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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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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馨殿的内容,布置得如长泽堂一般无二。

    东侧间为内书房,转过屏风即寝卧,往西是妇人妆台,再往里乃净室。唯一的不同便是这净室,置得不是浴桶,而是汤泉。

    于是,钗环跌在书案上,襦裙半挂屏风间,云纹靴和凤头履杂躺在妆台底,腰封散在净室口,小衣涸湿在汤泉壁。

    男人一手横卧在壁作枕,容妇人仰颈于上。她身后是坚实石壁,身前是他滚烫胸膛,上脖下腰皆被他绷出青筋的臂膀环住。

    他的右手五指穿过乌藻一样的长发,从她后颈抚上她面颊,推过面庞,腾出间隙,许他面目都覆在她肩颈,吻落在她一字深凹的锁骨,衔起细嫩皮肉又先她出声“我就这一回,你可要数数我身上痕迹”。

    这就一回,他将她半边身子吻软咬烫。

    顺势趟水分径,踏草剥花,冲到洞天福地,奈何门户久难启,累他额上青筋现,滚下汗珠融入汪洋里。

    他喘息热而急,声声哄她“别怕”。

    别怕!

    But......

    说了一遍又一遍。

    埋在她雪峰里时,他说。

    对上她明眸时,他也说。

    蹭而又退流连忘返时,他还说。

    “蔺相临阵举兵,也是这般软刀子磨人?”自入汤泉便一直默声的妇人,再忍不住,“你能否痛快些!用力些!“

    她因耐心被磨尽,开口声色厉了点。

    平素无妨,这等时候竟吓到另一个他。

    他皱着眉,从额到胸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似一股无形的火被浇灭,灰烬残烟堵塞住每一个出口,汇成怒意却又不舍冲面前人发出,只得湿淋淋一身水渍、湿漉漉一双海目酿出委屈,巴巴看向她。

    若非愧疚前世自己酒后弄伤了她,他何至如此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一吓一分神间,他目光垂落己身,面颊烧烫,彻底抬不起头。

    隋棠看着上下都低头的男人,回想嬷嬷昔日教导,咬了咬唇瓣,伸出双臂将人抱入怀中,埋首贴膛。避过四目相视,掂足踏过他鬓发耳垂,催生出耳鬓厮磨的味道。腾来素手指顺他,握烫他,口中“郎君”声声,唤出情丝缠绕英雄体。

    唤得他重新仰首挺立,撞门入户。

    汤泉里鲜花盛开,花汁四溢。

    他复了最初姿态,一臂作枕,一臂环腰,身躯微倾便将她找住。

    他在藕花深处,沉醉不知归路。

    她在他的战场,容他金戈铁马开拓征伐。

    风起云涌,激浪携雪滔天,一点本能的惶恐,一点若有若无的隐痛,终于湮没在无尽浪潮中……………

    是如何出汤上榻,如何擦身养发,隋棠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晨起时分,蔺稷给她上药。

    依稀被她数落了两句。

    并非弄疼她。

    实乃相反,她根本无恙不觉疼痛。

    他却非要说,他已看过,周遭有些红肿,可能望不见的地方还会破皮。

    “昨晚我向医官寻药时间了,这药趁热打铁涂抹三两回便好了。已经上了一次,这会抹完,你要起身还觉不适,便让兰心......”

    “我现在就很安适......”隋棠拱起身子,半睁眼眸,浓密长睫扑闪了两下,“离我远些!”

    非要说她哪里不适,大抵是她受不住他那两根指头,好好酣睡中又被搅得口干舌燥。

    “非显你厉害是不是?”隋棠哈欠连天,将那个盛满馥郁药膏的圆盒扔向他,自己裹紧被衾朝里睡去。

    蔺稷接了药,倒也不恼,只挑眉自得。

    没弄疼人,是比前世厉害些。

    前世-

    他坐回榻畔,覆手在她发顶。未几人便转了过来,以面贴在他掌心,睡得娇俏又安稳。

    前世,他见她这幅真实面貌,细算不过寥寥两月。两月便是六十日,人生不说百年,总也有万千日月,他却只见了她六十日。

    便也难见她真实模样,来不及知晓她更多姿态。

    他不知道她爱恨几何,喜恶是甚,自也不知她是否真的想要那个孩子。

    她离开后的一段日子,他偶然会想起她临终话语。

    她说,“蔺相少作这姿态,你是什么好人吗?昨夜我都疼得熬不住了,哭着求你了结我,你为何不肯?为何非要我受这遭罪?还让我母子分离。”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是她气话。

    但后来想得多了,忆起她孕中举止,逢医官请脉,她从来只问自己脉象,不管孩子如何;所有医官开出的方子,或忌口或养胎,她也闻后不理,饮食举止只随她自个痛快,她仿若不知自己怀有身孕,或者是压根未想要生下那个孩子。

    他有些回过味来,约莫是她要不起,索性不愿生出感情....……然到底是与不是,终归伊人已逝,再无人给他解惑。

    纵是重来一遭,她也不记前尘,他自无从问起。

    但重来一世??

