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三

    “4208年,这个时间对了吗？”

    “差不多。当时得到的资料不全，没有详细记录，可能没那么好找。”

    星际世界，某颗贫民星的一条街道上,两个人行走在阴沉沉的细雨中,边走边交谈。

    是叶凌和萧渊。

    还有一块奇怪的木牌,鬼火一样,飘在他们身后。

    不过除了他俩,并没有人能看见。

    “该去什么地方找？”叶凌问。

    “大桥下、公园里、废弃的地下轨道,大致是这些地方。”萧渊说。

    “不过我们不用自己找。”他唤了017，让它扫描附近的流浪儿L。

    见过现代的小狼和宝宝后，叶凌越想越忍不了，拉着萧渊到了星际世界,要回到过去的时间点,赶在那个地下实验室之前，救下街头流浪的那些孩子。

    他跟萧渊商量过,已经做好了准备：萧渊已经通过星网和一些别的手段，成立了一家公司,拿到了某种稀有矿的开采和经营症,经营所得,用来运营一家专门的学校。

    所有异种,可以在这里免费上学、免费食宿。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017憋憋屈屈显现一行小字。

    回到过去、改变过去，是违反快穿司重要法则的。

    “让你扫就扫。”萧渊平平无奇看它一眼。

    017沉默了，牌身上显露出一幅地图,图上几个小红点。

    “先去这里。”叶凌点了下图上小红点最密集的一处，瞬息，他和萧渊闪现在一个废弃的地下轨道站。

    这里避风,也不像地面上容易遇到醉汉或被人驱赶，确实是流浪儿L休息的好去处。

    他们已经看见好几个脏兮兮的小孩，随便在哪个角落，裹了张席子在睡觉。

    绝大多数都是异种。

    星际世界物质条件很发达，即使是贫民星，被父母抛弃的普通小孩儿L，也能被福利机构收养，只有异种，被福利政策排除在外。

    但也有个别普通孩子，是例外——他们不满福利机构的管教，宁愿在外面“混”。

    比如眼前这几个：

    “交出来，听见没有？”

    “小杂种！骨头硬是不是？”

    “呦，你还生气呢？怎么，要「变身」啊？”

    “哥哥们好怕，哈哈！”几个十几岁的男孩，一边阴阳怪气笑骂着，一边脚下用力，狠狠踢着什么。

    叶凌远远走来，正皱眉要叫他们住手，忽然听见其中一个蹲着的男孩惊叫起来：“艹！”

    他跳起来，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耳朵：“敢咬人？给我打死他！”

    “住手！”叶凌喝出声。萧渊则抬手召出几道隐形的黑气，把那些男孩儿L甩到一边。

    原本被围着的人露出来。

    是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小孩儿L。

    小孩儿L有些神志不清了，怀里还

    紧紧护着什么()，?孷?癠但???魎?楛偛?葶???

    ｎ孏???癠?[()]?『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那些人就会怕他。

    这小气场，很有些熟悉……小狼？

    看他小身子一直在哆嗦，叶凌顾不上别的，先伸出手去，渡过一丝灵力给他。

    小孩儿L身体很快平静下来。

    有些涣散的眼睛也重新聚焦。

    这一聚焦他才发现，被他盯住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被他吓跑了。

    果然，认准一个人发力，只要够凶狠，他会怕的。

    只要吓住了一个，就吓住了一窝，谁也不想当下一个被咬掉耳朵的人。

    可惜，他还是太弱了，他要变强，要尽快变强，变强才能护住自己，护住小灰……小灰——

    男孩儿L猛地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小狗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他猛地坐起来，松开一直紧紧捂在胸前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灰不溜秋的卷毛儿L小狗。

    “小灰！”男孩儿L叫。

    小狗不应。

    小狗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小灰？”男孩儿L似乎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事，脏瘦的手指揉揉小狗的脖子，又抓抓它的背，声音有些哽咽：“小灰，你醒醒，他们走了，你不用装死了。”

    “小灰？”他的声音弱弱的，已经有些哀求的意思了。

    几大滴眼泪，落在小狗身上。

    叶凌眼中闪过不忍，白玉般的手，落在脏兮兮的小狗身上。

    一丝本命元灵涌入小狗身体，很快，已经没了呼吸的小家伙，弱弱哼唧了一声。

    “小灰！”男孩儿L激动起来。

    小灰的肚皮开始起伏了，眼睛也睁开来，然后，在他紧张的、期待的注视下，翻了个身，爬起来，舔了舔那个人的手，又拱到男孩儿L怀里，舔向他的脸。

    “小灰！”男孩儿L紧紧抱住它，喜极而泣。

    叶凌也笑了：“所以，你的小狗，还会装死？”

