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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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何添伟装得再无辜,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他一定是背后对苏文娴动手了。

    他爹说他:“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插手阿娴的事,让你跟她好好相处,你怎么回事?”

    “赶紧收手!跟阿娴道个歉!”

    何添伟不乐意,“爹,你总把她得有多么厉害,我看是你太夸大了。”

    “她再厉害也不过才刚十八岁而已,而且还是个女仔。’

    “再说她被认回来之前是在木屋区长大的,连学都没上过,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这次我就要戳破她的假象。”

    “以后你就别再我面前说她有多厉害了,听得耳朵都起了,烦死了。”

    他爹恨不得要跟他动手,“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嫉妒阿娴吗?”

    “阿伟,你是嫡长孙,你将来能得到什么你自己都知道,而且你还会是未来何家的话事人。“

    “作为家族话事人你除了要考虑挣钱之外,还要拉扯全族的人往前进,不能让何家散了。”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堂妹这么打压呢?“

    “趁着阿娴还没有真正动手,你赶紧收手吧。”

    何宽寿半是强硬半是劝诫地说。

    越是说这种话就让何添伟越烦,“阿娴、阿娴、阿娴,既然她那么厉害,你怎么不让她当你女儿啊?“

    何宽寿竟然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有个像阿娴这么犀利的女儿从天降下来给我啊!”

    “你二叔人傻福大,前面十七年养废了阿占,结果亲生女阿娴忽然从天而降,还这么争气。”

    “老二命好啊!”提到这个,何宽寿真的是羡慕。

    如果说刚开始还觉得这个侄女有些叛逆,性格太倔强,不如家里的女孩子那么柔顺,可是几次亮了手段之后,家里所有孩子捆一块都不如她一个。

    何宽寿语重心长道:“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的,收手吧。”

    但是何添伟越是被这么说越不想收手,一个女仔而已,让爹给说得像是天神下凡似的?

    吓唬他?他可不是吓大的。

    再说这个阿娴根本没有做什么,说话嚣张点而已,塑胶协会已经把她排除在外了,现在娴记的销量明显卖得不如之前好,他当然得乘胜追击了。

    不把她打压到最后,他怎么能得到她的娴记呢?

    等她受不了塑胶协会的打压,最后跟家族求救的时候,娴记就自然而然进了家族的口袋。

    进了何家的,那将来也就会是他的了。

    他想得挺美,但是从老爹房间里出来,就又被爷爷叫了过去。

    何家老太爷说话就不像他爹那般语重心长了,而是直接道:“怎么,看上阿娴的塑胶厂了?”

    何添伟对上老太爷就没有刚才对付他爹那般轻松了,斟酌道:“爷爷,她本来就是借我们何家的势开起来的工厂,一点股份不给家里分,这合理吗?”

    何老太爷却道:“只要阿娴还在家族里,还姓何,就合理!”

    “塑胶厂是阿娴自己做起来的,是她个人的产业。”

    何添伟道:“爷爷你是不是不知道阿娴的塑胶厂有多么挣钱?每年至少挣200万啊,是每年!今后还会不断的挣钱,这一间工厂就堪比我们何家的《星光日报》!“

    “这样挣钱的工厂你竟然要让阿娴带到陆家去吗?”

    “那不是给陆家白白送钱吗?”

    “本来陆家就在政界比我们家要强得多,你还特意给他们送钱,这不是傻吗?”

    何老太爷看着他:“你也知道阿娴的工厂年利润二百多万?”

    “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想一想一个能撑起这样工厂的人,能任你随便揉搓吗?”

    老太爷还是给他留了脸,没直接说:你有那个实力去揉搓她吗?

    但是何添并没有意识到。

    或者说他一直把自己放在比苏文娴更厉害的位置上,根本不看看自己。

    “而且阿娴是你妹妹,是家里人。”

    “阿伟,你将来是要继承何家的人,是何家未来的话事人,如果你因为妹妹比你挣钱多就要搞掉你妹妹的工厂,那你将来还怎么带领何氏一组往前走?”

    “做话事人,要有大局观。”

    听到老太爷说这种话,何添伟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下去了,否则在爷爷那里就丢了分。

    虽说他是嫡长孙,但长房也不是没有别的男丁,他还有个庶子弟弟呢。

    他还是决定收手算了,于是让小妾通知邝志新不要再搞了。

    可是邝志新已经在塑胶花上面吃到了甜头,现在整个塑胶行业都趴在娴记永生花上面吸血,都在弹冠相庆,他怎么能停下手?

