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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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馨和陆泽蔚前后脚走下楼。

    陆泽蔚看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大叔,“七叔,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壮二壮壮四壮没陪你一道来?”

    “今年生产队杀猪早,隔壁公社有人开拖拉机进城,我就赶紧坐顺风车把猪肉和鸡鸭给你们送来了。”七叔拎起一块用稻草绑起来的肉,“冲锋,听说你病了,我特地从乡下给你弄来了羊肉,冬天冷了,正好你和新娘子补补身体。”

    “七叔。”

    良馨跟着叫人,看着里里外外两大盆的肉,想到今天是腊八,该是腌鸡腌肉做腊货的时候了。

    七叔:“哎,好,长得真俊,冲锋有福气。”

    “老七,你别忙了,汤圆煮好了,又给你炒了一盘蛋炒饭,配了一碟服务社刚卤好的猪头肉,大蒜瓣也给你拿好了,快过来吃。”

    胡凤莲匆匆忙忙从厨房走出来,手上拎着几包点心,蜜三刀,麻花、麻饼、油果,还有两盒蜂糖糕和麻蓉炸糕,接着又从厨房拿出麻纸包的白糖、红糖和冰糖。

    “今年真是多亏你送了些猪肉来,今天早上军区后勤也从肉联厂拉了一车猪肉来,西院每家只分到了五斤,我找人多弄了二十斤,还想着今年不成香肠了,正好你又送了二十斤猪肉来。”

    七叔笑着:“我就是知道大嫂每年都在腊八这一天腌肉,才赶过来的,往年都没赶上。”

    “这些点心你带回去过年吃,我老早准备好了两袋白面,等下让小魏帮着给你送到拖拉机上。”

    胡凤莲脚步匆匆,走去房间,很快又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沓蓝灰红三种颜色棉布,“把这也装上,怎么分,你们回去看着办,袋子里我装上了五斤散糖,粽子糖奶糖椰子糖高粱饴橘子糖,什么糖都有,冲锋结婚没办喜酒,你把喜糖带回去大伙分

    着吃。”

    良馨看着七叔连声“哎”,没说一句拒绝,走过去吃饭。

    双方看上去,互赠互送已经成为习惯了。

    陆泽蔚打开茶叶罐,往良馨的搪瓷茶缸放了一小撮茶叶,添上热水递给她,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七叔,你们生产队养猪有没有指标?”

    “养猪有啥指标,只要有钱买得起种猪,来多少养多少。”

    陆泽蔚看着后院待杀的鸡,“养鸡有没有指标?”

    “今年每家不准养超过人头数的鸡,大队主动让我抓了两只送来给你们吃。”七叔端起蛋炒饭,拿着筷子飞快往嘴里扒饭,“冲锋,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陆泽蔚看着良馨,“关心你。”

    “好好好,关心我,我高兴,高兴。”

    七叔打开江京大曲的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口酒一口肉一口饭,真的很高兴吃着。

    良馨端着茶缸走到后院,去找婆婆。

    “妈,几点开始腌肉?”

    “不用你忙,你们休息去。”

    “我不忙,冲锋忙。”

    B:“.......“

    “他哪会弄这个。”胡凤莲将大盐找出来,想了想,“良馨喜欢吃辣,今年我再用花椒和盐炒一炒,腌些花椒口味的咸鸡咸肉,对了,你们也别上去了,冲锋!”

    胡凤莲走回会客厅,看向餐桌旁的陆泽蔚:“今天有两个干部回城,是军区总院的老医生,还有一位是中医院的老院长,特地来家里看你爸,正好也看看你的病。”

    看了很多个医生都没能确定病因的陆冲锋,听了没什么反应。

    他自己大概清楚是什么原因,已经知道了疗愈的办法。

    等七叔吃完,背着大包小包去赶回去的顺风拖拉机,两位老干部一到,亲自问了陆泽蔚一些病症后,一出口就让陆泽蔚有了反应。

    “神经官能症。”

    总院老医生戴着一副玳瑁眼镜,面容沧桑,“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很多军人出现了战争后遗症,其中就有战争神经官能症,是因为长期承受压力到了崩溃临界点才患的病。”

    “战争后遗症?”陆首长摇头,“他上一次上战场已经是六年前的事。”

    “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是战争。”总院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说话并没有任何小心翼翼,“人的身体承受压力是有限的,只要承受足够的压力,并且一直持续承受,神经中枢系统就会被摧毁,这种事情十年前在很多人身上都有了验证结果。”

    陆首长坐直身体,观察四周,轻咳一声。

    良馨低着头,手捂着茶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胡凤莲听不懂,“那这病,该怎么治?”