    男孩儿L怔怔抬头，看向面前的大人。

    他很好看。男孩儿L形容不出的好看。

    也很温和。男孩儿L一辈子没遇到过的温和。

    因为没遇到过，他甚至不能识别那是什么，以为是另一种要对付他、欺负他的手段，在短暂失神后，戒备地抱紧小狗。

    “不要怕。”叶凌透过他的眼睛，隐约感受到什么。

    跟当初刚遇到小狼时，小狼给他的感觉一样——他很凶很凶，但透过那双还不懂掩饰的眼睛，叶凌能轻易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脆弱。

    能直觉明白，幼崽遭受过太多恶意，所以对世界毫无信任，只会呲起獠牙。

    “你们都会好的。”他擦干小孩儿L湿润的睫毛，拍拍他的头。

    萧渊在旁边，一直提防着崽子会咬人，见他没咬，目光稍有些变化：果然幼崽这种东西，越小的越乖。

    017在叶凌肩上跳

    ()了跳，好着急：“你们不能和过去的人产生交集！”

    萧渊把它拨拉开，低声跟叶凌说了句什么，转向小狼，幽邃的双眼，看向他的眼睛：“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说着，把他连同那只小狗一起提起来，抱到早已等在后面的一辆车上，车里已经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异种小孩儿L，都睡着。

    “你的名字，叫萧朗。明天开始，你会去上学。”迎上小狼倔强的眼睛，萧渊压低声音，跟他多说了一句：“学会分辨善恶，遇事冷静，不要随便咬人。不要，让我们的神失望。”

    神？

    车门自动关上了。

    隔着车窗，远近两道身影都变得模糊。

    男孩儿L果然开始遗忘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记住了，他叫萧朗。

    肚子里有团热热的气，让他身体说不出的舒服。

    他合上眼，搂着同样舒服眯起眼的小狗，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到一团好暖、好灿亮的光，降临到他身上。

    *

    “2，4，6……12，13……齐了！”数目和当初在地下实验室的资料对上，叶凌大大松了口气。

    “快走，快走啦！”017不住跳脚，看它急得都快把自己晃碎了，叶凌怪不忍心，和萧渊一起退出小世界。

    “改变过去，会很严重吗？”回到快穿司，叶凌问。

    他还想把那个地下实验室找出来提前摁死呢。

    还想……叶凌看了眼萧渊。

    “会！弄不好小世界要崩塌的，崩塌的话，整个小世界的人都要毁灭！”017早就想说了。

    “不要危言耸听。”看叶凌被他吓住，神色有些沉凝，萧渊冷冷看一眼017。

    “消除记忆，已经把影响降到了最低。而且不是涉及重要事件、重要人物的重大改变，不会发生它说的那种极端情况。”他跟叶凌解释。

    017背过身去：它是危言耸听了点儿L，但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它小牌牌背面吐出一行小字：“反正出了问题得你们补……”

    也就是说，真出了问题，也可以补？

    叶凌眼珠子转了转。

    隔了好几天，萧渊去一个小世界办事，叶凌暗戳戳找上017：“小十七，带我去个地方。”

    “大人你平时都叫我零幺七。”017直觉他找它不是好事。

    “我还可以叫你十七哥。”叶凌一把抓住它，不让它挣出自己手心，“走吧，十七哥。”

    *

    “不行！”

    “真的不行！”

    “可恶，这是最后一次了！”

    “快一点啦！”

    “你话好多。”叶凌把017摁倒装口袋里，好了，清净了。

    没人打扰，他平静下来，看着面前睡着的小萧渊。

    好可爱，他轻轻戳了下他左耳上的小痣。

    “大人，动萧大人真的不行……”01

    7又使劲儿L从叶凌口袋里钻出来。

    它看出来叶凌想干什么了。

    和之前救那些小孩儿L一样，叶大人也想救小时候的萧大人。

    感情上017明白，可是真的不行啊。

    萧大人在这个小世界的身份十分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他这几世是来受罚的，身上背负着规则之力，就算叶大人这一次救了他，他恐怕还是会以别的形式倒霉……

    当然，这个017可没敢跟叶凌说。

    算了，反正还会倒霉回来——017倒把自己劝通了。

    “大人，您要干就快点！”

