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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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山谷,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两人齐齐看向了洞窟口,神情变幻不定。

    当看见那人并非凌师父,只是个陌生的年轻侠客,虽然摔得灰头土脸的很滑稽,但云桑和江见二人都笑不出来。

    不管是无意间误入此地,还是朝廷的人追踪而来,于江见而言都不是好事。

    只见他将手里的竹片一放,抽出霜叶人就冲向了洞窟,云桑也忧心忡忡地站起来,看着情况。

    知道江见住在长亘山的,除她之外,长安只两人,一个是上官大夫,已经离了长安,剩下就是爹爹。

    可云桑不信爹爹会向陛下暴露江见的所在,于她而言江见有多重要爹爹很清楚,就算是为了她,爹爹都不能害了他。

    云桑希望这人只是误闯进来的。

    云桑努力安慰自己,但效果不大,毕竟谁好好的没事往雪山里跑,还专门往洞窟里钻,看那狼狈模样,想必是在洞窟里折腾了不少时间。

    云桑离得远,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远远看见江见将人踹了一脚,霜叶抵在了那人脖颈间,透出来的不善隔着老远云桑都能感受到,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剑将人咔嚓了。

    但不知那人说了什么,江见好半晌没动,云桑见局势还算稳定,小跑着过去了。

    上洞窟有段高坡,上面有片苔藓,云桑头一次来就差点滑倒,但好在这人从上面滚下来了,她不用小心翼翼走上去。

    “江见。”

    地上坐着的年轻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加上江见可不是吃素的,她凑到江见身后唤了一声。

    离得近了,云桑觉得这个误闯进来的男子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但对方似乎记得她,见她过来,张口就唤了一声云姑娘,又想到了什么,改口成了傅姑娘。

    显然,他知道得不少,决不是不小心误闯进来的。

    “你认得我?”

    看着男子那双狐狸眼,云桑心头的熟悉感又涌上来了,好奇问道。

    男子面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笑意又散去了,叹气道:“哎,傅姑娘也把我忘了。

    男子气度风流,叹出这话带着几分别样的暧昧,江见最听不得,拧着眉头骂道:“你是哪根葱,我娘子干嘛要记得你!”

    莫风不与江见这个幼稚的醋坛子计较,只再次介绍自己道:“傅姑娘忘了,我们在蔡郡太守府见过,当时还同你们说过几句话,叫莫风,不记得了?”

    经这么一提醒,云桑想起了一些,看着莫风身上灰扑扑的袍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换了身衣裳没认出来。”

    云桑对他的浅淡印象还停留在当时的一身蓝袍上,如今弄成这样,自然不会记得。

    “你为何在这里?”

    见过虽见过,看江见的态度也不是什么挚友,这种时候千辛万苦来到长山河谷,显然有所图谋。

    想到这,云桑神情严肃了起来,想着若真是陛下派来的追兵,那她不会拦着江见将人灭口。

    “我是为陛下办差来的。”

    长亘山终年积雪,酷寒难当,非拥有内力的江湖人士不得进,不到半个时辰,就见着踏入其中的将士险些被冻死,更别提深入其中寻找傅卿所说的山谷。

    承宁帝无法,召集了拥有内力的江湖人士,以万金相托。

    万两金这样庞大的数目引来了许多江湖人士,不过并不是谁第一个接下便是谁的,要看谁最终能完成承宁帝所托的任务。

    眼馋万两金接了任务的同行加上莫风一共四十九人,在五日前便同时进入了长亘山。

    但这座雪山太大了,且四下皆是无边雪色,承宁帝给他们的线索微乎其微,只一个雪山中有河谷,其他一概不得知。

    这四十九人谁也不知河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他们又该朝着哪个方向走,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茫茫雪色中胡乱摸索。

    莫风运气好,同四三人误打误撞找到了这一处洞窟,硬着头皮踏了进来。

    他们知道里面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但没想到这个危险会是迷宫这种鬼东西。

    就算是做了记号,他们仍然会在其中来来回回地兜圈子,反复看见自己还有其他同行留下的记号。

    就好像碰到了鬼打墙!

    在雪地里一通乱找耗了两日,在这个见鬼的洞窟里又是被折腾了三日。

    莫风以防万一是带了些干粮,可没想到这任务如此操淡,他只带了两日的伙食。

    当意识到食物可能不够,但任务又没有完成,莫风省吃俭用,一张饼子当一天的干粮嚼,但还是来不及了。

    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又是武人,一天就吃个干饼子如何能够,莫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第三日,莫风悲观地觉得自己要困在这个洞窟中被饿死,躺在地上悲伤时,他恍惚间看到了一束光,虽然遥远微薄,但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因为太激动,莫风在地上扭了几下才爬起来,身上更脏了。

    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日光和湿润的空气,莫风狂喜之下大笑了起来,不仅惊动了整个山谷的鸟雀,更是惊动了宁静祥和的两人。

    也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就知道你是追兵,但江见不能有事,所以对不住了莫侠士......”

