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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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禄急不可耐,又懵懵懂懂朝外走,高义文等人虽不明就里,见到他走,赶紧起身跟着往外走。

    一时间,众人浩浩荡荡走出门,雅间只剩下莫名其妙的花娘,以及落到最后的宁毓承。

    门外的春风吹拂,贺禄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许,转头四看:“七郎呢,七郎呢?”

    待扒开跟班,贺禄见到宁毓承正托着帕子,在装案几上的点心果子。

    贺禄顿感到眼前一阵眩晕,牛眼在此生瞪到了最大,尖声问道:“宁七郎,宁氏倒塌了?”

    宁毓承神色淡定叠好帕子,对他笑了笑道:“都是干净的,等会有用。”

    贺禄拍着胸脯长长呼出口气:“幸好幸好,有权有钱就好。”

    “有权有钱。”宁毓承琢磨着里面的况味,淡淡跟着念了声,对贺禄道:“走,我带你去找钱。”

    “找钱?”贺禄又不懂了。

    他好似发现一件事情,从宁毓承进门起,他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对,找钱。行善需要钱,没钱做不了事。”宁毓承说道。

    这句话贺禄听懂了,不断频频点头:“莫非江州府某处藏着了宝藏?不对啊,有宝藏你为何要告诉我,是我就独吞了。”

    宁毓承只当没听到贺禄的话,耐心地道:“我二哥三哥他们在雅间,找上他们一起。”

    贺禄心道也是,宁氏家大业大,是该由宁氏出钱。

    不过,贺禄瞥着宁毓承,憋得脸都红了,得意簌簌往下掉。

    宁毓承算计上了宁氏,简直是吃里扒外的不孝子。比起宁毓承,他就是天下第一孝!

    “五郎与我三哥先前争了一场,不过五郎向来大度,等下别与我三哥争执,以大局为重,可好?”宁毓承问道。

    “我是大度,看在七郎的情面上,不与他计较就是。”贺禄打心底对宁毓润还有气,不过,宁毓承既然说得这般恳切,他就勉强大度一次。

    乱拳打死老师傅,贺禄自大中带着天然的敏锐,愚钝万千,灵光偶尔乱现。宁毓承不得不事无巨细,提前讲清楚,免得棒槌掀桌。

    “等下五郎先做个表率,捐出一笔钱。五郎为大,要多出一些,他们不敢越过你去,少了不够。”宁毓承低声道。

    贺禄听到要他出钱,脸色霎时就变了。他只肯为自己花钱,要他拿出钱做善事,他一个大钱都舍不得!

    宁毓承先前称要找宁毓润他们拿钱,这时却要他出。

    莫非,宁氏兄弟是联手坑他?

    “不要你真拿出来,只空口白牙说一个数。五郎带头,其他人不敢不拿,少了,还拿不出手。”宁毓承将贺禄的反应看在眼里,小声道。

    贺禄心道只要不出真金白银便好,那他就不会吃亏,当即压着嗓子,鬼鬼祟祟对宁毓承道:“那我喊出一万贯。”

    宁毓承倒吸一口凉气,极力克制住,干脆直接道:“五郎,你就喊出两千贯吧。其他人丰俭由人。能者多劳,五郎多费些心,要是家境贫寒,出五个十个大钱也无妨,让家中富裕的,多出一些就是。”

    “好吧。”贺禄勉强答应了。

    他不能一掷万金,真真是太遗憾了!

    宁毓承再低声交代了几句,贺禄为首,一群人来到了宁毓润他们的雅间。

    宁毓闵自宁毓承出门后,等来等去都没见他回来,心中一直不安,偏生赵春盛还在旁边念叨个不停:“七郎呢?七郎可是被拍花子的人拐走了?”

    贺禄举着他那显眼的宽袖进屋,宁毓闵下意识先看向吃得半醉的宁毓润,见他腾地站起身,赤红眼要上前打架,急得汗都出来了,喊道:“老三你别冲动!”

    贺禄被杀气腾腾的宁毓润吓了一跳,他哪受过这等气,当即就要撩衣袖,被宁毓承在背后戳了下。

    “别冲动,别冲动!”贺禄被宁毓承戳得回过神,不断念叨着要大度,张开双臂上前,揽着宁毓润的双臂晃动:“三郎,你莫冲动。”

    此时,贺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宁毓承前来的话,脸上堆满了笑道:“三郎有喜,我来给三郎道喜了!”

