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青少年期 学园篇 前 第四话「学园生活开始」

    入学之后过了大约一个月。

    学校生活很单调。

    首先，早上起床后，我会开始作为日课的训练。

    根据生前看过的漫画，据说有个男子以伏地挺身、仰卧起坐、深蹲运动各一百次，再加上十公里长跑以及自己的头发作为代价，获得了世界最强的力量。（注：指漫画《一拳超人》的主角「埼玉」）

    因为我不想失去头发，所以要更努力一点。

    具体来说，就是再加上使用木刀的挥剑练习以及其他。

    这种事情要每天持续下去才有意义。

    这间学校里好像有其他热心从事这类训练的人，今天早上也看到一个在慢跑的家伙。因为对方把帽子压得很低所以没看到脸，不过身体平衡看起来相当不错。虽然身材比较瘦，但是应该有在好好锻炼吧。

    至于我自己，在训练完回到房间后，会练习一下魔术。

    我最近再度开始久违的人偶制作。因为札诺巴一直吵著叫我教他，所以这也兼具找回手感的功能，不过这方面没什进展。

    一小段时间后，札诺巴会来叫我，然后去吃早餐。听说宿舍的餐厅有按照学年和身分来分别排出吃饭的顺序，不过时段没抓得那么精准似乎也不要紧，毕竟早上很忙嘛。

    吃完饭以后，我会和札诺巴分开，自行前往图书馆。对于调查转移这件事，最近开始觉得有趣起来。

    之后到了正午钟声响起时，就去和札诺巴碰头，然后一起吃午餐。他会趁这段时间询问我在上课中没听懂的部分，基本上如果是在自己所知范围内的问题，我就会回答他。札诺巴似乎只有选修土魔法的课程，不过看样子他有基于自身想法好好努力。

    我们会在户外吃午餐。

    有时候会遭到把我们当怪人的视线看待，但是大致上没有问题。艾莉娜丽洁偶尔会来露个脸，只是札诺巴看在她眼里似乎不算好男人，总是很快消失。她好像游走于餐厅的一楼和二楼之间。因为不能把男性带进女生宿舍，我有问过她在那方面是怎么解决，结果据说是晚上前往街上找人缠绵。

    白天和晚上都在活动，这家伙体力真好。

    顺便讲一下，这间餐厅有很多相当合我口味的食物。例如那个模仿日式炸肉的七星烧，还有很像咖哩但其实是别种东西的科里浓汤等等。虽然距离我喜欢的食物还差一步，不过可以吃到类似的东西，我个人已经满足。我想，这里一定是准备了让不同种族都能够吃到适当食物的菜色吧。

    下午，我会前往主校舍的教室。

    我试著选修了传授治愈魔术、神击魔术，以及结界魔术基础的课程。所谓的神击魔术，是指对鬼魂（ghost）类以及没有实体的气体型魔物特别有效的魔术。

    以理论来说，是不是类似乱魔（disturbmagic）呢？

    感觉像是直接拿魔力去砸在敌人身上。不过呢，直接拿魔力攻击并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因此其中有什么特殊作用，只是我没弄懂这部分。

    如果我生前是个驱魔人，或许能够理解个中道理。

    目前只能学习理论，然后把咒语一个个背起来而已。

    据说必须根据敌人来改变使用魔术的种类。如果想成为优秀的神击魔术师，看透敌人底细的能力似乎也很重要，不过这种条件并非仅限于神击魔术师吧。

    顺道一提，一流的剑士似乎连幽灵也可以照砍不误，根本连看透都省了。

    我以冒险者身分行动的期间，曾经看过好几次幽灵类的魔物，不过并没有碰到连幽灵都可以用剑解决的剑士。

    至于所谓的结界魔术就如同字面，是制作结界的魔术。

    基本上会使用魔法阵，不过如果是初级，也可以用咏唱发动。

    在初级的课程中，会学习如何在自己身前立起一道针对魔术方面的屏障，也就是「魔力障壁（magicshield）」。

    「魔力障壁」具备能隔绝、减轻火焰和寒气的效能。抗魔砖以及宿舍暖气的原理大概都是这魔术的进化型吧。

    不过既然有针对魔力的屏障，感觉也会有能抵抗物理攻击的屏障。

    这样想的我找教师询问，才知道不管是神击魔术还是结界魔术，相关权利都掌握在米里斯教团手中，因此魔法大学的课程似乎只到初级。「物理障壁（physicalshield）」属于中级，被告知在此无法学到。

