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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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在魏循与朝颜踏进殿中时,谢观清回神,阻拦道:“陛下明日晨时便会清醒过来的。”

    “国师这是算的?还是医术高超?”魏循头也未回。

    “若是算的,不若算算陛下能活到几时?”

    这是个人都不敢算,魏循明摆着为难人,谢观清虽面色不好看,但还是想阻拦,闻溪怎么会与朝颜有关系呢?从何时开始的?这些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他欲要开口,却对上朝颜清澈双眸,眸中又有意外。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朝颜上下打量谢观清,轻扯唇角,说的天真。

    谢观清手心猛然一紧,阻拦的话就在嘴边,闻溪和魏循把朝颜弄进宫做什么?还自称神医,心头缓缓冒出一个想法,愣了一瞬,又不禁嗤笑,稳了稳心绪,谢观清道:“王爷竟是对这姑娘评价之高,看来,医术当在臣之上,想来,这姑娘定是能在

    今日便让陛下身子好转。”

    朝颜皱了皱眉:“治病分医者也分病人,怎可一句话便定了所有?又如此咄咄逼人?”

    “照你所说,若我今日能够将陛下治好,那你便是无能了?”

    这是朝颜第一次来南越皇宫,也是她游走列国以来,头一次为君王诊治,心下本来是紧张的,她昨夜也好好问过闻溪,在众人眼中,这谢观清该是温和善良的。

    可今日见到她,他的每句话却都有了防备和敌意,赤裸裸的,朝颜心头的预感浓烈,谢观清好像是识得她的,那闻溪说的就都是真的,阿爹也很有可能是死在谢观清手中。

    朝颜袖中拳头微微收紧,与阿娘在外时,她有一次,不幸发了一次热,身子好了后,对幼时的记忆就很模糊,就只记得一个阿爹,那时并未在意,如今真是后悔,早知当日就看看有没有法子治好!

    谢观清甩了甩袖袍,冷笑出声:“口气竟是如此之大,那你便试试。”

    他还不信了,朝颜可以让魏安今日就醒来。

    说着便上下打量朝颜,她似乎没有认出他,心头微松,面上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行。”朝颜可不带怕的,一个冒牌的大夫还敢在她面前摆架子,真是可笑,闻溪也说了,她今日要做的就是要治好魏安,博得众人信任,如此,她更要倾尽全力。

    朝颜走至龙榻边,拿了条帕子搭在魏安腕间,然后手指才轻轻搭上去,脉搏虽虚却稳,并不似中毒,倒像是中了什么药物,她眉头微微皱起,闭眼感受。

    谢观清见状,唇角冷笑更甚,果真是丫头片子,会点医术便敢如此嚣张,闻溪也太小瞧他了,胆子倒是挺大,什么人都敢弄到魏安面前来,还联合魏循,真是长本事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些本事呢?

    朝颜缓缓收了手,眉头还未松下,她朝魏循道:“等我写个方子。”

    魏循看向一旁的陈公公:“待她写好了,拿上方子去太医院取药。”

    “是。”陈公公躬身道。

    “阿循。”魏长烨抬脚进来,看了朝颜一眼:“你从何处找的大夫?要我说,整个南越就还没有国师医术好的,你就算不喜欢国师,也不该拿陛下安危开玩笑,”

    一副说教语气。

    先帝共有三子一女,魏长烨为长,最为沉稳,从小到大,无论对魏安或者魏循,总是以兄长的身份管教,群臣也是极为喜欢他这温良醇厚的性子。

    魏循未抬眼,含冷笑的唇角欲要开口,却再不经易间瞥见龙榻之上的人,帷幔不过薄纱,虽有些模糊,还是大体能够瞧见里面景象。

    他上前走了两步又顿住,眼睛眯了眯。

    眼底暗沉微微浮动,有越用越烈的架势。

    “滚出去。”魏循开口。

    魏长烨面色铁青:“阿循,莫要太过分了!”

    “不想死,就都滚出去。”魏循又开口,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平静。

    魏长烨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谢观清神色,咬了咬后槽牙,才抬脚出去。

    殿门被合上,本就暗的殿内越发暗了,烛光微闪,被扑倒又顽强站起来,忽明忽暗的,阴沉沉一片又觉阴森恐怖。

    朝颜手一抖,纸张上面有了痕迹,她抬眸看向魏循,此刻的魏循面色如阴雨般阴沉,双眸死死盯着塌上的人,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什么,她不解,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她对魏循的印象还停留在江南时,太恐怖了。

    虽然闻溪说不用怕,可没人懂她当时心境,此刻,又见到这般的魏循,她咽了咽口水,弱弱道了句:“我写好了。

    魏循朝她伸手,朝颜忙将方子递给他,准备解释一下上面的几位药材,哪知,还不等她开口,方子就被他撕成了碎渣,朝颜气的鼻子都歪了:“你这是干什么?”

    虽说没写多久,那也是她的心意好吧,结果,魏循转手就被撕碎了……………

    简直莫名其妙。

    魏循道:“重新写一份,让他死在这。”

    “?“

    朝颜瞪大眼,不敢置信,她听到了什么?不是………………

    闻溪让她入宫是来医治南越君主的啊,她还说了不止一次,会让魏循带她入宫,就是为了救南越君主。

    AJ......

    魏循?

    他是疯了吗?

    他怎么敢杀皇帝啊,那可是他皇兄啊!