    宁毓润以为贺禄患了失心疯,瞠目结舌瞪着他。

    “三郎,你我皆好梳笼清倌人,就凭着这一点,你我是同道中人,早该结实,成为知交!”贺禄情真意切地道。

    说到这里,贺禄话锋一转,极为生硬地道:“三郎,既然身为知交,我必要苦口婆心提醒你一句,我们要做好事,做大善人!”

    宁毓润怔怔望着贺禄,一时间怀疑,究竟是贺禄疯了,还是他疯了!

    雅间内鸦雀无声。

    宁毓闵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后,微微仰头望天。宁毓承面无表情,再戳了下贺禄。

    “我出两千贯,你们多少随意。三郎,你来。”贺禄心领神会,立刻豪迈无比,大声说道。

    宁毓闵反应极快,呵呵道:“五郎大义,原来是要做善事。我比不上五郎富有,回去理一理我积攒的钱,有多少出多少。”

    贺禄虽没得到个准确的数,不过有人捧场,他便暂且满意了,转头对高义文道:“你呢?”

    高氏有钱,不过高义文没钱,他虽一脸懵,到底不敢得罪贺禄,回道:“我也出,出多少,要回去问我阿爹。”

    “那不行!”贺禄大包大揽,道:“高家的团茶,二十小饼不过一斤,敢卖到二两金。你出一千贯,我先给你记账了!”

    “串儿,去拿笔墨来,到时数多,别忘了。”贺禄不待高义文回答,大声吩咐了下去。

    即将开采春茶,高氏茶山上有几颗老茶树,采得的明前茶,价钱堪比龙凤团茶。贺禄能花上千贯输笼花娘,对高氏而言,一千贯并不算多。

    贺禄安排了高义文,得来一千贯,让他信心大增,自豪充盈在胸口,快要满溢。宽袖在手腕上不断挥动,宁毓润觉着要被扇得着凉,连忙避退三舍。

    “三郎别走!”贺禄眼疾手快抓住了宁毓润,眉毛不断往上挑,宁毓润看得痛苦至极,吃下去的酒在喉咙翻滚。

    “三郎,你我是至交,我出两千贯,三郎定不输于我。”贺禄被自己的聪明逗得开怀大笑。

    唉,不怪他,都是宁氏兄弟自己送上门来让他算计。

    宁毓润不比高义文,更不会被贺禄威胁,不客气要甩开手,被宁毓闵拉住了。

    “老三,休得无礼。”宁毓闵道。

    被贺禄闹腾一通,宁毓润酒意散了大半,手上动作不禁一顿。

    这件事来得古怪,贺禄不会无缘无故发疯,他倒要瞧瞧,贺禄的丑葫芦中,究竟藏着什么药。

    赵春盛不待贺禄开口,抢先揽下了一千贯。

    宁氏与知府一起做的大事,赵家定不能落后。他阿爹经常说,做买卖讲究抢占先机,这一步,他替他阿爹先迈出去。

    贺禄不满,替他做主加上了五百贯。

    经过贺禄一通巧妙指派,避开自己的堂表兄,让他们不痛不痒拿了几个零花出来,一共筹措到了近两万贯钱。虽?写在纸上,且有两千贯是挂空帐,一个大钱都尚未到手。贺禄拿着账目看了又看,他此时豪情万丈,以为就是考中状元,也莫过于此了!

    雅间好些人到了此时,以为贺禄不过要假借行善之名敛财,各自想法不一。有人不屑,有人敢怒不敢言。只无人主动提及,也只能忍了。

    “我们走吧。”一直安静旁观的宁毓承,小声提醒贺禄。

    “好。”贺禄想都不想,转身朝外走,转动着眼珠子,神秘兮兮问宁毓承:“七郎,我们去何处?”

    “去行善,让五郎出名。”宁毓承道。

    贺禄呼吸微窒,兴奋得双目泛光,“七郎,你是骑马还是坐车来?不管是骑马还是坐车,你都要与我一起!”

    “我坐车,你也别骑马了,跟我一道坐车,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你说。让你小厮把马带来,等下你要用。”宁毓承道。

    贺禄马上吩咐串子,还不忘自己的花娘,威胁道:“好生伺候着,晚间本爷再来!”

    一行人呼啦啦上了车马,宁毓闵并宁毓承,贺禄一道上了车。宁毓润好奇不已,也想跟着挤上来,看到贺禄跟马一样长的脸,着实倒足胃口,当即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不急,贺禄肚中藏不得二两事,他迟早他都会知道。

    马车按照吩咐朝城内最穷的大杂院驶去,贺禄听到要去的地方,他心中明白了些,问道:“七郎,你所言的善事,是要替他们修葺房屋?”