    老师本身会用，要教人也没有问题，但是那样做好像是违规行为。要是犯下违规行为而且消息曝光，就会遭到米里斯教团追捕，甚至有可能必须接受异端审问。

    顺便说一下，据说以前这两种魔术连初级都被禁止传授，是学校在大约两年前吞下了某个条件后才总算获得许可。

    由于有这样的背景，在授课时好像反而会把焦点放在如何破除结界这部分上。结界分为对物理型与对魔法型，到了圣级以上，听说就能够设置同时兼具双方特性的结界。

    此外，结界的用途也是各式各样，例如有用来保护自身的结界，也有用来关住某个对象的结界。

    洛琪希以前有针对结界教导过我一些知识，但是当时我只听到结界两个字就以为自己已经懂了，多少有点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因此，现在从头听讲也顺便当作是复习，果然还是能学到东西。

    课堂结束后，我会回到图书馆继续调查转移的相关情报，直到天黑。

    虽说我姑且有在到处翻找文献，然而或许是因为转移魔术本身被指定为禁术，书上并没有详细的记载。说不定菲兹学长告诉我的《转移迷宫探索记》反而是最详尽的一本书。

    然后，等回到宿舍吃过晚餐，我会制作一下人偶才睡觉。

    虽说建立起生活规律，日子也开始过得比较从容，然而晚上的暴坊将军依旧只是在城镇消防队灭火组里吃白饭的食客。当然，治愈魔术的课程中不会提到这方面的问题，图书馆里也找不到任何一本谈论相关疾病治疗方法的书籍。

    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

    某一天傍晚。

    我正在图书馆里调查转移，菲兹学长出现。

    白发搭配墨镜，身穿学校指定的制服搭配颇有时尚感的披风，还有似乎很耐用的靴子以及刚好合手的白手套。我见过菲兹学长好几次，感觉他总是这副打扮。

    「鲁迪乌斯同学，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说什么旁边实在太见外了。来吧来吧，我已经把这位子坐热了，请在还没凉掉前坐下吧。」

    「啊哈哈，真不好意思。」

    我说著这种话并让出位置后，菲兹学长有点腼腆地坐下。

    看起来这个人相当配合这类胡闹行为。

    我移动到旁边继续调查，这时他探头看向我手边。

    「调查有进展吗？」

    上次之后过了一星期，我每天都在查阅转移相关文献。

    「我查到过去似乎发生过好几次和菲托亚领地类似的事件。」

    我把查到的线索告诉菲兹学长。

    毕竟自己是从他那边获得头绪，所以该说这是回报还是一种懂得分寸的行为呢……总之，我判断把自己在做什么先告诉对方会比较好，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规模没有菲托亚领地那么大，不过似乎发生过有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的事件。」

