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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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肉又吃没了。”

    淮珠珠小声抱怨道。

    这会儿徐漫不在,她才敢吭声。

    金三妹一边切菜,一边骂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最近家里开销大,手头有点紧,有那尊菩萨在,你能抢着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还挑三拣四!”

    淮珠珠撇撇嘴。

    “老是手头紧手头紧,咱家里这么多套收租的房子,为了多挣一间房的租金,我跟二姐都没自己的房间住,这么多租金,哪儿去了啊。”

    忽然,淮珠珠眼睛一亮,笑容贱兮兮的:“妈,该不会你拿去养小白脸了吧?“

    金三妹甩她一脸水:“好好剥蒜,一天到晚胡咧咧个啥!”

    “说起你二姐,自从你哥结婚后,二妮那死丫头就没回来过,怎么着,是找了个厂干活,看不上我们这个破落户了?”

    “不行,我得空得去厂里找找,都工作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也该往家里拿家用了吧!”

    说着,金三妹在身上围裙擦擦手,说是‘得空”,看架势,现在就要去要钱了。

    “她哪里在厂里哦......”话未说完,猛地停住,心虚地看向金三妹。

    金三妹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徐漫刚推着淮止戈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哭嚎声。

    淮珠珠跟蚂蚱似的从堂屋里冲出来,看到她,眼睛一亮,嗖的一下冲到她身后:“我也不想的啊,要怪也怪我二姐,她明知道我忍不住的,她这个就叫钓鱼执法!!!”

    “我管你什么鲷鱼什么指法的,我看你是胆子太肥,连拿给我的家用都敢贪,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两人围着徐漫转着打,徐漫也算是听明白了。

    难怪那淮二妮自从淮止戈结婚后就没回来过,原来,她压根就不在厂里,更不在本市,而是被调到外省出公差半年,当然回不来。

    在走之前,淮二妮特意拿了半年的家用交给淮珠珠,让淮珠珠交给金三妹,这就离开了。

    淮珠珠原本也是想要给金三妹的,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笔巨款,贪心之下,昧着良心拿了点,又拿了点。

    在学校里,靠着她拿到的这笔家用,淮珠珠装阔请朋友吃饭,去网吧玩游戏等,好不自由。

    周末不在家,的确是找朋友玩,但他们去的是网吧,还是淮珠珠请客。

    她甚至还买了好几条昂贵漂亮的裙子,没有带回来,而是藏在朋友家中。

    那些家用,早就在这两个月内,被她花的七七八八。

    在金三妹的威逼之下,淮珠珠才哭哭啼啼的掏口袋,掏出零零碎碎的纸钞来,加起来不到十块钱。

    看着这些钱,金三妹差点气笑。

    “你二姐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淮珠珠小心翼翼:“五十......”

    “嗯?”

    淮珠珠噎了下:“那八十?”

    “跟我讨价还价呢?!”金三妹气地再次扬起扫把。

    “一百五!一百五!”淮珠珠跳脚,“真的不能再多了!!!”

    眼看着淮珠珠急了,看上去像是真的,金三妹……………

    金三妹更气了!

    “一百五十块钱,你一个读书女郎,三个多月能花的只剩下不到十块钱?!!”

    “你是上学去了,还是逛商场去了?!!”

    说着,她一把揪过淮珠珠的衣领,棍子啪啪啪地往她屁股上揍。

    淮珠珠哭爹喊娘地看向徐漫和淮止戈。

    徐漫幸灾乐祸。

    淮止戈收回目光。

    淮珠珠绝望大哭,她真是被揍傻了,这俩哪个是好性儿能帮她劝金三妹不要动粗的好心人?

    “谁让你不给我零花钱的,你还不给我买新衣服,这么多年,我没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就算了,没有专门属于我自己的小床我也认,可你连一次生日都没给我过过!我每天要跑这么多路回来吃午饭,衣服永远都是捡我大姐穿小了的给二姐,

    二姐穿小了的给我,到了我手里,破破烂烂跟个讨饭佬似的,还得缝缝补补才能穿!”

    “就连生日,我和大姐二姐蹭的也是淮止戈的生日同一天!”

    “凭什么啊,大姐二姐就算了,我哪里就比不过淮止戈那个残废了,至少我才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他算什么啊!!!”