    “我知道。”叶凌还没看够，但他还是把小萧渊从冷冰冰的地上抱起来。

    身体乍然腾空，男孩儿L挣扎着要醒，叶凌加大了催眠他的力度，也加大了手心的灵力输出。

    他身上有很多伤，不比小狼少。叶凌给他治好伤，还冲刷过他的经脉，替他过滤了体内杂质，改造了那些蓝色光点。

    有他改造过，“基因病”不会自己发作。只要萧渊不故意，别人就看不出他是“异种”。

    做好这些，他亲了下他的脸，偷笑了下，把他放进一个普通人的福利院里。

    “好啦。”这时候，他才把017掏出来：“可以了。”

    “回去吗，大人？”017喜极而泣。

    “嗯。”叶凌点点头，017刚要欢呼，叶凌下一句让它哑火：“回玄幻大陆那个世界去。”

    “不行！”017愣了片刻，很坚定地拒绝——它017是有原则的！

    “我只去看看。”叶凌哄它。

    傻瓜才信！

    “你要违抗大人我的命令吗？”软的不行，叶凌试图来硬的。

    ——虽然他板起脸也不凶。

    但017的小牌牌上闪过一道流光。

    它确实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但他也没说清楚命令是什么啊。

    “那好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它不情不愿地显现字体，然后将叶凌吞进一个漩涡。

    漩涡中，叶凌的身体渐渐变化——他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孩子。

    短短的腿，软嘟嘟的脸，穿着迷你的碧色小袍子，大大的眼睛里写满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L？

    咦，真的成功了？

    017晃到他面前，试探着叫：“大人？”

    谁是“大人”？小叶凌茫然地看看左右。

    太好了，记忆也屏蔽掉了！得在大人记起来前抓紧带他回去！

    “大人，我们来这里玩过了，该回去了。”017在木牌牌上显现一行童稚的字体，字周围还讨好地布置了一圈儿L鱼儿L戏水小画。

    要命，迷你版的大人太可爱了！它忍不住讨好。

    可是小叶凌皱了皱眉：“不对。”

    “哪里不对？”

    “我要找人。”小叶凌奶声奶气答。“找——”

    他歪着小脑瓜想了半天：“找萧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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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N?≦()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进了一间暗室，017都没看环境，继续哄。

    小叶凌看也没看它一眼。

    “小狗！”——他听到了小狗叫。

    他跟着小狗的叫声，好奇地张望过去，正巧，遇到一个男孩儿L撑着地，坐起来。

    “萧渊！”小叶凌高兴地叫出声来。

    萧渊？坐起身的男孩怔了怔。

    “萧渊！”小叶凌已经高兴地扑过去，一把抱住男孩，奶声奶气叫，“找到你了！”

    “我？”男孩身体被他扑得晃了晃。

    “我……不是……萧……渊。”他不太会说话似的，很滞涩地吐出这几个字。

    “你是！”小叶凌很肯定他是。没道理地肯定。“萧渊……哥哥。”

    他松开他，看着他比自己高一点儿L，很有礼貌地加了个“哥哥”。

    “小黑。”他又低头，指指萧渊身边的小狗。

    “是……小黑。”男孩儿L怔怔看着这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弟弟。

    他好白，好软，好像在发光。

    他刚才……抱了他？

    “萧渊哥哥，走。”小叶凌拉了拉萧渊的袖子。

    他记起来了，他是来救萧渊的！

    走？

    男孩儿L皱了皱眉：走不出去，这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门，那扇门被一把大锁锁着，不是他现在的力量所能解开。

    男孩儿L想到这里，忽然一惊：“你也是……被……抓来？”

    咦，萧渊哥哥为什么这样说话？

    小叶凌新奇地看他一眼，学他：“我……不是……啊。”

    ……男孩儿L脸红了，紧紧闭上嘴。

    小叶凌却抄起地上的小狗——他人小，力气倒挺大，一只手抱住狗狗，另一只手又去拉萧渊：咦，拉不动。

    “哥哥……怎么……不走？”

    “哥哥——”男孩儿L咬咬牙，努力把话说连贯些：“生病……了。”

    他刚失过血，又因为风寒在发热，身体沉重，一时站不起来。

    啊？生病？

    小叶凌眨眨大眼睛：“凌儿L会治！”