    也就是所谓的「神隐现象」。

    一个人突然消失，后来出现在其他地方，或是又在原来地方再度出现。

    虽然算不上是频繁……但是这世界好像偶尔会发生这种事。

    「那和菲托亚领地转移事件是相同的状况吗？」

    「这个嘛……嗯？」

    这时我不经意地看向菲兹学长的手，却发现他手上也拿著和转移有关的书籍。

    「难道学长是要帮忙我吗？」

    听到我的提问，菲兹学长摇了摇头。

    「不是，我自己也有在调查那个转移事件。」

    「是那样吗？为什么学长要特地调查这个？是爱丽儿公主的命令吗？」

    「不……」

    菲兹学长把手放到下巴上像是略为思考了一会，而后稍微歪著嘴角笑了。

    那是一种带著自嘲的笑容。

    「其实啊，我认识的人也在那次转移事件中下落不明。」

    「啊……我该说什么才好……」

    我回想起在难民营看到的死者名单，上面列著数量非常庞大的死者……

    事件之后过了五年，失踪者已经被视为绝无希望存活，我想菲兹学长要找的人肯定也是一样。自己的家人能够全都活著，我真的运气很好。

    「不，我最近才得知对方还活著。」

    「咦？噢，是那样啊。」

    「嗯。不过在得知消息之前，我是认为只要调查转移……例如要是可以厘清被转移后的落点有什么倾向，应该会更容易找到人，所以我才会进行调查。」

    被转移后的落点有什么倾向吗？

    原来如此，我没有从这角度去推想过。

    「不愧是学长，慧眼独具。」

    「不，没那回事……而且，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去找对方。」

    菲兹学长讲到这里，微微低下头。根据听来的传闻，第二公主是在转移事件约一年后垮台。当然在那之前就会出现没落的徵兆，身为护卫的菲兹学长想必非常忙碌。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毕竟人都有所谓的立场，他又不能拋开一切跑去参加搜索。

    反而利用护卫这立场，在这间学校的图书馆里从其他角度去调查事件。

    既然他知道已经找到对方，就代表至少有在收集情报。菲兹学长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要顾，在这种状况下，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事。就算只有这样，也可以说是十分足够。

    「比起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是来考虑将来吧。那么首先，可以把学长你调查到的情报告诉我吗？」

    「嗯，可以啊，我明天就把统整好的资料带来……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过于期待。因为我不是很擅长调查东西，所以没办法像鲁迪乌斯同学你这样立刻找到什么线索。」

    菲兹学长似乎没什么自信。

    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是四年级吧？除了上课和护卫，根据之前听到的情报，菲兹学长好像连爱丽儿公主的杂事也要处理。对了，记得他还是学生会成员。

    他是在这种状况下，一点点进行调查，并没有把忙碌当成藉口而逃避。

    实在了不起。

    「我只是时间比学长多而已。」

    毕竟我可以把一整个上午都用来调查。

    而且我有实际看过转移事件的现场，再加上靠著生前的知识，多少有一些能预测的事情。

    「呃……那个，鲁迪乌斯同学，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菲兹学长突然搔著耳朵后方，略低著头喃喃这样说道。

    我歪著脑袋反问。

    「什么事情呢？」

    我还没报答他之前帮自己解围的恩情，真想请他随便什么事情都尽量开口。

    「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帮忙调查转移事件。」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很惶恐。

    「不，反而该说是我帮忙学长吧？因为我这边才刚开始调查，查到的情报也很少。」「可是，我没办法拨出太多时间。我想以后调查时，应该大部分都只有鲁迪乌斯同学你一个人……如果有人只能偶尔出现却还要插嘴，是不是会让你觉得很反感？」