    徐漫挑眉。

    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淮止戈。

    淮止戈笑:“就如你想的那样。”

    淮止戈,并非金三妹亲生的孩子。

    这是周围邻里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也没人把这个当成八卦往外讲,徐漫才不知情。

    非要算起来,金三妹应该算是淮止戈的婶娘。

    而淮峥嵘,是淮止戈的小叔。

    当年,淮家父母在一个雨夜被歹人杀害抛尸,但一直找不到凶手。淮止戈当年还很小,小到说话都不顺溜,淮家还有不少房子,总不能说把人送福利院去。

    于是他们联系了淮家的亲戚。

    淮止戈从未见过面的小叔和小婶。

    二人匆忙赶来首都后,作为淮止戈的监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留在首都,留在这边的房子里生活。

    这就是为什么,房子都会在淮止戈的名下。

    因为在很早之前,淮止戈刚出生的时候,淮家爷爷就立下遗嘱,所有房产都归在淮止戈名下。

    一旦淮止戈死亡,房子会按照遗嘱,留给淮家父母。如果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房产将无偿捐献给国家。

    淮家的亲戚,不可能拿到这房子。

    老爷子此举,也只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万一哪天他儿子儿媳出了什么意外,淮家的亲戚也不会做出为了拿到房产对淮止戈不利的举动。

    “闭嘴!”金三妹脸色阴沉得很。

    从一开始,她就把淮止戈当成亲儿子养,这么多年下来,在她有意遗忘之下,自己有时候都想不起来淮止戈并非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现在被淮珠珠‘揭穿,愤怒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你们姐弟四人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下次再被我听到这话,把你腿打断!!!”

    淮珠珠一激灵,知道这是亲妈的逆鳞,之前话赶话就说了出来,现在理智回归,哪里还敢跟盛怒中的亲妈对着干。

    徐漫眼珠一转。

    淮止戈幼年时期父母双亡;

    淮峥嵘夫妻作为淮止戈的监护人留在了首都;

    淮止戈残疾;

    淮止戈偷偷吃药;

    金三妹阻止淮止戈吃药;

    干妈木子的帮忙.....

    她得先跟淮止戈确认一点,这些线索就能串联在一起了。

    “你这双腿,从记事开始就没用吗?”

    徐漫俯身,在淮止戈耳边悄声问道。

    淮止戈仰头,看着徐漫白皙的侧脸,润泽的红唇,有一阵清淡的香气从她身上飘过来,隐隐融入他的鼻息。

    他有一瞬的恍惚。

    “嗯?”

    徐漫投来疑惑的视线。

    淮止戈回神,摇头:“不,我的腿,是从六岁起开始病变,再也不能站起来。医生也查不到问题,只能每半年去医院检查一次。”

    所以,他的腿,并不是先天性残疾?

    这一连串的线,终于串联到了一起。

    想到什么,她又皱眉摸下巴:“可是,这跟木子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只是因为木子跟金三妹天然对立,看出淮止戈想要反抗金三妹,所以巴不得让他们‘母子‘反目?

    可是,看木子的性格,又好像也不是很在乎淮峥嵘夫妻俩的样子。

    ......

    徐漫不知道,但淮止戈知道。

    虽然一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但他知道的远比徐漫这每天往外跑的要多得多。

    木子有个情夫,叫什么不清楚,只知道那人十几年前因牵涉命案入狱,从木子跟他接触时偶尔流露的愧疚和不忍可以推断出,那个情夫,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父母双亡的事情被送进去的。

    木子应是出于弥补心理,才对他这么好。

    淮止戈之所以不恨木子,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木子的确跟这件事情无关,而这些年,他也因对方的数次援手而活下来。

    否则现在的他,将比徐漫第一次见他时更加不人不鬼。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心理,他都是既得利益者。

    淮止戈分得清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自然不会迁怒。

    况且,木子情夫一案,疑点重重。

    因为木子的情夫是在淮止戈父母双亡一两年后,才被人举报指控,那人的确在淮止戈父母死亡那天经过的这条街,时间也同样是黑夜。

    但疑点在于,那人认罪认得迷迷糊糊,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干了这件事情。

    因为,那人当天喝大了,根本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就连自己怎么杀的人都不确定。

    但各项物证、人证都对得上,时间也对得上,无动机,但喝大了要什么动机,万一是喝醉了耍酒疯……………

    其中种种,虽有人证物证,但证据不全,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被判这么长时间。

    平静的水面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汹涌的急涛,谁也不知。

    而木子可信,又不那么可信。

    木子就身处金龙会所,淮峥嵘和金龙会所关系也颇深。

    淮止戈想要探查真相,却像是被人捆缚了双手双脚,明明知道方向在那边,却无法向着那边迈出一步。

    他的心里焦灼着,更加痛恨,为什么他会对父母遇害当晚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片段都没有?