    “已经出现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神经性头痛,神经性心脏痛,按照常规发展下去,该是行动困难,精神分裂。”

    总院老医生看着正在看着新媳妇的陆冲锋,“你是个疯子。”

    陆冲锋一愣。

    怎么又被说成是疯子了!

    别人说说就算了,这位可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

    “你什么意思?”

    “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在这种长期经受强烈而痛苦的精神压力的情况下,不出两个月,就会精神崩溃,歇斯底里。”总院老医生眼睛里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我听说你自从第一次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你不是疯子是什么?”

    B:“......“

    瞄了一眼良馨。

    “老先生夸人还真别致。

    良馨想到了原书,卫远阳的大靠山家里。

    子女全去世了。

    陆冲锋应该就是这样去世。

    总院老医生脸上出现笑纹,“你的状况既然没有继续恶化,说明你已经进入到一个良好的精神环境,不需要再和意志思想做屈服还是凌驾的斗争,请李老帮你开几副中药,保持这种良好的环境,慢慢休养。”

    陆家人全松了口气。

    陆首长第一时间看向良馨。

    胡凤莲抓过良馨的手,紧紧握着,握到颤抖,眼里流出欣喜的泪水。

    陆泽蔚心里已经明白了,当下反应反而没那么强烈,只唇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

    中医院老院长搭上陆泽蔚的脉,近距离观察脸色舌苔,“心火过旺,灼伤脉络,情志不遂,气机郁滞,面色无华,心血虚亏,先开两副归脾汤和八珍汤,益气补血,健脾养心。”

    良馨递上信纸和笔。

    老院长在纸上写下归脾汤药方所需药材,煎熬方法和注意事项。

    “心失所养,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要再思虑过度,劳神过多,暗耗心阴,也不要过度运动,平时多散散步,少动养心。”

    良馨突然一笑。

    陆泽蔚嘴角的弧度则瞬间落了下去。

    “我好的时候出操,我跑三圈,他们都才跑一圈。”

    老院长:“晚上大汗淋漓继续和病魔做斗争?”

    “.......“

    老院长:“静养。”

    良馨跟着婆婆,送走两位老医生后,脚步略显轻盈走回客厅。

    “你看!”胡凤莲掐腰,一脸自豪看着陆首长,“要不是我及时自由行动,把良馨娶回来,儿子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陆首长不说话,看了一眼陆冲锋,“要听医嘱,好好养心,不该你操的心,暂时都先放下。”

    陆泽蔚:“那你干什么给我取名叫冲锋,你怎么不给我取名叫放下。”

    陆首长瞪眼:“你......”

    “陆放下,腌肉了。”

    全家惊奇看着突然打断陆首长话的良馨。

    良馨拿起护袖,回头看着三张一个比一个呆滞的脸,“良好的精神休养环境是什么?”

    “……...负责夫妻共同内务,烧扫洗擦。”陆泽蔚上前接过良馨手里的护袖,“腌肉。”

    胡凤莲突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陆首长威严的脸上,也出现几丝笑纹。

    陆家厨房的大铁锅,钢精锅,全都烧上了开水。

    开水浇遍已经放了血的鸡身上,良馨并没有闲着,同婆婆和放假回家的陆月季一起拔鸡毛。

    用开水烫过的鸡,鸡毛很好拔,轻轻一拽,鸡毛就从毛孔里连根拔起,鸡皮肤变得干干净净,有种莫名满足的爽感。

    “二嫂,你会踢毽子吗?”

    陆月季从大公鸡尾巴上找出几根漂亮的鸡毛,绚丽的黑红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我去五金商店买两块铁垫片,我们缝个鸡毛毽子来踢着玩吧?”

    良馨又挑出两根漂亮的鸡毛递给她,“你去买吧,买回来让你二哥缝。”

    认真刮鱼鳞的陆泽蔚,缓慢抬起头,看了一眼鸡毛,又低下头拿着刀将鱼鳞刮得飞起。

    “二哥现在比我都厉害,连被子都会缝了。”

    陆月季将留做毽子的鸡毛摆在旁边,抓起铝皮大盆里的最后一只公鸡开始拔毛,“二嫂,卫远阳在家里。”

    陆冲锋倏地抬头,举着刮鱼鳞的刀,“他来干什么?”