    堂叔何宽德这个协会会长被众人簇拥着在会所里摆了几桌,“现在娴记的订单已经被我们抢走了很多,就算她不给我们供她的原材料又怎样?”

    “我们联合整个塑胶行业同行肯定能打败她的!”

    “娴记也不过是一间一百多人的塑胶厂罢了!我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肯定会打败娴记的!”

    “对!娴记的塑胶花太贵了,老百姓买不起!”

    “我们协会的塑胶花才是物美价廉!“

    何宽德想到苏文娴在何家将他们怼得狗血喷头,哼了一声:“她早晚要为她的傲慢无礼买单,到时候要让他向我们这些叔伯长辈好好道歉!”

    “以为自己做出一间工厂就不尊敬长辈了?这可不行!”

    “就是就是!”

    “毕竟是个女仔,能成什么气候?”

    “女人还是得在家相夫教子才对。“

    一堆人喝得很兴奋,好像瓜分娴记已经在眼前。

    但是等他们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塑胶行业的天又变了。

    上游原材料厂的原材料涨价了!!

    而濠江这家蒋二少的火油厂供货全星城一多半的塑胶厂,不仅他的塑胶原材料便宜,更主要的是离得近,很方便。

    其他材料供应商不是在倭国就是更远的欧洲和米国,运输成本会导致价格高很多,而且走海运运输时间要二十多天,时间成本也更长。

    这家最合适的上游原材料厂,竟然不声不响地涨价了!

    塑胶协会的人立刻去找蒋希慎理论,但是被告知:“蒋二少不在星城。”

    他们没办法,又去蒋家,想去找蒋老爷出面,结果蒋老爷说:“这是阿慎自己的公司,商场上的事就由商场来解决好了,不能因为我们有点交情,我就把底裤都给你吧?”

    就差没劈头盖脸说你算是老几,敢上门来找我谈价格?

    何家本家的人还有资格,一群附庸的分支而已,他能见他们都是给何老太爷的面子。

    原材料涨价会让他们的塑胶花成本涨价,协会原来一支卖一元,如今因为成本提高不得不涨价到1.2元一支,但还是比娴记便宜不少的,也有利可赚。

    可是紧接着原材料又涨价,连着涨了半个月,逼得他们塑胶花的售价一路涨到了2元钱,与娴记的花价格一样!

    从被逼迫涨到1.5元开始,协会的花跟娴记的比起来性价比就不是那么高了。

    差1元的时候是很多的,老百姓毫无悬念选择协会的花,但是差5毛的话,娴记的话明显更好看,买协会单色花的人就不如当初那么多。

    等到他们不得不涨到两元一支的时候,他们的花就彻底被摆在了跟娴记一个台阶上比较,同样的价格,他们被娴记的双色花吊打!

    他们的塑胶花一下子就卖不出去了!

    之前因为得意时赶制出来的塑胶花大量堆积在仓库里。

    有些之前1元钱的时候订出去的单子,现在那些经销商过来取货,这种价格卖出去就是赔钱,卖一支赔一支!

    可是不卖,堆在仓库里更是一毛成本都回不来。

    而且原材料涨价不仅对塑胶花有影响,对其他塑胶制品也有影响。

    他们别的产品也得跟着涨价才能保持利润不变。

    但是塑料本来就是便宜的替代品,如今卖得这么贵,很多都卖不出去了。

    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几十家小厂被挤得停了工,再不平息这场价格战的话,他们早晚得破产!

    现在他们看到市场上娴记不变的价格,再根据娴记内部工人透露出来的消息,娴记的原材料够他们用一年的,根本不像他们这些小厂这样受原材料影响这么大。

    明眼人都明白,娴记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甚至可以说,何家五小姐何莹娴才是这场价格战的操盘手!

    是她一己之力掀起了这场风浪!

    这些塑胶厂老板聚在协会会所,要求会长何宽德去找苏文娴求饶,“会长,我们跟娴记和解吧!再这么搞下去,不仅塑胶花做不了,连以前那些能挣点钱的塑胶制品都做不了了!”

    前些天才放出豪言让苏文娴好好跟他们这些叔伯长辈道歉的何宽德哪里愿意?

    可是不去跟她和解的话,他自己的塑胶厂也已经停工了,如果连工厂都倒闭的话,他这个塑胶协会会长还怎么当下去?