    他记得自己会治病的。

    但是怎么治呢？

    三头身的小豆丁在原地转了两圈，眼睛“啪”地一亮：有啦！

    “扑通”一声，他跪坐下来，把白嫩嫩、香喷喷的脸蛋凑到萧渊跟前：“哥哥咬我一口，病病就好啦！”

    小傻瓜。半空中，一道刚刚赶来的虚影，默默注视着地上的一切。

    “别……胡……胡说。”男孩儿L咳嗽了声

    ()，脸有些潮红，努力避开香喷喷的弟弟。

    他听人说过，风寒会人着人的，他不想着上弟弟。

    可是……他香香软软的，还叫他哥哥……

    好想……抱一抱。

    他真的是真人吗？还是他发热厉害了，在做白日梦？

    “你快咬哇。”小叶凌很正经地催促。

    017听不下去，撞了撞他，木牌上显出行字：“让他闻闻就行了。”

    哦……“哥哥闻闻。”小叶凌听话地改口。

    这次男孩儿L没有拒绝。

    他闻了闻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弟弟。

    好香。

    奇怪，身体真的有力气了。

    男孩儿L试了试，竟然从地上站起来。

    咦，哥哥比他高这么多！

    叶凌比划了下，嘟起小嘴：“凌儿L缺一个脑袋。”

    男孩儿L兜了好多圈，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以后……会……长高。”他滞涩地开口安慰。

    “嗯！”小叶凌很自信，他模糊记得，自己三百年就能长一厘呢！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带哥哥逃跑啦！

    他抱稳小狗，又牵着萧渊哥哥的手，霸气地叫：“零零七！”

    “是零幺七……”

    “算了……”

    木牌认命，看了眼半空中那位大人，带着两娃一狗，眨眼间，出了叶府。

    府外有一辆马车，叶凌、男孩儿L和狗狗小黑，直接被传送到了马车里。

    这是……男孩儿L愣住了，看看自己，又看看叶凌：“你是……修，修士？”

    “不是。我是凌儿L！”小叶凌莫名自豪地答。

    “凌儿L……”男孩儿L怔怔看着他，有些生涩地叫出口。

    “对啦！”叶凌很欢快，奖励他叫对了似的，伸着小短手，又一次扑到他怀里。

    这次，男孩儿L把他接住了。

    还悄悄往怀里揽了揽。

    神仙弟弟。

    他的。

    神仙弟弟肚子“咕噜噜”响了一声。

    他耸耸小鼻子，挣开他的萧渊哥哥，掀开车窗处的门帘：“包包！”

    什么“包包”？

    男孩儿L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

    外面正是凌晨，天刚放亮，一家包子铺，正出锅早上第一锅包子，几个大蒸屉，热腾腾冒着气。

    蒸屉里又白又嫩的那些，大概就是弟弟说的“包包”。

    “你想吃？”他问。

    小叶凌使劲儿L点头：“吃包包！”

    被017控制的马车适时停下来。

    祖宗要吃“包包”，当然得给他吃。

    它正准备偷一笼，却看见幼年版的萧大人下了马车。

    男孩儿L望着蒸屉里的“包包”。

    他从前没见过包子，也没见过包子铺。

    事实

    上，这大街上的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连空气和风都是。

    他观察着一个走进包子铺的更夫，看到那个人摸出两枚圆圆的东西，交给一个妇人，那妇人便用盘子，盛了几个又白又嫩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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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用什么，才能得到“钱”？

    男孩儿L快速思考着，却陷入僵局：他拥有的经验和信息太少了，几乎为零。

    那么，想要弟弟吃到“包包”，只有一个办法了。

    男孩儿L看了眼包子铺里的蒸屉，又回头看了眼马车。

    他活动了下手脚，判断自己能不能站稳、跑动。

    答案是能。

    他动了。

    他天然地选择了一条斜刺里杀出的、更为隐蔽的路线，伸手抓住两个大白包子，头也不回，迅速跑向马车。

    “哪儿L来的臭乞丐！”

    身后传来叫骂和追赶声，男孩儿L咬紧牙关，被追上前，飞快跳上马车。

    一根擀面杖被后面那胖女人丢出来，堪堪扫过男孩儿L的背：“我打死你个臭乞丐！”

    等等，乞丐怎么还有马车坐？

    胖女人叉着腰，喘着气，不解。

    马车已经“嘚嘚”朝前走了，但马车窗处，钻出一个小脑袋：“臭大婶！大坏蛋！”

    哎呦，哪儿L来的这么粉雕玉琢的孩子！

    胖女人正愣神，她那根擀面杖被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又扔了回来：哎呦，这娃娃扔的真准！正正砸到她的脚！