    莫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少女脸色一冷,说出下面这句要命的话。

    “江见,把他做掉!”

    虽然亲眼见过江见夺人性命,但这个又不一样,云桑强装出冷酷的嘴脸,让自己看起来杀伐果决些。

    “啊?”

    莫风看着只问了他这一句话便对他要杀要刮的少女,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是他根本没有从洞窟中走出来,眼前的一幕是他死前的幻想罢了。

    要不然那个羞怯又善良的姑娘怎么一言不合便要做掉他?

    这简直太玄幻了!

    生怕江见真的听了话一剑了结了他,莫风求生欲暴涨,慌忙大喊道:“别别别,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报喜的!剑下留人啊~”

    本就不是江见的对手,又饿得快虚脱了,莫风不用比划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一颗心怦怦跳,纯粹是被吓的。

    莫风撕心裂肺的话语让云桑也跟着啊了一声,诧异地看向他。

    临近晌午,今日江见炖了一锅老鸭汤,此刻香味已经开始冒出来了,勾得人,尤其是莫风这个肚子饿了许久的人几欲流口水。

    “你说江见很可能是章懿太子的幼子,那个九皇孙?”

    灶台上,江见挥舞着锅铲,正热火朝天地翻炒着今日的菜肴,看着十分专注,仿佛一颗心全放在饭菜上。

    但实际上他是一心二用,也在听云桑和莫风的对话。

    今日的午饭,除了那锅老鸭汤外,还有一道蒜苗炒腊肉,一道红烧鱼,一道凉拌菜,正好配成三菜一汤。

    莫风一边咽口水一边回道:“不是我说,是陛下说的,我只负责传话,外加把人带出去。

    说着,莫风看了一眼正热火朝天炒菜的少年,心中也唏嘘感慨。

    江湖上谁人又能想到,那个自小生活在雪山中、白衣索命的无常少年竟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龙孙?

    “哼~”

    听到最后一句话,就见江见盛菜的空档冷笑着哼了一声。

    “谁知道那老皇帝不是为了骗我出去杀编的谎话,我可是狠狠得罪了他,怕是我一出去就得被万箭穿心?。”

    这话诱起了云桑曾经可怕的梦境,一时也怀疑起了莫风,觉得这人就是来诱骗江见的,再次肃起了脸,颇有一种下一刻又要做掉他的样子。

    莫风被吓得一激灵,忙不迭摇头否认,像是一个瑟瑟发抖的拨浪鼓。

    “绝不是,我有证据,陛下说九皇孙腹部有个凤鸟形的胎记,你也有,还说你生得像过世的太子妃!”

    云桑这下长了个心眼,不用江见反驳,一脸严肃就开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胎记是因为陛下当时瞧见了,太子妃的模样我们又没见过,这些全凭着陛下一张嘴,算不得证据,不行!”

    云桑少有的拿出了锋利的,可以称作是咄咄逼人的姿态,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看得江见笑得合不拢嘴,在后面附和道:“我娘子说得没错,这算不得证据,你若是拿不出真正的证据,你真的得留在这里。”

    “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很疼,我会把你埋在谷中最粗壮的桃树下,这样来年桃子若是长得多也有你的功劳了~”

    用着一张无害漂亮的脸说着最可怖的话,莫风只觉得四下阴风阵阵,一瞬间连饭都闻不到了。

    忽地,他想起来了自己还真带了一样证据,承宁帝不知谁能完成任务,于是每人都发了一张图纸,莫风将其放在了衣襟里,饿得头脑发昏的他险些忘了这茬。

    “有的,有的,我还有证据!”

    手忙脚乱地将衣襟里的图纸拿出来,纸页翻动声响起,江见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做菜了,云桑不忙,伸着脑袋就去看了。

    “陛下说这上面所绘制的玉锁是每位皇孙出生都有的贴身物件,锁身是羊脂白玉,上面镶嵌着金质的蔓草花纹,锁身背面还刻着一个微字,是该皇孙的名讳。”

    将图纸递给云桑,莫风说着陛下告知他们的话,眼中满是对生和万金的渴望。

    这下不仅是云桑沉默了,正在煎鱼的江见也怔了灶台前。

    因为江见真的有一个这样的物件,莫风说得分毫不差。

    云桑也忘了是婚后第几日,她从床底发现了一个落灰的箱子,江见说那是小时候的玩具,云桑生了好奇,想看看江见小时候都爱玩些什么。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比如草蚱蜢、弹弓、泥巴小鸟、拨浪鼓、小木剑之下,云桑看见了一枚小小的玉锁。