    可是何宽德就算是要去找阿娴,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下身段的,他是为协会众人一起讨公道,那么协会的主要成员也都得去,特别是一直给他出主意挑唆的邝志新。

    他对邝志新说:“邝老板,这件事你跟阿伟打个招呼吧。”

    “虽然我是长辈,但阿伟毕竟是未来何家的话事人,你一直是代表他的,这时候也需要阿伟表个态。”

    其实话里含义就是想拉个垫背的。

    但是何添伟怎么会沾这种事?

    他之前已经收手了,之后的事可不关他的事。

    他埋怨邝志新,“我不是让你收手吗?“

    邝志新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跟着协会一起卖塑胶花而已。”

    能挣钱的时候谁愿意停手啊?

    再说他也没想到何五小姐的手段这么狠,一上来就釜底抽薪。

    “这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别来找我收拾你们的烂摊子。”

    “钱可不是我拿的!”

    何添伟是打定主意不沾手。

    但是这个堂妹轻轻松松一招就从源头上掐断这几百家工厂的供应,很明显她是勾结了蒋家那个开火油厂的蒋希慎。

    可是蒋希慎凭什么帮她?

    又或者说她跟蒋希慎有什么关系?

    何添伟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一点把柄。

    一个男人与一个漂亮女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想让他低头?那他就要扒掉她一层皮!

    何添伟很快找来了何家的社团福永盛的老大佬辉,客气道:“辉叔,麻烦你帮我个忙。”

    “大少爷有事您尽管吩咐。”

    “帮我查一个人。”

    “查谁?”

    “我五妹何莹娴,帮我查她跟蒋家的希慎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听到要查何五小姐,痴佬辉就犹豫了,这可是何家人,而且这位五小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

    见他犹豫,何添伟立刻不痛快了,“何家将来必然要传给我的,福永盛难道不想继续跟着何家了吗?”

    一句话就把痴佬辉问住了。

    背靠金主好乘凉。

    何家就是福永盛最大的金主,如果没有何家,福永盛就招不起这么多马仔,早晚也会沦落到二三流社团。

    何添伟又道:“而且我听说阿娴从你手里将塘泊湾码头抢走了,这个仇你不想报吗?”

    痴佬辉虽然事后得到了何老太爷新的地盘作为补偿,但是让出塘湾给潮兴社这件事是他心里一直的痛。

    他是不痛快,但是也不敢拿五小姐怎么样,毕竟钦点这件事的可是何老太爷,他怎么敢对老太爷不满呢?

    “不敢、不敢......”

    何添伟说:“这样吧,这件事有什么后果都有我来担着,我不会在爷爷和我面前出卖你的,你只是听命于我罢了。”

    “再说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五妹的私生活情况,是为了她好。”

    “毕竟她即将嫁入陆家,可别被什么野男人被骗了,到时候让何家与陆家都不好看,丢了脸面就糟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最主要的是何添伟嫡长孙的身份摆在那里,痴佬辉根本拒绝不了,只能听他的话,去帮他调查苏文娴与蒋希慎的事。

    这件事是秘密去办的,福永盛的白纸扇做这种事很仔细也很快,几乎不到一周就把调查结果送了过来。

    何添伟翻看着这些信息,笑得轻浮:“哟,阿娴以前竟然差点给蒋希慎当妾?”

    “难怪蒋希慎一直帮她。”

    “两个人在私底下也许早就滚在一起了。”

    痴佬辉不敢说话,但是漂亮的女人嘛身边的男人总是不少的,他不会置喙这种事,还让经手这件事的马仔也都闭上嘴。

    何添伟很满意他的态度。

    痴佬辉却在想到了前些天将这件事禀告给何家老太爷的时候,老太爷的态度。

    老太爷先是有点惊讶地说了句:“阿娴跟蒋家的阿慎?”

    摸了摸胡须,又缓缓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啊。”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痴佬辉没听懂,但他也不需要听懂。

    只听老太爷又说了句:“倒是可惜了点。”

    接着老太爷对他说:“阿伟让你查你就查吧。”

    “他既然想试试,就去试试。”

    “正好我也看看他这个嫡长孙能使出几把刀。”

    痴佬辉又道:“五小姐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

    “不用,我也看看阿娴怎么应对。”

    这么一番话下来,痴佬辉才敢动手,大少爷何添伟虽然是何家未来的话事人,但现在何家的话事人还是何老太爷。

    塘泊湾码头到底怎么丢的?不就是因为他上次擅作主张不听话才去的吗?他可不会再犯第二次这种错误!