    这些无力和痛苦常年堆积在他胸腔阴暗的角落里,发霉发臭、腐烂生蛆。

    他想知道答案。

    如果真的是木子的情夫杀了他父母,那这短短十几年的牢狱,也太便宜对方了。

    如果不是木子的情夫做的,也就是说,那凶手在杀了他的父母之后,他的父母躺在冰冷潮湿的泥土下,凶手却吃香喝辣逍遥法外。

    一想到这,淮止戈内心的阴郁就如同黑雾,更加浓稠黏?,仿佛要流出毒汁。

    夜晚,徐漫睡得正香,窗外雷声阵阵。

    打雷了。

    徐漫眼皮微微一动,下意识朝着旁边的热源挪动。

    淮止戈一动不动躺在远处,任由她扒拉到他身上。

    然而,一个身材匀称长相俊美的男人活色生香地躺在她身边,身体内还散发着年轻男人的蓬勃朝气……………

    好吧,这男人没朝气,只有一身死气。

    ??但那一身热腾腾的气息,也无法让睡不着的徐没有丝毫旖旎之心。

    因为,太亮了。

    徐漫只觉自己身边,仿佛有一盏几千瓦的灯啪的一下亮起,刺的她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依旧白茫一片。

    淮家有这样的灯泡吗?

    或者说,即使有这样的灯泡,淮家又有谁敢大半夜跑进他们房间里,把这么大个亮起来的灯泡放在淮止戈头顶?

    不说敢不敢,谁会这么神经,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徐漫用力把上下两片眼皮挤在一起,不敢睁开眼,希望那都是幻觉。

    她甚至还将脸埋进了便宜老公不算雄伟的胸膛上,试图自我欺骗。

    但没用。

    那光线无孔不入。

    最终,徐漫一身怨气地睁开眼。

    刺眼的灯光并没有让她的眼睛有丝毫不适,她直视淮止戈的头顶。

    一本熟悉的,正在哗啦啦翻动的书欢快地在淮止戈头顶蹦迪。

    仿佛在说:看我呀,快看我呀,我就是大明湖畔你心心念念等了很久的第四本命运之书啊!

    徐漫咬着后槽牙,瞪淮止戈。

    然而,自从和徐漫同床后,淮止戈就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只要徐漫睡着了,不管淮止戈有没有睡着,都会一动不动装死。

    因为半夜醒来的徐漫,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与之对视或对话的。

    现在一整个淮家,大晚上除了徐会半夜出去上厕所之外,其余人,到了晚上就不喝水,睡前去一趟厕所,接下来就算憋死,也会留着等到第二天上。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距离徐漫上一次发飙已经过去了很久,淮峥嵘还是不敢与徐漫对上,金三妹和淮珠珠也乖顺地像两只大小鹌鹑。

    相比较白天的徐漫,晚上在淮家飘来荡去的徐漫更加可怕。

    淮止戈没动静,徐漫也不能把人摇醒,只能坐起来,皱眉,咬手指,漆黑的眼睛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在‘大灯泡‘的照耀下,整个卧室亮的像白日里的敞篷帐篷,有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徐漫找了一顶帽子,手感有点硬,但没关系,反正也不戴在她头上。

    “啪”

    捏着梆硬帽檐的手将那顶帽子毫不留情地盖在淮止戈头顶。

    其实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那命运之书也不是长在淮止戈的头发上,说盖帽子就能被盖住。

    但命运之书显然能察觉到她此刻的怒气正在节节攀升,终于有点眼色的缩小身体,光线也跟着一点点变得微弱。

    直到最后,融入黑暗。

    徐漫满意,倒头,不出半分钟,打起了小呼噜。

    许久,黑暗中,直挺挺躺尸的淮止戈动了动,从薄被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帽檐。

    浓郁的黑色毒汁缓缓消散。

    长长的睫毛微颤。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攀在薄薄的云絮之上,轻飘飘地将月光洒落在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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