    小孩子身上佩戴锁本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奈何这玉锁实在贵重,当时云桑还将其拿到正在洗衣裳的江见眼前,也许是掩在杂物箱中太久了,江见差点没想起来这是什么。

    “师父说这是捡到我时身上就戴着的,有一年差点被我拿去换钱了,最后被师父拦住了,没成。”

    当时云桑对于他的话是不赞成的,将小小的玉锁放在手心翻看道:“好在没成,自小便带着,说不定日后可以凭借它寻到你的家人呢。”

    水淅淅沥沥被拧下,伴随着少年轻快自在的话语。

    “无所谓了,我现在生活得已经很幸福了,有没有家人根本不重要,未来也不缺家人,因为娘子就是我的家人了。”

    当时云桑因为听得一颗心暖洋洋,便没有再讨论玉锁的事,只记得锁身后确实有个徵字。

    目光凝在图纸上,云桑再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将图纸拿给同样神色异常的江见看,云桑心中百转千回。

    胎记是陛下那日看见的,像太子妃这话也可能是陛下自己胡诌的,但这枚玉锁做不得假,若不是云桑偶然翻看江见床底的杂物箱子,她怕是都不知道。

    陛下却描述得一清二楚,这实在无法辩驳。

    大概江见也是如此想的,盯着那张图纸出神了许久,一时半刻实在不能接受。

    那个仗着自己是皇帝而帮着李承钰拆散他和娘子的老头很可能是自己的祖父?

    还和李承钰那个讨厌的情敌很可能是堂兄弟?

    自己的父亲很可能是那个被亲生父亲害死的倒霉蛋太子?

    什么狗屎玩意!

    江见拿着铲子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锅里的鱼被遗忘了太久,淡淡的糊味飘出来,江见嗅到那股气味,瞳孔一缩,才醒过神来去抢救那条肥美的鲜鱼。

    “糟了,我的鱼!”

    见他前一刻还恍惚着,下一刻便抄起锅铲去翻那条鱼。

    果然,鱼身黑了不少,江见抿着唇,神情懊恼。

    烟雾缭绕中,云桑笑完,满脸正色道:“江见,凌师父有说当初是在哪里捡到你的吗?”

    江见抬眼看她,知晓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也没犹豫什么,老实答道:“说是洛州汝江下游,一个破篮子装着我,被水冲到了岸边,被经过的师父听到了哭声,带了回去。”

    从小到大,师父没少拿当时他在破篮子里哭得多大声来笑话他。

    再一次得到证实,云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见的眼眸缓声道:“听我爹爹说,当年章懿太子便是于洛州兵败,自刎于汝江北岸。”

    江见的鱼又糊了一面,江见又是一番懊恼。

    等菜全部上桌后,已是两刻钟过去,此间江见都未发一语,云桑也没去打扰他内心的纷扰,自己也在消化这一猝不及防的消息。

    章懿太子还留有后人,当真是不容易啊!

    想到陛下说江见生得像当年的太子妃徐氏,云桑没忍住去瞧了瞧他的脸,暗自肯定。

    听闻当初太子妃徐氏是长安第一姝丽,才情与美貌响彻京都,后与太子一见钟情,结为佳偶,使得长安无数儿郎和贵女捶胸顿足,怨愤冲天。

    表兄也与她说过,他的太子妃姨母有多仙姿玉貌,仙女下凡一般。

    虽然她未曾见过太子妃,但在江见身上或许能看出太子妃的风采。

    怪不得江见生了这样一张有些过分漂亮的脸,原来母亲是那等美人。

    就是可惜了,全家只剩下他一人了。

    因为心里头装着事,云桑吃得很慢,抬头看江见,似乎也慢了不少。

    正待云桑想说些什么时,旁边台阶下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是莫风的肚子在疯狂叫嚣。

    两人看过去,迎上莫风那张可怜又渴望的脸。

    “好饿,能让我吃点吗?”

    莫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喷香的饭菜,几乎都要冒绿光了。

    江见未语,云桑听着那如雷一般的动静,看着莫风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同情心泛滥了。

    “让他吃点吧,饿死了不好。”

    既解释了清楚,不是来害人的,云桑对他的偏见与防备便不剩多少了,见人饿成这样,终究是于心不忍。

    江见未语,只放下了手里的碗,去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米饭,放在了桌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莫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因为一顿饭激动得两眼含泪。

    没空说话,他一上桌便大吃特吃,云桑眼睁睁看着他一筷子夹走了半扇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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