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3、螺旋证明世界（四十）

    ——【mcU2018】——</P>

    太空，虚无知地。</P>

    这是一片庞大的太空坟场，大量型号不同，年代不一的宇宙飞船残骸四处漂浮，甚至阻挡住了大半距离它们最近的恒星的淡蓝光芒。</P>

    在这片完全可称之为海盗窝巨型宇宙废墟中，依然有为数不少的，没有明显标记的船只在其中穿梭，它们的目的地和出发地全都是同一处——一颗正在缓缓旋转，无比庞大，能依稀透出其中机械结构的“头颅”。</P>

    不算密集的无名船只们排成不那么循规蹈矩的队伍，从“头颅”的左眼驶入，又从右眼驶出，互相即使偶有摩擦，互相展示飞船大炮的口径，但始终保持着克制，维持着这片区域表面上的和平。</P>

    至于脱离这片“太空坟场”后，黑暗的太空中那些因激光或爆炸产生的乍现光影，则被所有的来访者视而不见。</P>

    贝纳塔号在一阵空间扭曲之后凭空出现在这条航道上，先是造成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然后立即引发了大量明显怀着怒意的通讯申请和众多等不及接通，更加暴躁的，用灯光发送的密码粗话。</P>

    “我早说过，虚无知地，狗都不来。”驾驶座上的星爵一键拒绝所有通讯申请，调整舷窗的光线通过率阻挡掉信号，然后说道。</P>

    “我确定原本的坐标是在外面，看来这片‘坟场’在我们离开后又扩张了不少，”另一个驾驶座的火箭浣熊在他的控制面板上指指戳戳：“总有人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是宝贝，可以在收藏家那里卖个好价钱。”</P>

    “【我是格鲁特？】”小树人问道。</P>

    “或许他的收藏中有绝版卡带，但我想奎尔先生不会给你买的。”佩珀应道。</P>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发出了和上一句完全一致的声音。</P>

    “不，他应该也不会收你的卡带。”佩珀再次回应。</P>

    “那些卡带是我的，你别想把它卖掉！”星爵插话。</P>

    “【我是格鲁特！】”</P>

    “嘿！不准骂人！”</P>

    “……弟弟，”一旁的托尔戳戳洛基：“你能听懂他们在讲什么吗？”</P>

    “当然能。”洛基斜他一眼：“那个小树人使用的是某种自编译语言，智商低于70的人的脑袋无法处理和接收。”</P>

    “哦。”托尔点头。</P>

    “【胡说!】”路过的浩克一拳把洛基打飞，但他飞在半空就消失不见，身影在飞船的另一边浮现出来。</P>

    “请，请安静下来，你的脑中全是愤怒，我刚刚才把它们梳理清楚……”额头触角闪着光的曼提斯小跑着追了过来。</P>

    “【哼。】”浩克看看她，就近拉来一只箱子坐下，任由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P>

    “我也很愤怒！”德拉克斯曲起手臂展示肌肉。</P>

    “啊？那……”</P>

    “【坐。】”浩克又拉来一只箱子。</P>

    “……”卡魔拉看着面前的一片混乱，捏着额角看向佩珀：“你如何同格鲁特交流的姑且不论，但我想我们没有能同收藏家交易的东西。”</P>

    “别担心，我们有浩克。”佩珀答道。</P>

    “直接动手抢？虽然也算我们的老本行，但至少得先见到目标才行，没有足够价值的东西，收藏家可能都不会现身。”卡魔拉皱眉。</P>

    “别担心，我们有浩克。”佩珀重复了一遍。</P>

    “……嗯？”</P>

    ————</P>

    虚无知地，第三象限。</P>

    巨大金属头颅的内部，被划分为四大“象限”，分别是星港所在地、收藏物仅仅是稀有或价值很高的第一象限；对外开放，收藏物不太强但基本为正向功能的第二象限；不对外开放，收藏物需要一定程序和规则管理，有负面效果但可以接受的第三象限；以及布置着多种严格收容措施甚至特殊环境，收藏物同时有极大的负面和正面效果，管理它们的员工完全是消耗品的第四象限。</P>

    “【浩克！】”“【————！】”</P>

    在一处环境像是池塘的“玻璃”房中，绿巨人和一头体型与其近似的巨大蜥蜴扭打在一起，他们互相都奈何不得对方，角力或撞击产生的震动甚至传到收容间之外，令正在观察这场战斗的“收藏家”都有些站立不稳。</P>

    “哦！这真是太强了，竟然能和‘0-682’打成平手，他就是我兄弟‘高天尊’的冠军打手吗？”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单片眼镜的灰发小老头转回目光，看向身穿白衬衫和一步裙的佩珀：“我一直想把他纳入收藏，可惜我那吝啬的兄弟一直不肯。”</P>

    “那么，他足够交换‘以太粒子’了吗？”佩珀微笑着问道。</P>

    “哦不，不行，不够。”收藏家连连摇头。</P>

    “狮子大开口可不好，收藏家先生，”佩珀挑眉：“你之前让他试验过‘2-173’的拧脖子攻击、‘1-096’的追击，以及‘0-106’的腐蚀吞噬，如果无法达成交易，我将不得不向你收取使用费。”</P>

