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冬寒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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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冬寒莫忧
麝月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小乞丐，这你就别想了，别说我们临国府不缺你这样的小厮，便是缺，也是清白人家的才能收，你一个乞丐，是不可能让你进临国府的。”
“是么？”
莫忧苦笑了一声，依旧坚持道：“那我可以去当面感谢一下二小姐么？以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当然不可以啦，我们小姐又岂是你一个乞丐可以随便见的么？”
麝月摆摆手道：“你快走吧。被人看到不好了。”
正说着，忽然一辆马车碾着冰雪在临国府门前停了下来。
华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招呼几个小厮道：“慢点搬，今年冬天冷，府里的木炭存量不多，外面也不好买，可别摔碎了。”
“是！”
几个小厮答应一声，十分小心的向临国府里搬了起来。
莫忧不由问道：“他……是谁？”
麝月道：“他是我们临国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那他有权力收我进临国府当下人么？”
莫忧不由问道。
麝月道：“华管家很得老爷器重的，他想收你肯定是可以的。”
莫忧闻言一喜，连忙跑到马车旁边，道：“管家大人，我也很有力气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帮你们搬吧！”
莫忧说着便去扛木炭。
“你是谁……”
华富愣了一下，若是寻常时刻，他肯定直接把人打发走了，但因为刚才也看到他和麝月在说话，麝月可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所以一时间华富不太清楚这莫忧是什么身份，也倒没有阻止。
莫忧不再说话，十分卖力的扛着木炭进府，或许是刚吃饱的缘故，也或许是太想要进临国府的缘故，莫忧毫不拖沓，干起活来也十分麻利，这让一众小厮纷纷不爽。
这什么人呢这是……就显着你了呗！
一个月几两银子至于你这么卖力么？
但华富在一旁看着，一时间他们再想慢悠悠的偷懒也掩饰不过去了，连忙不由步履也快了起来。
很快一车炭被他们扛完了。莫忧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用手一抹，炭灰瞬时晕染了一脸。但他却丝毫不觉脏乱，反而挂着讨好的笑容。
华富不由看向莫忧道：“小子，你不是我们临国府的下人吧。”
“是，小人不是……但小人……想求求华管家，能不能收我做下人，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做的，还可以不要工钱，每天只吃两顿饭就可以！”
华富道：“看你穿的这么破旧，怎么跟个乞丐似的？”
莫忧低头羞愧道：“不瞒管家，小人就是乞丐，今年冬天实在太冷，根本乞讨不成，希望大管家给小人一个活路吧！”
说着连忙跪了下来。
华富看了他两眼，道：“刚才我看你跟二小姐房里的丫鬟麝月在说话，怎么回事？”莫忧便把刚才二小姐赏他饭吃的事情如实说了一边。
华富想了想，心中暗道，二小姐素来冷淡，还是第一次见她接济一个乞丐，如今二小姐和二少奶奶一同掌家，这小子或许也有些过人之处，反正府内也不多他一个下人，收下倒也无妨。
心中想定，华富即看向一个小厮道：“六子。去带他换件衣服，以后先跟着你看守库房。”
“谢管家大人！”
莫忧大喜过望。
……
“小姑父，这湖面冰层好厚实啊！你看！你看！我在上面使劲蹦来蹦去也不会破！嘻嘻……以后我每年都要来找你玩冰！”
司徒明朗穿着厚厚的丝绸罩衣，带着裘帽和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已然结冰的湖面上欢快的蹦蹦跳跳。宁潇依旧是一袭青衫，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站在三层小阁之上，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茫茫的天际，一如二十年前在宁府楼中观雪时的场景。
“已经二十年了么？”
宁潇轻轻伸出左手，伸出檐外，任凭一枚晶莹的雪花徐徐落在他的手心，渐渐融化为一滴冰水，他轻轻一挥，冰水从他手心滑落，直直落下，嗖的一声，击穿了湖心冰面。
“咔嚓！”
还在冰面上玩耍的司徒明朗陡然生出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抬头，冰层缓缓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哗哗响起。
一瞬间，司徒明朗肝胆欲颤：“啊！……”
他尖叫一声，连忙向岸上跑去，而当他刚刚一只脚跨到临水亭，身后的冰层便豁然一震，嘭的一声，全部碎裂落到了水中。“呼呼……呼呼……”
司徒明朗心有余悸的看着满湖碎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吓死……吓死我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玩冰了！”
“咯咯……”
红鸾不知何时出现到了宁潇身后，看着司徒明朗狼狈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司徒明朗听到红鸾的笑声，顿时跑出亭子，掐着腰，扯着嗓门冲红鸾喊道：“红鸾姑姑，是不是你弄的好事……，你就不怕我掉下去么？要是我掉下去会被淹死的！就算不淹死也会冻死！哼！”
“不是我呦！”
红鸾笑道。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