    基本上是独自进行调查，却会有个偶尔才出现的家伙挑三拣四——这样听起来或许真的是很讨厌的状况，然而我并不觉得菲兹学长是那种只会批评不愿出力的类型。

    况且比起我一个人埋头调查，能有其他人从不同观点审视应该比较好吧。

    毕竟我的脑袋不太灵光，如果是被称为天才的菲兹学长，说不定可以从我调查到的资料里找出什么重要情报。

    「我不会觉得反感，还请学长多多帮忙。」

    「嗯，我才要请你多指教。」

    我这样说完并和他握了手，于是菲兹学长腼腆地笑了。

    这表情和又小又软的手掌，让我心跳加速。

    自己居然对男人……不，怎么可能。

    只是一时昏了头吧。

    之后，我决定把今天调查的部分整理起来，然后打道回府。

    走出图书馆后，才发现周围已经变暗。

    我和菲兹学长边随便闲聊边踏上归途。

    他似乎每天都忙于护卫公主和处理杂务，不过每十天就会像这样在傍晚有一段空闲时间。

    「是说，鲁迪乌斯同学。我中午有看到喔……你真厉害。」

    这句话让我不解地歪歪头。

    中午？我做了什么吗？

    「看到那个札诺巴·西隆像小狗一样和你那么要好，让我吓了一跳。」

    「……噢。」

    既然他说是中午，应该是指我们当著众人眼光，坐在即兴咖啡座上吃饭的事情吧。

    「或许你没听说，不过他是从刚入学就到处引发冲突的暴力问题学生。」

    听到札诺巴是整天打架的问题学生，我露出苦笑。

    不知道该说是果然还是该怎么说，看样子札诺巴并不是被霸凌的对象。

    也对，可以空手把人头拔下来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遭人欺负呢？

    「结果，他被莉妮亚和普露塞娜这两个……类似不良学生首领的人给打败后，札诺巴就安分下来了。」

    还有，莉妮亚和普露塞娜似乎是不良学生的老大。

    听说她们向四处闹事的新生札诺巴下战帖，而且很轻松地解决了他。

    靠著二打一，可别说这样很卑鄙喔。（注：出自漫画《刃牙》）

    之后，札诺巴好像被她们当成跟班小弟。不过我倒是很少看到那样的场面。

    「说不定莉妮亚和普露塞娜会来找你的麻烦，要小心一点。」

    「我想这方面应该没问题……」

    我自认已经对她们表示恭顺之意，目前也不会在哪个地方跟两人碰面。

    虽然不清楚不良学生会聚集在校内的哪个地方，但是在餐厅里也很少看到。

    「呃……那个，我猜……你和我碰面的行为会让她们看不顺眼。」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年级的时候，两人主动对爱丽儿大人找碴，那时是我在决斗中打倒了她们。」

    「一打二？」

    「嗯。所以啊……你有可能会被迁怒……」

    原来如此。不过根据这段话，可以看出菲兹学长实力相当强大。

    因为菲兹学长打倒了轻松击败（虽然是二打一）札诺巴的莉妮亚和普露塞娜。

    嗯？如果照这样推算，打赢菲兹学长的我就是最强？

    怎么可能。

    这种事也会受到个人特性的影响吧。因为我能够使用「乱魔（disturbmagic）」，所以对付使用无咏唱魔术的对手会特别有利，毕竟那是破坏对手特技的奇袭攻击。如果在对方明知我会使用乱魔的情况下交手，自己不见得可以取胜。

    「不过我想鲁迪乌斯同学不会有问题。」

    「这嘛，实际上如何呢？」

    「在这间学校里，没有人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打败我。就算我看起来是这副样子，至今也从来没有输过。」

    菲兹学长虽然讲这种话来称赞我，但是我反而想称赞他的心态。

    至今从未输过的人第一次吃了败仗。

    明明是这样，却没有怀恨在心。他难道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那个魔术是叫作乱魔吗？真厉害，下次也教我吧。」

    「好啊，没问题。」

    我爽快答应。要是菲兹学长学会乱魔，说不定我以后就无法打赢他。

    尽管有这种想法，我仍旧完全不打算拒绝。

    「啊，不过……总之就是因为这样，你要小心点。而且特别生有很多怪人……像那个叫克里夫的人也很容易和别人起冲突，塞伦特在刚入学的时期似乎也经常引发问题。还有，听说今年的一年级新生里有个冒险者出身的奇怪长耳族会袭击男学生。」

    「噢，我认识最后那个人所以不要紧。」

    「是这样吗？」

    虽然我不清楚前面那两个人是什么状况，不过最后那家伙的「袭击」想必是不同意思的「袭击」。

    「总之以我来说，只要自己妥善行事，避免和他人发生摩擦就对了。」

    聊著聊著，我们到达岔路口。

    直直往前走会通往女生宿舍。虽然天色还亮，但我再也不会走上那条路。

    「啊，我有事情要去找爱丽儿大人所以要走这边……」

    「好的，辛苦了。下次请再多指教。」

    「明天虽然没有时间待太久，不过我还是会去图书馆看看。」

    菲兹学长这样说完，就走向女生宿舍。

    可以自由进出只有女性的花园……不怎么感到羡慕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对之前那位摔跤霸王小姐还记忆犹新吧。（注：大型机台电玩「musclebomber」的名称）

    ……但是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说不定透过菲兹学长牵线让自己侵入女性花园的行为，会成为让我达成在这学校之最终目标的关键？