    陆月季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他来找爸,在爸的书房里。”

    良馨将拔干净鸡毛的鸡放到了铝皮大盆里,起身想揉一揉腰,闻着满手鸡腥味,又忍住了,走到墙边,用肥皂洗了手。

    “月季,我们泡一壶茶来喝?”

    陆泽蔚放下刀,走到良馨旁边,拿起她刚才用的肥皂,慢慢涂满手心手背,再到每一根手指,再仔细揉搓去除腥气。

    突然发现良馨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他的手。

    陆泽蔚放慢速度,双手穿插进指缝里磋磨起泡。

    “二嫂,你要喝什么茶?”

    良馨避开视线,“绿茶。”

    “我去泡。”

    陆冲锋略过良馨的时候,胳膊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肩膀,走进会客厅。

    很快,左手提着躺椅,右手端着搪瓷托盘,走到院子里的旧木几旁,放好托盘和躺椅。

    陆月季惊奇看着陆冲锋的周到,“二哥,我的椅子呢?”

    陆冲锋:“自己没长手?”

    陆月季:“......”

    良馨坐进躺椅,腰背贴在椅背的弧度上,望着天空的太阳,舒服得眯起眼睛。

    陆冲锋很快又拿来了一沓报纸和几本书,蜜三刀、麻饼、瓜子、兰花豆、蜂糖糕和麻蓉炸糕也全部备齐。

    “你坐着休息,不用你动手了。”

    “二嫂,你是怎么把我二哥变成这样的?”陆月季搬了刚才拔鸡毛的小板凳,拿一块麻蓉炸糕,“我都快不认识他了,都快赶上我和平哥的体贴周到了。”

    “我是他尝试一种改革新体验的帮扶对象。”

    良馨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热茶,吐出徐徐热气。

    “帮扶对象?”

    陆月季听不懂,“什么改革新体验?”

    陆冲锋突然拿着刀走过来,“小孩子打听什么大人的事,去腌鸡。”

    “你不是说你做,让我们休息吗?”

    “谁说你了,去干活。”

    “陆扒皮。”

    陆月季咬完手上的麻蓉炸糕,搬起小板凳去铝皮大盆跟前,坐着腌鸡。

    卫远阳来到后院,看着陆家兄妹一个杀鱼,一个腌鸡,而他满心以为不会在陆家受到重视的良馨,却躺在摇椅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最新的人民日报,嘴里还嚼着不知道什么点心。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自在的良馨。

    从前就知道良馨漂亮,这会儿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呢绒外套,阳光在她雪白的皮肤覆上一层薄薄的金粉,慵懒中透着一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娇美。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举着刀挡在良馨前面。

    刀上还沾着血。

    卫远阳往后退了一步,防备看着陆冲锋。

    良馨用手遮住太阳,回头看见是他,打了个哈欠,懒懒躺了回去。

    打了个哈欠!

    卫远阳双唇紧抿。

    他不甘心。

    也不相信良馨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不在意他了。

    陆冲锋:“有事?”

    “陆叔叔来客人了,我先出来看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话。”卫远阳稳住心态,知道与陆冲锋作对没什么好处,“我和良馨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原本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冲锋,我们都是在金山守备区出生,曾一起生活过,不是敌人。”

    “冲锋,你干什么?”

    陆首长突然走出来,看到陆冲锋的架势,严肃道:“把刀收起来。”

    收起来,谁来杀鱼?”

    “

    “我来。’

    卫远阳卷起袖子,却没敢上前。

    陆首长盯着陆冲锋,“远阳是烈属,你卫叔叔当年要是活到现在,远阳跟你一样…………………”

    “哪里一样,我就算饿死也不会骗女同志一分钱。”

    陆冲锋将刀精准丢到鱼盆旁边的砧板上,“去杀吧。”

    卫远阳心里松了一口气,经过良馨,走到铝皮大盆前,捡起刀,坐在板凳上,刮起刮了一半的鲢鱼鱼鳞。

    陆首长双肩微松,沉默转身离去。

    陆冲锋又洗了一遍手,用脚勾了一个小板凳,到良馨躺椅跟前坐下,让卫远阳的余光都看不到良馨的脸。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良馨放下报纸,拿起军人报,“要不要把房间里的电视机搬到一楼来?“

    “你想放哪就放哪。”

    陆冲锋看着良馨手里的搪瓷茶缸,“我渴了。”

    良馨看向茶几,搪瓷托盘里放着另一个搪瓷茶缸和竹壳暖水壶,“喝水。”

    “这个太烫。”陆冲锋伸手,“口很渴。”

    卫远阳坐直身体,看向两人。

    在看到良馨将茶缸递给陆冲锋,陆冲锋不接,直接低头就着茶缸喝水,握着刀柄的手,用力至泛白。

    “砰!”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响,让解了渴的陆冲锋抬头,偏过头看了一眼,“不会杀鱼?”