    而且他虽然痴但毕竟不是蠢人,何老太爷为什么要看看五小姐怎么应对呢?

    这不就是让大少爷跟她对上了吗?

    何添伟可是长孙,未来的家族话事人,五小姐虽然是何家千金,但毕竟是女仔,总要嫁给别人家的,如今将两人放在一个天平上称,老太爷什么意思?

    他读书少,听过茶馆说书人讲过故事,古代皇帝总要给温室里出生的太子找个对手,炼一炼这把刀。

    五小姐如今成了大少爷的磨刀石?

    又或者,他们都在老太爷的考量之中呢?

    不管怎么样,福永盛不能把五小姐当成一般女人来对待就是了。

    而同样得到了调查结果的何老太爷翻看着这些苏文娴与蒋希慎的过往,虽然写得不如当事人亲自写得那么仔细,但已经够外人了解他们的关系了。

    老太爷喃喃道:“当初那么穷,她也没有给阿慎当妾......

    “明明只要施点手段,就能靠容貌得到更多。”

    叹道:“阿娴的志气,木屋区可盛不住。”

    何老太爷看过调查结果之后就烧了。

    苏文娴这边,涨价并没有停止,越来越多的小塑胶厂停工。

    塑胶协会会长何宽德终于耐不住众人诉苦,不得不得弯下腰来求她了。

    见了面,何宽德也不好再摆堂叔的谱,姿态也低,“阿娴,涨价的事还是算了吧。”

    “我们协会的塑胶花价格今后都跟娴记保持一致,你放过我们吧。”

    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就是把塑胶花行业的定价权给了苏文娴!

    然而她只是面上带着笑,客气地请堂叔喝茶,并没有应下来。

    只是个定价权算什么?

    再说如今这个定价权需要他们让出来吗?

    她说:“让我来给你们的塑胶花定价?“

    堂叔点了点头,“没错。”

    他以为让出这一块利益已经足以让她心动,没想到苏文娴却说:“可是不需要你们让渡,我也可以给你们定价啊,现在不就是吗?”

    “我想让你们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通过控制原材料,定价权就是在她手上。

    “你们的诚意未免太不足了。”

    “一点也没法打动我呢。”

    她笑着,像个单纯无辜的小女孩,可是如果被她的外表骗了的话,那么后果必然很惨。

    就像现在已经破产的几十家塑胶厂的老板,如果给她下跪可以的话,他们愿意给她跪下求她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苏文娴道:“回去再想想能来跟我谈的价码吧。”

    “还有,我大哥不是一直派邝志新搅局吗?”

    “他不是还想要我塑胶厂一半的股份吗?”

    “怎么,出事了他反倒躲起来了?“

    “这就是何家未来话事人的做事方式吗?”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堂叔灰溜溜地走了。

    何添伟知道了之后气得拍桌子,骂道:“我给她留了脸面,没想到她却欺人太甚?”

    “还想让我上门道歉?”

    “见鬼去吧!”

    “那就别怪我不给她留脸了!”

    对邝志新道:“去,把这堆东西送给她。”

    “好的!”

    邝志新拿着调查结果去找苏文娴,但是在路上他实在好奇大少爷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能逼五小姐低头,忍不住拆开了牛皮纸袋,看了里面的调查结果。

    结果目瞪口呆。

    难怪五小姐能控制住塑胶材料的价格,原来她跟蒋家二少爷是这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可是陆家四少的未婚妻啊!

    竟然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这可真是天大的把柄!

    邝志新甚至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如何通过这件事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了,他可以不断通过这件事勒索五小姐给他放低价的原材料,或者让出一部分娴记塑胶厂的股份给他。

    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别怪他口风不严了。

    他是这么想的,直接去娴记工厂将文件袋甩给了苏文娴。

    “五小姐,我们大少爷请你看看这个。”

    苏文娴捡起桌子上的文件袋打开看了看,当看到上面介绍她和蒋希慎的过往时,挑了挑眉。

    “他想要什么?”“

    她对这份文件的重视程度让邝志新觉得自己真的抓住了把柄,甚至忍不住带出了笑,“没什么,就是跟之前大少爷提的一样,把娴记一半的股份给他就行。”