司徒明朗气呼呼的跑上了阁楼。“公子，老爷和三公子传来消息，说让公子今天回宁府一起吃个团圆饭呢。”
红鸾没理会小家伙，反而是对宁潇说道。
宁潇点点头道：“那待会我们便回去吧。”
“小姑父，你们要去哪玩？带我一起去啊！”
上楼的司徒明朗听到宁潇的话，顿时兴奋的喊道。
……
“莫忧是吧！”
六子看着莫忧。
“六子哥。”
莫忧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顿时与刚才凄楚悲惨的模样大相径庭。
六子围着莫忧转了一圈，笑道：“你小子没看出来，这一洗一换，倒真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临国府的公子爷呢。”
“不敢不敢，六子哥你打趣我了。”
莫忧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他五官虽称不上多么俊朗，但却十分匀称，有一种平和温柔的气质。
“走，跟我去后院王嬷嬷那里录一下名字，以后就跟着我了。”
“好…好的。”
莫忧乖巧的点头，然后跟在六子身后望后院走去。
刚刚转过一道回廊，忽然见前面三道人影迎面而来。
六子吓了一跳，连忙靠边拱手行礼道：“见过姑爷，见过小公子。”
莫忧望着迎面而来的颀长身影，顿时愣住了，他呆呆的望着，一动不动，那是一种他无法想象的莫名气质，让他陡然生出一种卑微如尘土的感觉，连呼吸都为之凝固。
“莫忧你干什么？没眼色？”
六子瞪了他一眼，连忙把他拉到一旁。
宁潇对二人点了点头，牵着司徒明朗的小手从他们二人面前轻轻走过。
莫忧的目光便这么一直随着宁潇的身影渐渐远去，被六子拍了一巴掌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说，你楞什么呢？那眼睛瞪得怎么比我看到漂亮姑娘都直！”
“六子哥，刚才走过去的……是谁？”
莫忧却是连忙问道。
“姑爷和小公子！”
六子答道。
“谁是姑爷，谁是小公子？”
六子无语的拍了莫忧脑袋一下，无语道：“你见过十岁孩子就去当姑爷多么？”“所以……那位高高的公子……只是临国府的姑爷？”
“对啊。”
“姑爷……难道是二小姐的……？”
莫忧惊讶的问道。
“不是二小姐，二小姐没成婚呢，是三小姐的。”
六子想了想，道：“我也刚进府里两三年，也是听说，其实也没见过三小姐，而且我还听说，姑爷好像之前还是大小姐的姑爷，后来大小姐不知道去哪了，就又娶了三小姐，然后三小姐好像几年前也过世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主子们的事情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好处。”
“啊？这么离奇？所以，这位气质华贵的姑爷……只是我们临国府的赘婿？”
莫忧想了想，惊讶不已。多年以后，每当莫忧回想起这一幕时心中便激动无比，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从地狱直达天堂的感觉！
麝月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小乞丐，这你就别想了，别说我们临国府不缺你这样的小厮，便是缺，也是清白人家的才能收，你一个乞丐，是不可能让你进临国府的。”
“是么？”
莫忧苦笑了一声，依旧坚持道：“那我可以去当面感谢一下二小姐么？以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当然不可以啦，我们小姐又岂是你一个乞丐可以随便见的么？”
麝月摆摆手道：“你快走吧。被人看到不好了。”
正说着，忽然一辆马车碾着冰雪在临国府门前停了下来。
华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招呼几个小厮道：“慢点搬，今年冬天冷，府里的木炭存量不多，外面也不好买，可别摔碎了。”
“是！”
几个小厮答应一声，十分小心的向临国府里搬了起来。
莫忧不由问道：“他……是谁？”
麝月道：“他是我们临国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那他有权力收我进临国府当下人么？”
莫忧不由问道。
麝月道：“华管家很得老爷器重的，他想收你肯定是可以的。”
莫忧闻言一喜，连忙跑到马车旁边，道：“管家大人，我也很有力气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帮你们搬吧！”
莫忧说着便去扛木炭。
“你是谁……”
华富愣了一下，若是寻常时刻，他肯定直接把人打发走了，但因为刚才也看到他和麝月在说话，麝月可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所以一时间华富不太清楚这莫忧是什么身份，也倒没有阻止。
莫忧不再说话，十分卖力的扛着木炭进府，或许是刚吃饱的缘故，也或许是太想要进临国府的缘故，莫忧毫不拖沓，干起活来也十分麻利，这让一众小厮纷纷不爽。
这什么人呢这是……就显着你了呗！
一个月几两银子至于你这么卖力么？
但华富在一旁看着，一时间他们再想慢悠悠的偷懒也掩饰不过去了，连忙不由步履也快了起来。
很快一车炭被他们扛完了。莫忧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用手一抹，炭灰瞬时晕染了一脸。但他却丝毫不觉脏乱，反而挂着讨好的笑容。
华富不由看向莫忧道：“小子，你不是我们临国府的下人吧。”
“是，小人不是……但小人……想求求华管家，能不能收我做下人，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做的，还可以不要工钱，每天只吃两顿饭就可以！”
华富道：“看你穿的这么破旧，怎么跟个乞丐似的？”
莫忧低头羞愧道：“不瞒管家，小人就是乞丐，今年冬天实在太冷，根本乞讨不成，希望大管家给小人一个活路吧！”
说着连忙跪了下来。
华富看了他两眼，道：“刚才我看你跟二小姐房里的丫鬟麝月在说话，怎么回事？”莫忧便把刚才二小姐赏他饭吃的事情如实说了一边。