    “别以为我是不识货的蠢货，女孩，”收藏家扶扶眼镜：“虽然我无法使用它，但‘现实宝石’的力量我还是清楚的，你得加价，除去这个绿巨人之外，把你身后那个‘活体星球的血脉’加上就差不多了。”</P>

    “嘿，你别太过分！秃子！”原本正在参观其他收藏品的星爵立刻喝骂出声。</P>

    “不是你，”收藏家摇头：“你把伊戈干掉之后就失去了收藏价值，但‘活体星球的女儿’还是有那么点希望重新觉醒祂的力量的。”</P>

    “啊？”“哥哥？”显然完全搞错了重点的星爵和曼提斯彼此对视。</P>

    “真遗憾，交易破裂，”佩珀耸耸肩，“救援战甲”如同水流一样凭空出现并覆盖她的全身：“【看来我们得动手抢了。】”</P>

    “是啊，很遗憾，”收藏家转过身，一道同收容舱室近似的“玻璃罩”飞快地自地面升起，将他整个人笼在里面，然后用同样的语气说道：“看来我不得不‘收藏’你们所有人，也不知收容室够不够用。”</P>

    “……”佩珀没有对收藏家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转脸看向还在和蜥蜴搏斗的绿巨人：“【浩克，你可以开始‘生气’了。】”</P>

    “什么？他——”</P>

    “【唔噢噢噢噢！】”</P>

    体型原本就十分巨大的浩克发出怒吼，筋肉如蛇般虬结膨胀，整个人再次涨大了三分之一，那头巨蜥几乎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直接捏成了从中段对折的状态。</P>

    咚！咣！哗啦！</P>

    浩克丢开巨蜥，两拳便砸破了原本无论怎么战斗也牢不可破的“玻璃”房间，大步朝收藏家用来保护自己的小隔间走去。</P>

    “【看来你完全没听懂我刚刚的说明，】”佩珀说道：“【浩克的力量会随着愤怒程度而增加，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个增加没有‘上限’。】”</P>

    只要足够愤怒，他或许能直接打穿多元宇宙吧。</P>

    “你！你们别以为蛮力就能打破它，这可是我用‘现实宝石’——”</P>

    呼……</P>

    那个小隔间连同其中的收藏家一起，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般凭空消散不见。</P>

    而没了目标的浩克则站在原地挠头发呆。</P>

    “【——制造出来的幻象，】”收藏家那一秒从惊惶变得得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有这种底牌，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交易吧。】”</P>

    “【你一直强调自己‘无法使用宝石’就是为了这一刻吧，】”佩珀环视四周，似乎在检索什么：“【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反应正是我想让你做出的呢？】”</P>

    “【呵呵，那不——】”</P>

    下个瞬间，收藏家连同他正坐着的转椅凭空出现在他原本的位置上。</P>

    “……可能。”</P>

    “【浩克！】”</P>

    重新有了目标的绿巨人一拳挥出，直接将收藏家砸飞到一只空着的，正好一人高的收容舱内。</P>

    咔哒，在旁边悄然现身的洛基关上收容舱的门，掂了掂手上那颗闪耀着赤红光芒的宝石，走向佩珀。</P>

    “你还真信任我，让我跟着他以定位‘空间宝石’的使用坐标，”他意味不明地看着佩珀说道：“现在宝石在我手上，有准备的情况下可以无视‘空间宝石’的力量，如果我现在拿着它跑掉，你又打算怎么办？”</P>

    “那就只能让阿斯加德王子再次去打灭霸了，”佩珀褪下头盔：“反正他应该不会惧怕死亡。”</P>

    “没错！”托尔非常自豪地说道：“上次是我没准备好！”</P>

    “……”洛基撇撇嘴，把“现实宝石”抛给佩珀。</P>

    咔嚓，佩珀伸手迎上，令宝石严丝合缝地嵌在手套上。</P>

    “你之前问，为什么不先去尼达维勒，有了武器才更有掀桌的底气，原因当然是因为……”佩珀转向托尔，猛地攥紧拳头：“这个。”</P>

    轰隆！</P>

    伴随着一声炸雷，托尔戴在脸上的眼罩瞬间崩飞，露出一只正闪耀着明亮电光的健康眼球。</P>

    ……虽然和另外那只的朝向不太一样。</P>

    “哦！哦！”托尔连连拍自己的脸好几下，终于把它拍正过来：“真可惜，我原本有几个关于尼克弗瑞的阿斯加德笑话没法讲了。”</P>

    “用‘现实宝石’恢复你的眼睛只是顺便，”佩珀决定无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虽然得用‘灵魂宝石’才能真正不留后患，但用‘现实宝石’勉强也可以。”</P>

    “你打算做什么？”意识到什么的托尔严肃起来。</P>

    “当然是……复活尼达维勒所有的矮人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