    朝颜面色惨白惨白的,四处看了看,她想离开了,却发现此时殿内,除了她与魏循就是魏安身边的陈公公,她忙看向陈公公,这是魏安的人,总不会让魏循得逞吧。

    陈公公也被惊着了,好久后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克制不住颤抖:“王爷......“

    魏循回眸看他,身侧拳头紧紧攥着,眼尾生红,像是气极了,暴躁的一脚踹翻一旁的香炉,陈公公当场就跪了:“王爷!”

    “告诉他!要是想死,就继续躺着!”魏循声音发了狠。

    陈公公浑身一颤,当即不敢再开口。

    魏循抬脚离开,才出殿内,外头早已等着太后的人:“王爷,太后在寿康宫等您。”

    寿康宫。

    魏循抬脚进去时,太后已经等候多时,婢女们上了茶便纷纷退出去,整个殿中,唯有太后与魏循二人。

    太后见到魏循,眼底一片欣喜,想起近日之事,又沉了下去,开门见山问:“你从何处寻来的大夫?”

    “可有把握医治好安儿?若有,待安儿醒来,你要与众臣解释刺客一事并非你所为,哀家已经准备好了证据,若你开口,此事不会牵扯你。”

    “当今太后也会徇私?”一路走来,魏循心头怒意只多不少,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此刻,听闻太后语声,他嗤笑出声。

    太后见魏循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若非这般,哀家如何保你?”

    “哀家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从来不听,南越诸臣你若是都得罪了,日后路定会艰难,你到底要何时才能明白哀家的苦心?”

    “大臣杀了也就杀了,随便安个罪名,如此,旁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只觉对方罪有应得,可那是你皇兄!刺杀一事你也敢承认?那是谋反之路啊!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魏循道:“你如何就确定不是我做的?”

    闻言,太后猛地站起身来,两步走到魏身前,怒道:“你再说一遍!“

    魏循对上太后视线,清楚看见她的悲痛心疼与后悔,后悔什么?魏循懒得深究,未改口,一字一句道:“我做的。”

    “啪。”太后扬手便往魏循面上去,魏循脸颊迅速泛红,太后瞧着,心疼的不行,下意识想要伸手抚摸,可回想他的话语和他做的那些事,又忍住,怒气直冲,又恨又悔,说起话来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哀家看你真的是疯了!”

    “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瞧瞧你皇兄,年年身子不好,唯有你一个亲弟弟,你却还不能帮扶,要给他惹事,你安的什么心?百姓与朝臣说你人克南越,哀家还生怒,甚至觉得荒唐,如今看,你简直就是如此!”

    “早知当日,哀家就不该让你皇兄接你回汴京,更不该千辛万苦寻你,就该让你在那……………”

    话到此,太后猛然顿住,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浑身血液就此凝固,脸色瞬间惨白,这是头一次,她不敢去探知魏循眼底在想什么,那双眸太深了,深不见底又有寒潭,而里面,好像有一人被困住。

    是幼时的魏循,歪着脑袋问她。

    “母后,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不不不。”太后眼眶涌上泪水,双手不停颤抖,想要抚摸魏循,又是不敢,“阿循,是母后太着急了,母后跟你道歉。”

    “你不要与母后生气好不好?”太后喉头涨得发疼,却仍旧在与他道歉。

    见魏循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太后心头又疼又凉,泪水速速滚落,后悔又恨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般的话?魏循如此性子还不是怪她!她怎能如此!

    “......“

    魏循瞧着抓着他手腕不停哭的太后,记忆里,太后是一个极其在意容貌的人,此刻,却是极为狼狈,而这般景,他见过很多次,在很遥远的幼时,不过,都是为了魏安,是心疼。

    而今对他,是怨恨与悔。

    魏循讽笑出声,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魏安的模样,那轻颤的眼睫,猜想的一切,一件件成真,他一时不知道该夸自己聪明呢还是怪自己多管闲事,魏长烨与魏绾音厌恶他的神情也在此刻显现,他不禁皱了皱眉,是他记错了吗?

    他怎么记得幼时的时候,他们关系挺好的。

    回来后,好像就没一个人想要他活着,所有人都在排斥他,如同那年。

    太后的悔,是不是也是在悔那一年?

    魏循垂眸,深吸一口气,唤出一个好久好久没唤过的称呼:“母后。”

    十一年了。

    已经十一年太后没有听到过魏循这样唤她,就连梦中也没有,早些年,她都在想,魏循是不是在恨她啊,怎么连她梦中也不愿意来,后来,得知魏循还活着的消息,她惊喜万分,再见,他却是冷漠的唤她太后,真是伤透了她的心啊,可她能怎

    么办呢?是她自己弄丢了魏循。

    如今忽而听到这一声母后,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凝固住,呆呆的看着魏循,没有欣喜,只觉心疼的快要碎了。

    魏循的声音再次落下,却是很平静的问她:“我也是您的孩子,为什么您选魏安而不选我?”

    太后撕心裂肺喊出声:“阿循,不是的!”

    她焦急想要去拉魏循,却被魏循冷漠的避开了,魏循缓缓抬眸看向今日的天空,是很美的一片天空。

    可为什么会那么暗呢?

    “阿循,当年之事......”

    魏循回眸,他逆光而立,令人看不清他面色,只见他微微翻滚的喉头:“不必了。”

    “都想让我死。”魏循缓缓道:“那我就用我这条命,贺南越陛下,南越太后,一生无病,无灾,无难,长命百岁!”

    太后瞪大眼,一瞬间,好像突然明白什么。

    她想要再伸手抓魏循,长袍轻抚手心,太快,她只能抓到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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