    苏文娴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邝志新继续道:“还有让我来娴记当大班来管理工厂。”

    敢情是把她弄成白打工的了。

    她忽然对他露出了笑容,甚至可以称之为灿烂,但眼睛里却冰冷一片。

    她抬高了胳膊,招了招手,冲门外喊了声:“喂,卖油仔。

    一个又瘦又高的20岁出头的男人就小跑地走了过来,苏文娴指着邝志新,“给我把他舌头割下来。”

    声音那么平静,就像是在说晚上吃点什么一样平常。

    但是绰号卖油仔的男人一点都不迟疑,几乎是立刻就一脚踹翻了邝志新,不等邝志新尖叫出声,他已经敏捷地捂上了他的嘴巴。

    然后几个潮兴社的马仔立刻上来拿绳子将人绑住。

    邝志新被卖油仔像猪猡一样拖了下去。

    工厂众人只见这个邝老板才走进老板办公室里没几分钟就被卖油仔拖了出去。

    又过了几分钟,卖油仔拿了一个塑料盒子进了老板办公室。

    苏文娴只打开看了一眼,没想到卖油仔还将舌头洗得干干净净,并没有弄得血乎乎的难堪。

    切口的断面也很利索。

    卖油仔嘿嘿笑了两声,说了句:“以前在老家我给人杀过猪。”

    当然,还有一句没有说的是后来逃难到星城之后还跟着高细佬到处砍人,所以刀法精湛。

    卖油仔,潮兴社的双花红棍之一,大佬高细佬的头号马仔。

    如今常驻在娴记塑胶厂,跟在苏文娴身边,而苏文娴身边原来的保镖冯兰和陈剑锋都已经放出去在她别的公司里帮忙了。

    卖油仔显然也知道苏文娴另外两位保镖的升职结果,他从跟随这位五小姐开始就奔着能出人头地的念头。

    混社团混到头无非就是个社团老大,可是他大佬高细佬那么聪明的人,不还是对这些大老板点头哈腰吗?

    真正的大佬是这些在商场纵横捭阖的大捞家!

    而这位美丽的仿佛洋娃娃一样的五小姐显然就是一位还在成长期的大捞家!

    他要搭上这班车,要成为她的头号马仔,要成为她的心腹!

    他也要当一个大老板!

    苏文娴盖上盖上,对卖油仔说:“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大哥何添伟。”

    当正在酒店里搂着裸-女一起玩乐的何添伟收到邝志新的舌头时,气得脸色发青,“她怎么敢!”

    卖油仔被他的大声吼道,懒散地挖了挖耳朵,“大少爷,我们老板说让你自己来工厂领邝老板离开。”

    何添伟气冲冲地赶到娴记工厂,推开苏文娴的办公室大门就喊:“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这是他更想说的是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而坐在真皮大转椅里的苏文娴转过身,从身后窗户投射出来的阳光将她的身子镀了一层金边,她的表情仍旧轻松,好像割掉一个人的舌头就像是切个菜那么平常,她反问何添伟:“我为什么不敢呢?”

    “既然你敢派人来威胁我,我为什么不敢割掉他的舌头呢?“

    何添伟神色狼狈,但声音还很大:“你不怕我把你的丑事捅出去?”

    “你捅吧,那我就不用嫁到陆家去了,只能留在何家了呢。”

    而留在何家,那她是不是就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呢?

    这是很难说的事情,即便她是个女仔,但如果她终身不嫁一心向着何家的话,那是男还是女对于何家来根本无所谓了,肯定会委以重任。

    何添伟显然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说:“你不怕丢脸吗?”

    苏文娴笑了,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神色,“我好怕。”

    但她的眼神却告诉他,她很不屑。

    她开玩笑地说:“那我就只能跟陆家四少退婚,不得不嫁给蒋希慎了呢。”

    而嫁给蒋希慎,那不就是他俩可以独揽塑胶行业了?

    那怎么能行?

    何添伟又收了怒气,而是带着安抚:“阿娴,我毕竟是你大哥,不会真的那么对你的。”

    苏文娴也跟他一起演戏,带着嘲讽:“是的,你毕竟是我大哥呢。”

    大哥有这么向自己堂妹下手的吗?

    何添伟很狼狈,做出一副左右搜寻的模样,“邝志新呢?我要带他走!”