    蔺稷以指腹摩挲她面庞,昨晚怎么说的?

    “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

    重来一世,她主动开了口。

    他忍不住再次俯身去亲她,温暖湿润的吻落在她眉眼。

    她嘴里嗲气出声,回吻他,又推开他。

    冬日好眠,他竟比不得她的被窝,回应的吻极具敷衍。

    他笑笑离去,只交代兰心记得上药,又嘱咐医署熬来汤药。

    便是当下场景,隋棠沉默无声地看着那个药盒,合眼就要扔出去。

    抹了,显他力足劲强。

    不抹,显他技术高超。

    抹与不抹,都显他一片丹心。

    终于,她松开五指,看掌心药盒,眸光脉脉,笑意从嘴角漾起,将它收在了枕下。

    更衣理毕,侍女将汤药奉了上来。

    药浓而味苦。

    隋棠蹙眉掩鼻。

    兰心笑盈盈接了药,近她身畔低语,“是坐胎药,蔺相吩咐的。”

    隋棠扬眉看她,目光落在汤药上。

    是了,是她昨日自个提的。

    想要个孩子。

    白玉碗盏中,汤药浓稠,腾起重重雾气。

    氤?而热烈。

    但这人也太心急些。

    这日隋棠有些累,让掌事早早通知了承明莫安排课业,只在东侧间独自读书练字。辰光一点点过去,她搁笔合卷,正欲到书案前作画,看见药还在一边晾着。

    “药凉了。”兰心入内服侍她,见状道,“婢子让她们去热热。”

    隋棠摇首,端来浇在了窗台边的一盆山茶花上。

    “去同医署说,孤暂时不用这药。”

    入夜榻上,蔺稷有些不开心,原从晚膳起这人便闷闷不语。

    隋棠拨了两回他面庞,不见他转身,便只好去哄另一个他,却被他拍开拂去。

    隋棠的手搭在他腰上,瞧他侧身的背脊,“可是为妾不愿喝药一事?”

    “我从未强求过你,是你自个说了想要一个孩子。”蔺稷当真生出几分气恼,“既然要了,又如何这般作态!”

    果然为这。

    隋棠半坐起身,将人用力扳过来,迫他直面她,如同她也无惧直视他眼眸,凑身细细解释,“我不喝那药,是因为那药补之太过。我这才养起来的身子,幼时不得保养,少年时倒是劳郎君着人安养了一段时日,自是不错。但您想想,近来呢,我

    这一路从洛阳奔波而来,屡遭刺杀,后又用药治眼,前前后后也就到如今,稍稍调养了三两月,身子虽无恙却也不甚强壮,所谓虚不受补,哪受得住您赏的那补药!”

    男人的面容逐渐变得柔软,星子一样的眸光中凝起愧色,乌睫覆下来,伸来手臂揽她。

    “我只是不喝坐胎药,又不是喝了避子药,何至于此?”隋棠剜他一眼,学他前头动作,拍开拂去他的手,侧身朝里趟去。

    留他一个冰冷背影。

    “阿粼??”蔺稷唤她,上来蹭她。

    隋棠不理他,往里挪去。

    “我错了。”蔺稷搓捏她耳垂。

    “我是什么不能沟通不明事理的人吗?还是什么言不由衷、朝令夕改的人?说了想要孩子转眼又后悔?”隋棠捂着耳朵翻过身来,狠瞪过他,正色道,“我最讨厌不说话,生闷气,莫名累人猜疑的人了。你有疑惑就要问,有事就要说。嘴生来就两

    用途,吃饭和说话。你锁着它另一个作用作甚?你??“

    蔺稷一瞬不瞬看她眼睛。

    清泉濯白石,白石粼粼尔。

    当真这样亮,这样美,纵是生气也眸光流转,顾盼神飞。

    是生命的气息。

    “你、你这样看我作甚?”隋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发烫。

    “我瞧夫人煞是好看。”男人眸光刻骨又温柔,隋棠多来受用。

    本也不曾真的动气,只是夫妻有情为首,但磨合也必不可少,话总要与他说明了。

    “不许打岔,我说的话要记下来,再犯就不理你了。”

    蔺稷颔首,将人拉来身边,“不过夫人有一处说得不对。”

    “何处?”