华富想了想，心中暗道，二小姐素来冷淡，还是第一次见她接济一个乞丐，如今二小姐和二少奶奶一同掌家，这小子或许也有些过人之处，反正府内也不多他一个下人，收下倒也无妨。
心中想定，华富即看向一个小厮道：“六子。去带他换件衣服，以后先跟着你看守库房。”
“谢管家大人！”
莫忧大喜过望。
……
“小姑父，这湖面冰层好厚实啊！你看！你看！我在上面使劲蹦来蹦去也不会破！嘻嘻……以后我每年都要来找你玩冰！”
司徒明朗穿着厚厚的丝绸罩衣，带着裘帽和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已然结冰的湖面上欢快的蹦蹦跳跳。宁潇依旧是一袭青衫，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站在三层小阁之上，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茫茫的天际，一如二十年前在宁府楼中观雪时的场景。
“已经二十年了么？”
宁潇轻轻伸出左手，伸出檐外，任凭一枚晶莹的雪花徐徐落在他的手心，渐渐融化为一滴冰水，他轻轻一挥，冰水从他手心滑落，直直落下，嗖的一声，击穿了湖心冰面。
“咔嚓！”
还在冰面上玩耍的司徒明朗陡然生出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抬头，冰层缓缓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哗哗响起。
一瞬间，司徒明朗肝胆欲颤：“啊！……”
他尖叫一声，连忙向岸上跑去，而当他刚刚一只脚跨到临水亭，身后的冰层便豁然一震，嘭的一声，全部碎裂落到了水中。“呼呼……呼呼……”
司徒明朗心有余悸的看着满湖碎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吓死……吓死我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玩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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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不知何时出现到了宁潇身后，看着司徒明朗狼狈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司徒明朗听到红鸾的笑声，顿时跑出亭子，掐着腰，扯着嗓门冲红鸾喊道：“红鸾姑姑，是不是你弄的好事……，你就不怕我掉下去么？要是我掉下去会被淹死的！就算不淹死也会冻死！哼！”
“不是我呦！”
红鸾笑道。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
司徒明朗气呼呼的跑上了阁楼。“公子，老爷和三公子传来消息，说让公子今天回宁府一起吃个团圆饭呢。”
红鸾没理会小家伙，反而是对宁潇说道。
宁潇点点头道：“那待会我们便回去吧。”
“小姑父，你们要去哪玩？带我一起去啊！”
上楼的司徒明朗听到宁潇的话，顿时兴奋的喊道。
……
“莫忧是吧！”
六子看着莫忧。
“六子哥。”
莫忧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顿时与刚才凄楚悲惨的模样大相径庭。
六子围着莫忧转了一圈，笑道：“你小子没看出来，这一洗一换，倒真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临国府的公子爷呢。”
“不敢不敢，六子哥你打趣我了。”
莫忧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他五官虽称不上多么俊朗，但却十分匀称，有一种平和温柔的气质。
“走，跟我去后院王嬷嬷那里录一下名字，以后就跟着我了。”
“好…好的。”
莫忧乖巧的点头，然后跟在六子身后望后院走去。
刚刚转过一道回廊，忽然见前面三道人影迎面而来。
六子吓了一跳，连忙靠边拱手行礼道：“见过姑爷，见过小公子。”
莫忧望着迎面而来的颀长身影，顿时愣住了，他呆呆的望着，一动不动，那是一种他无法想象的莫名气质，让他陡然生出一种卑微如尘土的感觉，连呼吸都为之凝固。
“莫忧你干什么？没眼色？”
六子瞪了他一眼，连忙把他拉到一旁。
宁潇对二人点了点头，牵着司徒明朗的小手从他们二人面前轻轻走过。
莫忧的目光便这么一直随着宁潇的身影渐渐远去，被六子拍了一巴掌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说，你楞什么呢？那眼睛瞪得怎么比我看到漂亮姑娘都直！”
“六子哥，刚才走过去的……是谁？”
莫忧却是连忙问道。
“姑爷和小公子！”
六子答道。
“谁是姑爷，谁是小公子？”
六子无语的拍了莫忧脑袋一下，无语道：“你见过十岁孩子就去当姑爷多么？”“所以……那位高高的公子……只是临国府的姑爷？”
“对啊。”
“姑爷……难道是二小姐的……？”
莫忧惊讶的问道。
“不是二小姐，二小姐没成婚呢，是三小姐的。”
六子想了想，道：“我也刚进府里两三年，也是听说，其实也没见过三小姐，而且我还听说，姑爷好像之前还是大小姐的姑爷，后来大小姐不知道去哪了，就又娶了三小姐，然后三小姐好像几年前也过世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主子们的事情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好处。”
“啊？这么离奇？所以，这位气质华贵的姑爷……只是我们临国府的赘婿？”
莫忧想了想，惊讶不已。多年以后，每当莫忧回想起这一幕时心中便激动无比，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从地狱直达天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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