了中书省。

    皇城内短暂地安静了片刻,众人这才三三两两散去。

    皇城外,丘行恭哪怕是腿上中了一箭,一咬牙又要挣脱这些侍卫。

    几个人影站在朱雀门边上,见到是李绩盯着自己,在一旁还有秦琼,尉迟恭,程咬金。

    几人的目光皆是冷冷相对。

    丘行恭原本升腾上来的怒火,顿时萎靡了下去。

    再怎麽凶神恶煞,也不敢一个人面对这麽多将领。

    昨天的笑容仿佛还犹在,现在的他放声大喊道:「陛下!末将知错了,知错了。」

    喊声回荡在街道上,那条扎着箭矢的腿还在淌着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皇城中的变故传到了武德殿。

    很快,大理寺少卿孙伏伽与尉迟恭脚步匆匆进入皇宫,来到武德殿讲述着事情的缘由。

    闭目养神的李世民听到这个消息,问道:「太子有事吗?」

    孙伏伽回道:「太子殿下出手救下了一个御史,并无大碍。」

    如果这件事不波及太子,丘行恭的事顶多让他身败名裂。

    只是这件事涉及了太子,李世民的呼吸重了几分,沉声道:「敬德,你觉得呢?」

    闻言,尉迟恭抱拳回道:「陛下,丘行恭此人若不死,难以震慑各路将领。」

    孙伏伽又道:「陛下,有些事有一就会有二,臣能看得出丘行恭此人绝不会悔改的。」

    李世民负手而立,背对着两人,「丘行恭败坏人礼,败坏军心,败坏纲常,无视法纪,其人国难容之,枭首!」

    孙伏伽朗声道:「喏。」

    尉迟恭还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此刻,李世民颇觉疲惫,缓缓坐下来,将身体的重量放在红木椅子上,道:「听说,昨晚承乾唤了柴绍一声姑丈?」

    「回陛下,末将等亲眼所见。」

    李世民仰头揉着眉间道:「李承乾是一个重旧情的孩子。」

    尉迟恭上前一步,道:「陛下,但太子对一些人也从未有过恻隐之心,也并没有手软。」

    看了看左右,李世民见到茶碗是空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忽然一笑,「在你们眼里承乾是一个好孩子。」

    「末将觉得太子进退有度,面对这等凶徒毫无惧色,反倒能够冷静拉弓。」

    「那一箭足以要了丘行恭的命,可太子偏偏留手了,或许在拉弓刹那间,太子就想明白,丘行恭这畜生要死,也要让陛下将其处死,而不是死在太子之手。」

    李世民思量着,东宫太子还年轻,储君的手上太早沾了人命不是好事,笑道:「这孩子倒是够识大局。」

    尉迟恭恭敬行礼,以表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

    李世民咽下一口唾沫,闭着眼道:「敬德,随朕去看望柴绍。」

    当陛下出行去看望镇军大将军柴绍。

    大理寺外来了几个刀斧手站定。

    孙伏伽命人押送丘行恭走出大理寺,那几个刀斧手也跟在一旁。

    朱雀门外,孙伏伽当众念诵着陛下的旨意。

    当念到「国难容之」,孙伏伽话语停顿片刻,朗声道:「斩首!」

    大刀落下,血溅而起,丘行恭的人头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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