    “是,除去修葺房屋,通沟渠,还要给月河清淤。”宁毓承答道。

    “这般麻烦?”贺禄一听,脑中就犯晕。他端详着账目,道:“只两万贯钱,肯定不够。”

    宁毓闵与宁毓承对视一眼,心想贺禄对着钱,时而灵光,时而愚钝,道:“等钱不够时再议,五郎莫要担心。”

    宁毓承道:“以后江洲府的百姓,住在能遮风挡雨的屋中;春日泛舟月河,行商渡舟,妇人在河中浣衣,孩童夏日在水中嬉戏祛暑时,贺氏的善举,将永远刻在江洲府百姓的心头,子孙后代皆不会忘怀。”

    贺禄高兴得直咧嘴,旋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来回打量着宁毓承与宁毓闵,心生警惕。

    主意不是他的,钱也不用他出,这份好处,宁氏为何要给他?

    不过,贺禄脑子飞快转动,很快就卸下了防备。

    既然无需出钱,主意也不是他的,他无任何的损失,还有可能捞到天大的功劳,傻子才会拒绝!

    到了大杂院附近,巷子狭窄拥挤,车夫停下马车,其余人也前后脚到了。

    正值午间时分,太阳明媚,有人在外面晒太阳,孩童在巷子中嬉戏玩耍。一行人的阵仗太大,引得大家既忌惮,又好奇不已。

    串子牵来贺禄的马,他手脚并用,以极其难看,却又极其灵活地爬上马背。

    待端坐在骏马上,贺禄迎着众人仰望的眼神,像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威风凛凛,缓缓扫视过去。

    宁毓闵望着贺禄,想到他们到处是漏洞的办法,忧心忡忡道:“七郎,贺五郎他,唉,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

    宁毓承拿出从雅间带出来的点心果子,头也不抬道:“只能这般了。”

    他要上学读书,平时出来的机会少。春日一晃就过去了,夏季炎热,正是洪涝灾害多的时候,宜早不宜迟,不适合从长计议。

    人或物皆有变数,只要大方向不变,有五成的可能,他以为就可行。

    贺禄气沉丹田,大声喊道:“诸位,吾乃江洲府贺知府的亲儿子,本公子来做善事了!”

    大家都被贺禄的喊声震住了,高义文喃喃道:“他真要做善事?”

    “二哥小七,你们究竟在背后鼓捣何事?”宁毓润走上前,不敢去揪宁毓闵,拉住宁毓承质问道。

    “别去烦小七。”宁毓闵排开宁毓润的手,朝贺禄那边抬了抬下颚,“你不是都听到,看到了,这是在做善事!”

    宁毓承取了一小块点心,递给木呆呆的稚童,笑着道:“给你吃点心,你跟着他一起喊。”

    稚童闻到点心的香甜,馋得立刻吞了下去,拉开嗓子,学着贺禄的话,扬声大喊。

    贺禄继续喊:“本公子前来,帮你们修缮房屋,通沟渠,清理月河淤泥!”

    稚童们围了上前,宁毓承分着点心果子,宁毓闵也去帮忙分。他们拿了点心果子,迈着小短腿,跟在贺禄身后,七嘴八舌高喊出声。

    喊声传遍了大杂院,巷子的百姓蜂拥而出,惊喜莫名。

    “真会替我们重新修屋?”

    “无需我们出钱?”

    “本爷的话,凭着你们也能质疑!”

    贺禄不高兴了,他拍着胸口,“本爷是谁!难道你们连官府,都不相信了?你们无需出钱,只需出力,出力也给粮食,工钱!”

    “喊贺大善人,贺知府青天大老爷!”宁毓承将最后一块蜜饯,塞到最机灵的小童嘴里,笑着道。

    小童嘴里甜滋滋,很是听话地喊:“贺大善人,青天知府老爷!”

    虽说官府平时令人畏惧,有好处拿,有人跟着感激地大喊:“贺大善人,青天大老爷,真是菩萨心肠啊!”

    大杂院沸腾起来,贺禄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下,风光无限。他不觉着饿,更察觉不到累,走过小巷,来到月河边,一路喊了过去。身后乌泱泱跟着人,比过年时的街头唱戏还要热闹。

    几个差役循声而来,待看到高坐马背上的贺禄,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是大事,牵牛你哥俩且盯着,麻子你我赶紧回府衙,回禀给贺知府知晓!”

    差役飞快跑回衙门,那边,宁大翁亦急急进了知知堂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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