    “......*.“

    “远阳怎么干起活了?”

    胡凤莲从外面买了花椒回来,看到院子里的场景,怔了片刻,往书房没好气瞪了一眼,“月季,你去把你自己房间收拾了。”

    “早就收拾好了。”

    陆

    月季喜欢待在这里,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待在旁边继续看下去。

    她一边往鸡肚子里搓着大盐,一边看着三人。

    “胡阿姨,没事。”卫远阳拿起菜刀麻利剖开鱼肚子,“我下乡的时候没少杀鱼,叔叔说了,即使做不成亲事,我们也是兄弟姐妹,我帮家里干点活,是应该的,你不用拿我当客人对待。”

    不愧是发家致富一半靠嘴的男主。

    脸

    皮厚,能屈能伸。

    良馨放下杯子,“妈,要炒花椒和盐吗?”

    “对。”胡凤莲看向女儿:“月季,你别全把鸡抹上盐,留两只,我要腌花椒味的咸鸡,你二嫂喜欢吃麻辣口味。”

    PBA:“......“

    心情复杂看了一眼良馨。

    陆家似乎每个人,都很重视她。

    要是再这样下去,良馨说不定真的会变心。

    正当卫远阳心底恐慌时,突然又想到,自己是唯一一个让良馨这么用心对待的人。

    尤其近距离看到陆冲锋和良馨的关系,相处起来良馨明显不把陆冲锋放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

    卫远阳心里出现一阵狂喜,“我来炒!”

    后院静默一瞬。

    陆冲锋眯起双眼。

    “我,我是想帮胡阿姨的忙。”头脑一热的卫远阳,连忙解释,“这鱼已经杀完了,胡阿姨年纪大了,炊事员不在,我......”

    卫远阳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良馨从躺椅上站起身的瞬间,陆冲锋听到动静转身低头,良馨的嘴唇刚好擦过他的脸。

    良馨僵直看着同一秒僵直住的陆泽蔚。

    陆泽蔚抬起手摸向她的嘴唇刚才触碰到的下颌处,缓慢摩挲,接着,唇角勾起,得意看向卫远阳。

    卫远阳:“…………………

    他握紧拳头,盯住良馨的反应。

    良馨转身走进会客厅。

    卫远阳视线追随,却被陆冲锋跟着进会客厅的背影挡住。

    “你休息,我做。”

    陆泽蔚接过花椒,挺直腰板,迈着大步,走进厨房。

    良馨看着他那战胜的背影,学他抬起手,摸了摸唇。

    低头轻笑。

    卫远阳站在太阳底下,许是太阳太大了,觉得心脏喘不过气来。

    “你会炒吗?”胡凤莲不放心跟进厨房,“用蜂窝煤炉子炒,封门关一半,小火炒,不要炒糊了。”

    良馨没有再去后院躺着,将泡了几个小时的糯米、红豆、芸豆和薏米拿到厨房水池,重新淘洗一遍,倒进灶台的大锅里,再加入小米、紫糯米、莲子花生、红枣桂圆、核桃仁,加入大半锅水,开始炖腊八粥。

    江京喝腊八粥的习惯,没有被破坏。

    腊八节喝腊八粥,增福增寿。

    “蜂窝煤炉子用完了别关封门。”胡凤莲拿出两包中药,“刚才小魏把药带回来了,我下午就熬上,对了,我今天再给你炖一只姜母鸭,你外婆以前做的姜母鸭最补气血了。”

    灶门里添了柴以后,只需要偶尔看一眼,不需要有人一直看着。

    良馨又拿着陆冲锋炒好的花椒盐,走到后院,刚坐在板凳上,一道长长的影子盖过另一道犹豫的影子,蹲到铝皮大盆旁。

    陆泽蔚抓了一把花椒盐,洒在鸡肚子里面,大力而有章法的按摩,“盐抹完了是不是要挂起来?”