    苏文娴做出一副你请随便的姿势,指了指后面,“让卖油仔领你去吧。”

    接着何添伟就在卖油仔的引领下见到了正窝在地上已经终得昏迷过去的邝志新。

    卖油仔还给邝志新嘴里糊上了止血粉末,从附近的中医馆那里买的,有没有效果就看邝志新自己的命了,反正卖油仔觉得自己是挺善良的,还给猪仔买药止血。

    何添伟的司机将邝志新从地上拉起来,塞进了副驾驶座上。

    车子扬长而去。

    开到市区的时候,司机问道:“大少爷,我们送邝先生去哪?”

    何添伟想把这个废物扔在路边,但他还是忍住了,“先送我回酒店,然后你送他去医院。”

    他甚至不愿意先救他。

    司机正缓缓往前开,忽然在十字路口那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另一边的路上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挡在他的车子前面。

    司机吓得猛踩住刹车,险些撞到前面的劳斯莱斯。

    何添伟也被急刹车弄得差点甩出去,他咒骂道:“要死了,干什么?”

    却见前面的劳斯莱斯上走下来一个人。

    迈着长腿,穿着笔挺的西装。

    几步就走了过来。

    对方敲了敲车窗玻璃,喊何添伟:“阿伟哥。

    何添伟道:“是阿慎啊,怎么开车那么危险?”

    来人正是蒋希慎。

    他说:“我开车危险也不如阿伟哥你玩的这一手危险。”

    “阿伟哥,你总不在星城住,有点不懂规矩了。”

    说着,他右手已经拿出一把手枪,吓得何添伟一个激灵,“你要干什么?”

    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动刀动枪的吧?

    然

    而蒋希慎却抬手就给前面副驾驶座上的邝志新哐哐两枪!

    邝志新瞪大了眼睛,断舌处满嘴血还没好,他就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而蒋希慎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视线一直定在何添伟身上,神色不变,从容不迫地把枪插进西装下的枪袋里。

    “阿伟哥,想回星城做生意要懂规矩。”

    “你不懂规矩的话,只能让你懂规矩了。”

    “记住,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别弄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说完迈着长腿走了。

    司机简直惊魂未定,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邝志新已经死透了,脑袋歪在车座上,身上的血染在了车座上。

    而何添伟则是被吓得身子都软了,靠在真皮座位里感觉到了死里逃生。

    刚才蒋希慎杀人时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甚至毫不怀疑对方会下一刻举起枪杀了他!

    阿财将车平缓地开了出去。

    蒋希慎继续展开报纸看着。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别着手枪的话,很难看出他刚才下车两分钟之内就杀了个人。

    前面开车的阿财却说:“老板,阿娴既然放了那人一条命,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蒋希慎道:“阿娴还是太心善,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而且,得让何添伟知道他不守规矩会付出什么代价。”

    “别以为他能一直仗着他是何家未来话事人的身份就胡作非为。”

    阿财又说:“老板,其实你趁机让何添伟将你跟阿娴的消息放出去的话,对你是有利的。

    “到时候陆家肯定忍不住会退婚,你和阿娴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蒋希慎沉默了几秒,“我想过,这么做是有好处,但是我更不想跟别人一起对她趁火打劫。”

    “我不想看到她对我失望。”

    阿财说:“那你错过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蒋希慎道:“只要阿娴愿意跟我在一起,婚约算什么?”

    阿财忍不住吐槽他:“阿娴要是没同意,你就是个男狐狸精。”

    天天想着勾引别人的未婚妻,不是男狐狸精是什么?

    苏文娴后来还是知道了蒋希慎杀了邝志新的事,给他打电话说他:“杀他为什么要当街杀人,万一被小报记者拍下来怎么办?”

    原来她关心的还是他。

    她说:“下次别自己以身犯险。”

    他说:“好。’

    “那下次见面你再亲我一口。”

    苏文娴:“蒋希慎,梦里什么都有!”

    就挂了电话。

    他怎么说话越来越直白?

    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她拿着邝志新给她的牛皮纸袋走进何老太爷的书房,将文件放到老太爷桌上,说了句:“爷爷,大哥派人给我的,威胁我给他分走一半股份。”

    何老太爷没有拆开文件,只是手指点了点,问她:“那你同意了吗?”

    苏文娴道

    :“没。”

    她说:“而且我还让人弄死了他派来的人。”

    “大哥捞过界了,爷爷。”

    老太爷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孙女,杀人这种事也说得这么随意。

    但是,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不拖泥带水。

    同时,也够狠。

    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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