    “你说人之口,就两重用途,这不对。”

    “怎么不对?还有......”

    隋棠话来不及出口,忽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起。

    男人尚且仰躺在榻,只教她屈膝坐好,挺直腰背。

    初冬日被衾滑下去,隋棠蹙眉道冷。

    “冻不着你!”蔺半抬起身,手从她膝弯穿出伸向帐外捞来一件袍子披在她背脊。

    隋棠压在他肩头的膝盖歪了歪,整个人摇摇晃晃,意识回神了悟也羞得晃了几回,只听话翻整了衣裳襟口护在胸膛,当真不让自己着凉,来做羞涩的掩饰。

    是他的氅衣,领口厚厚狐毛,正好暖她身子,思量过两日也让司制做来一身......

    凝在风毛上的神思尚在游荡中,忽就觉雷劈一般被扼住,再不容她思考,徒留一身酥麻,直激天灵。

    男人扶柳分花,身体力行在解释。

    欢愉盖过了娇羞,隋棠忍过一身战栗,十指插入他青丝中,将他从来规整的?角揉得杂乱,“投桃报李......我、我......”

    男人喘着气,从她用力捧合的双手中挣得一点空隙,期待问,“如何?”

    妇人抱紧他,……...明日我为郎君束发。”

    男人眼中光亮熄灭,了无生趣。

    却在翌日晨起,早早坐在妆台前。

    铜镜映出璧人,岁月酿出情分。

    日出日落,时间似水流。转眼十一月十七,隋棠生辰次日,她入了一趟姜府,拜访姜令君。

    数月来,自蔺稷推却诸官献女后,她便被骂得愈发难听,“狐媚惑主、专房专宠”的声音至今未绝。

    昨日里,杨氏邀她游园,还给她指点迷津,教她一个立竿见影的法子。

    她诚心讨教。

    杨氏说,“三郎如今同你柔情蜜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自然,这蔺氏一族不看远的,就看眼前,四郎夫妇亦是如此,后院无妾无婢,唯蒙氏一人。但是殿下,你如何与蒙氏比?”

    “有些话是难听,但难听的话多来也是好话。”杨氏握着她的手,轻叹,“我唤你一声殿下,乃敬你身份。但是孩子,偏是你这看似尊贵无比的身份,让你没法同蒙氏一般,让你和三郎,没法同他们夫妇一般。”

    “蒙氏给四郎乃无上助力。你呢?”杨氏摇首,“莫说助力,能不拖累三郎,我且谢谢菩萨大恩了。凡有后悔药,我定然吃下回到当年,绝不受你天家赐婚,如此耽误我儿。”

    “退一步说,我儿若当真十分用心待你,怎会让外头声响流传这样许久?你想一想,他的心思?”

    但凡女郎心性弱一点,这几重话下来,就该被困死了。

    但隋棠稍强一点,陪老妇人走在满园梅花树下,折梅轻嗅送与她手,“阿母说这般多,孤确实不愿意听。不若,您还是说说有甚好法子,孤认真听一听。”

    “现成的法子,你主动出面,把那些女郎接来后院。”杨氏一本正经道,“如此既解了您自个的困境,断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又给三郎缓了压力,那些献女的官员,三郎都用的上的。”

    园中梅香清幽,隋棠顿下脚步。

    杨氏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恼她,也没资格恼她,甚至还应该心生感激。感激她坦诚相待,出谋划策。

    但是一开口,话就变了味。

    公主笑盈盈问,“这些话,您怎不与三郎说?”

    杨氏当场了神色,缓过几息,留下一句“殿下就要生辰,如此不开心胸,别闹得彼此都不好看”,遂拂袖走了。

    回想昨日事,隋棠到底轻叹了声。然观眼下来姜灏给她查到的事宜,不由送了口气。

    “这种事,原无需殿下出面。”姜灏扫过她手中卷宗,“殿下吩咐,臣便给您办了。”

    隋棠摇首,“令君为孤做得足矣,剩下的事还是孤自个来吧。”

    姜笑笑,不再强求,但想她明日要行之事多来艰难,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杨老夫人所虑,也可理解。她给殿下的那条路,是后宅妇人可选的最简单最好走的路。”

    “孤晓得的。”隋棠接了姜递来的茶,垂眸似见蔺稷模样,笑道,“孤在漳河长大,从来小心翼翼求生。后来回宫入府,更是谨小慎微,不敢行将踏错一步。直到蔺相回来,现在他手中被他养了两年。”

    “两年弹指过,孤发现自个变得肆意、骄纵、贪心、霸道。”

    “再容不下旁人。”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品德。但孤,喜欢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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