    “要放两天,再挂起来风干。”

    良

    馨刚拎起一只鸡,就被抢走,陆泽蔚快速将两只鸡里里外外涂抹完花椒盐腌好,看向一旁站着的人,“你端进去就不用出来了,在客厅坐着休息。”

    PBA:“.......“

    他看了一眼良馨,良馨正在看着鸡,连个余光都不给他。

    卫远阳闷着气,将铝皮大盆端起来。

    只一秒,脸就憋红了,连忙又将铝皮大盆放下。

    陆冲锋突然起身走过去,两手轻松将装着咸鸡的铝皮大盆端起来,步子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走进会客厅。

    出来后,又绕过卫远阳,将装着几条更重的鲢鱼,连盆一起端到良馨面前。

    从头到尾气息均匀,就像是端了两盆空气。

    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得意看着卫远阳。

    只是无声的干活。

    卫远阳却比之前反应更大,一张脸涨得通红。

    陆冲锋突然叹了一声:“晚上还得喝药,中药最苦,一点都不想喝,可惜没办法,身体太虚了。”

    R:“......“

    卫远阳脸色红一块青一块,再也没办法在这里站下去了,转身踏进会客厅。

    良馨看着唇角弧度高勾起的陆冲锋,“刀拿过来。“

    陆冲锋一顿,“干什么?你忍住,别做傻事,你要不喜欢那个苍蝇在你眼前晃,我去跟爸说,让他以后在办公室见他,不要让他来家里。”

    良馨:“......腌咸鱼,需要用刀在鱼背上划个两三刀,这样才能腌入味。”

    原来是杀鱼。

    陆冲锋心里微微失望

    。

    还以为她跟他心里想的一样。

    想剁了这只烦人的苍蝇。

    赶在太阳温暖的时候,将咸鸡、咸鱼、咸肉都腌上了,只剩下香肠还没有灌。

    因为腊八粥煮好了。

    胡凤莲将大锅里的腊八粥盛到小钢精锅子里,端到饭桌,配上腊八节内部供应的一只烤鸭,添餐。

    良馨看着碗里紫红色绵糯浓稠的腊八粥,舀起一句,粥流淌不断,诱人食欲,吹了吹,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满口香甜。

    花生、红豆、芸豆炖得软糯生香,糯米红豆花生红枣核桃,正好都是她爱吃的,一勺接着一句,停不下来。

    吃完一碗,一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这么好吃?”

    陆

    冲锋把自己还没有动的一碗端到良馨面前,将良馨的碗拿起来盛了一碗新的,放到自己面前。

    良馨:“......第一碗是福气,我的已经吃完了。’

    “福气都给你。”

    陆冲锋刚才半天没动筷,现在拿着良馨的碗盛了一碗新的八宝粥,勺子都不用了,直接端起碗边吹边大口喝起来。

    卫远阳捏着勺子的手,几乎快要把勺子捏碎。

    知

    道自己得加快速度去做该做的事。

    只有去做了,才有可能重新走进良的心。

    陆首长:“远阳打算去当兵。”

    一桌子人怔愣。

    良馨也停了下来,看向卫远阳。

    终于得到良馨一个正眼的卫远阳,掀起一抹笑,“应该还不算晚。”

    “怎么不晚。”胡凤莲放下勺子道:“人家都是十七八岁就报名参军了,到了二十来岁,基本提不了干,就退伍回家了,你好好的大学老师不做,怎么要报名参军了?”

    “上次,冲锋说得对。”

    卫远阳面上带着笑,“我不能再继续辱没了我爸的荣耀,尽管有些晚了,我也还是想像我爸一样,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再苦再难,我都不怕。”

    良馨重新舀一勺粥,慢慢咀嚼一颗桂圆。

    “不晚,不到二十四岁,还是个大学老师。”陆首长看起来很欣慰,“你爸当年最怕的就是政委,只要你有吃苦受罪的决心和勇气,说不定你参军后,有一天还能当上你爸最怕的政工干部。“

    胡凤莲沉出一口气,“也好......就是,你爸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一旦当兵了,说上战场就上战场,说牺牲可就牺牲了。”

    卫远阳:“胡阿姨,比起安稳,我相信我爸会更支持我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陆冲锋喝光一碗粥,“什么时候走?”

    卫远阳:“…………….招兵入伍才刚开始不久,要看武装部的安排,可能是年底走,也可能是开春了走。”

    传奇大佬的事业变了轨道,没去商业局,从头开始当兵了。

    和第一任妻子陆月季的婚事没能成。

    她这个炮灰,也没守着清白等传奇大佬回去给一声叹惜。

    原书剧情,彻底跑偏了。

    良馨站在阳台,望着月亮。

    突然,后面房间里传来似乎夹杂几丝幽怨的声音: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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