    胖女人“嘶”了声，捡起擀面杖，一瘸一拐回店里去了。

    “哥哥，吃包包！”

    “赶跑”了坏人，小叶凌满意了。

    他安稳坐下来，拿起一个萧渊带回来的包子，“啊呜”咬了一大口。

    男孩儿L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包子，脏了。

    男孩儿L以前是没有脏不脏这个概念的。

    看到白包子上的黑手印，看到那带着黑手印的包子，被那双白白的小手抓起来，忽然就有了。

    “哥哥，吃！”小叶凌把另一只包子往萧渊怀里推。

    男孩儿L犹豫了下，没肯动嘴。

    他不用吃这么干净的东西。

    “都……给你……吃。”

    他旁边的小狗不知是不是闻到味儿L，小声呜咽。

    男孩儿L手落在它背上，眼底现出纠结。

    “凌儿L，哥哥，小黑，一起吃！”

    虽然小，但叶凌霸气外露，很快分好了包子——他自己那块最大。

    他救哥哥，很辛苦的。

    吃掉包包，他心满意足，困了。

    他很顺手地一歪小身子，赖进男孩儿L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男孩儿L

    ()愣怔了会儿L，马车颠了下，他下意识搂住叶凌。

    越搂越紧。

    他是在做梦吗？竟然离开了那个地方……

    还，有人陪着他。

    还是个这么好的……宝宝。

    是的，“宝宝”——他常听外面走动的人说话，她们说起自己喜爱的孩子，总会说是她们的“心肝宝”。

    她们的“心肝宝”，一定没有他的好。

    他盯着小叶凌的脸，一股由衷的喜爱，从心里荡开来。

    好奇怪，才见面，他却觉得为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就是“心肝宝”的魔力吗？

    他搂着自己的“心肝宝”，似乎被他香甜的笑容感染，不知不觉，也弯了弯唇角。

    再后来，不知不觉，他也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他忽然醒了——马车忽然停下来。

    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人，站在车外。

    男孩儿L戒备起来，一手一个，护住还在睡的叶凌和小黑。

    但男人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他，神色让他看不懂：“天亮了，梦该醒了。”

    什么？

    男孩儿L皱起眉。

    身体忽然一轻，一阵强风刮过，男孩儿L本能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却熟悉得让他可怕。

    昏暗的、没有一扇窗的屋子。

    冰凉的、刺得他骨头疼的地板。

    但男孩儿L没在意那些。

    他伸出手来，死死拉住那男人的袍子：“凌儿L！还给我！”

    “会还给你的。”男人平静伸手，交给他一枚黑色的玉片：“把里面的东西学会，他就会回来。”

    他说着，看男孩儿L一身破衣烂衫，眼底充血，面色苍白，终究多说了一句：“不必难过，你拥有世间最好的瑰宝。”

    “忘记他，你才能遇见他。”他说着，动手封存起男孩儿L的记忆：“再见到他时，尽量聪明一点……”

    *

    “你是谁？”一觉睡醒，小叶凌发现自己躺在另一个人怀里。

    一个大人。

    “我萧渊哥哥呢？”他奶声奶气问。

    “我就是你萧渊哥哥。”萧渊答。

    “你不是！”萧渊哥哥才不会睡一觉长这么大！

    “我是……”萧渊还要说，看一眼他攥紧的两个小拳头，无奈改口，“我是你萧渊哥哥的……师父。”

    “师虎？”

    “师父。”萧渊认真重复，“就是教他功法，让他变厉害的人。”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啦！

    小叶凌放了心，两眼一闭，又睡起来——这个师虎抱得他很舒服呀！

    真好骗。

    萧渊抱着小小的他，爱不释手，捏捏他软软的脸蛋。

    “可以咬你一口吗？”

    啊？

    小叶凌“唰”地又睁开眼。

    “我也生了病，非你不能治好。”

    他说着，那供他们乘坐的马车忽然向虚空踏去，叶凌在萧渊怀里，逐渐“成长”、变化，最终变成了他原本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他懵懵的，像一觉刚睡醒。

    “没什么。”萧渊咬了口他面颊。

    “咬我干什么？”叶凌呆呆捂住脸。

    “我牙痒了。”

    “你天天牙痒……”叶凌嘎嘣一口，咬了回来。

    萧渊笑笑，抓牢他的手：“凌儿L，我们生个宝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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