    直到现在，我依旧没能明白人神那个建议的意图。

    ★★★

    于是，我开始和菲兹学长合力调查转移事件。

    我想自己跟他的距离已经拉近。

    虽然也该归功于对方友善得超出我的想像，不过总之，我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不过呢，他身上充满谜团。

    「话说起来，学长你为什么要戴墨镜啊？」

    「墨镜……噢，你是指这副眼镜？」

    菲兹学长从来不曾拿下墨镜。

    连一次都不曾拿下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例外。

    「嗯～有点理由，但我不能说，抱歉。」

    「没关系。」

    我心里多少有想看看他真面目的想法。

    然而对于本人刻意隐藏的东西，自己也不会产生想强行去看的念头。

    「对了，学长你住在宿舍几楼？我好像没在吃饭时看过你。」

    「呃……基本上……那个，我住在女生宿舍那边，毕竟我是爱丽儿大人的护卫。」

    「这……不会引起问题吗？」

    「不要紧，有获得许可。而且我也不会做出可能造成爱丽儿大人困扰的行为。」

    基本上只要取得许可，可以把奴隶带进宿舍里。

    就算想带进宿舍的人员不是奴隶，只要申请者是拥有权势的王族或贵族，多少有通融的余地，就像男生宿舍这边也有贵族带了女仆。只是万一那些女仆和仆人引起什么问题，当然主人必须负起责任。

    虽然菲兹学长的身分是学生而非仆人，不过能通融大概是靠著爱丽儿公主的领袖魅力和身为阿斯拉王族的权力，再加上菲兹学长个人也受到信赖吧。

    就连那个不知道是叫作辛馨亚蒂还是叫作bigvanvader的女学生，也以「大人」来称呼菲兹学长和爱丽儿，对他们另眼相待。（注：bigvanvader是美国的职业摔角选手leonallenwhite）

    还有，根据艾莉娜丽洁提供的情报，菲兹学长似乎也相当受到女学生欢迎。

    据说会为了路克兴奋尖叫的是那种刚入门的一日粉丝，但是成为行家之后，反而会被菲兹学长的忧郁侧脸打动内心。虽然实际和菲兹学长说过话后，我发现他本人并不怎么忧郁，不过还是可以理解那种看法。

    「话说回来，学长跟我讲话时都很正常呢。」

    「……嗯？什么意思？」

    「我之前有听说过你非常沉默寡言。」

    「那个……因为……我这人比较怕生。」

    话是这样说，但我怎么记得是他主动找我搭话？

    不过据说人与人的往来要看波长合不合，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总而言之，以这间学校的常识来看，菲兹学长似乎沉默寡言到让人惊讶的地步。

    再加上他是会使用无咏唱的魔术师，因此外号叫作「沉默」的菲兹。

    也被称为「沉默的魔术师」。

    「菲兹学长你的姓氏该不会是雷白克吧？」

    「咦？雷白克……这好像是北神二世的名字？我怎么可能叫雷白克，当然不是。而且基本上我根本没有姓氏，又不是贵族。」

    「别谦虚啊，我猜你其实很擅长做菜吧？」

    「呃，我是会做菜……不过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听不懂我的玩笑话。只是不知道菲兹学长觉得哪里有趣，他还是嘻嘻笑了。（注：「雷白克」「做菜」等都出自于电影「魔鬼战将」，日本上映时的片名叫作「沈黙の戦舰」。剧中主角叫作凯西·雷白克，是军舰上的大厨）

    一个充满谜团的男人——菲兹学长。

    他愿意协助我的原因也是个谜。

    但是，我并不会特别想去揭发谜底。

    看样子他本人是刻意隐瞒，既然出自刻意，就表示其中有某些内情。

    他是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去强行揭破这种对象的秘密根本是一种忘恩负义的行径，我没有打算那样做。

    当然，要声称自己并不介意是在说谎。不过，毕竟这是人神的建议。

    我按照人神的建议行动后，认识了菲兹学长。

    根据至今的经验，不管我做了什么，人神的建议在一定程度都会导向同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只要和菲兹往来，我总有一天会得到与治疗疾病有关的某种线索。

    没有必要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