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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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童年

    宗府。

    一个婢女端着茶水走过,把茶水放在某间屋子中,过了会儿她拿着托盘出来,百无聊赖地在庭院里逛看。

    偶尔,她抬起头,显出一张颇为漂亮但清冷的脸庞。

    正是裴念。

    裴念大概有许多年没有穿过女装,尤其是这般娇俏的打扮。

    头发梳成了双环髻,上面用红绳系成了蝴蝶结,脸上略施了些粉,穿的则是一件彩间裙,腰间系着一根绿带,盈盈一握,亭亭玉立。

    旁人都不知她是如何想的,为了捉鬼面人,以堂堂缉事的身份,竟亲自伪装埋伏。

    可裴念其实并没有改变相貌。

    万一那鬼面人认得她,过来之时见到了她,便会意识到宗家有陷阱。

    不过,为何那鬼面人能够一眼就认出装束与往日不同的她呢?

    比如,他可能是顾经年。

    裴念走到了小径边站定,有仆役走来,小声道:「缉事,泾原驿的消息传回来了。」

    「说。」

    泾原驿并没有叫赵明的驿吏,只在不久前,有一个叫王明的开平司巡检向他们索要了马匹与通关文——·.」

    「王明?」

    裴念知道王明,那是王清河的属下,也是被分派随顾经年去枯木崖的好手之一,身形与那赵明完全不同。

    如此,那驿更赵明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回想当时情形,她分明察觉到他身上有股熟悉感,几次看向他的眼睛,

    都被他低眸避开了。

    她并非没有怀疑,只是克制着那份怀疑。

    可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是他,是他,是他!

    再一想,在大理寺狱相见时,顾经年分明是易了容的。

    想到这里,裴念吩咐道:「去问问易妍,近来是否———-我亲自问吧,她还在宗府吗?」

    「易典引已经走了。」

    昨夜,王清河悄然带走了宗寰丶顾继业之后,让易妍把他的两个属下易容成他们,等待鬼面人前来。

    因此,易妍昨夜是来过宗府的。

    裴念想到此处,忽然一愣,心道王清河犯了疏忽,怎就没想过,万一易妍见到了顾经年-·----不,王清河根本就不知道鬼面人就是顾经年。

    那麽,若是易妍在宗家易容出一个假的宗寰丶顾继业,离开时恰遇到鬼面人,会与顾经年相认,并告诉他此间有陷阱吗?

    他们之间,有那麽深的交情吗?

    若往最极端的情况考虑····

    忽然,一个人影浮上了裴念脑海。

    今日见到的尤圭,虽一直躬着腰,可身形似乎比平时高一些裴念修然转身,快步赶到宗家马既,拉过一匹骏马翻身而上,拨过缰绳就走。

    那些王清河魔下捕尉守在暗处,见她如此作派,不由恼火,心中大骂她这是故意要打草惊蛇。

    裴念却已顾不得这些,连装扮都没改,直奔开平司,

    她越回想越确定,今日见到的尤圭就是顾经年。

    「你到底是谁?!」

    缉事堂中,宗寰已吓得声音都失了真。

    她反应却很快,张嘴又喊道:「救—」

    一个「命」字还没出口,那「尤圭」已抬起一脚端在她嘴上。

    「嗒」的一声响,宗寰的牙齿撞在一起,掉了一地。

    顾继业吓呆了,没想到眼前这人会对他娘亲丶一个老妇人下手这麽狠毒没等他乱叫,一声命令已落入他的耳中。

    「别喊,否则我杀了你们,哦,喊也没用的。」

    「我我我,不喊。」

    顾继业相信对方所说,毕竟他喊也喊过了,外面那些钩子并没有冲进来救他。

    「知道为何没人来救你们吗?」

    「为,为何?」

    那「尤圭」一脚踩着宗寰,把脸凑近了顾继业。

    离得近了,他脸上易容改扮的瑕疵终于显现了出来。

    「我们不是第一次在开平司对话了,上次,我就告诉过你,这里我说的算。」

    「上次?」顾继业依旧不解,疑惑道:「我们上次就见过?你是————」

    他话到这里,忽然顿住,莫名打了个冷颤。

    因为,眼前的人露出了一个凶恶的眼神。

    顾继业曾多次见过这个眼神,从小到大,每次他欺负了顾经年,顾经年都会这样看他。

    最早,是他一脚踩死了顾经年捡回家的小脏狗。

    那时候,他差点以为顾经年真会杀了他,但没有,杂种就是杂种,怎麽可能动他这个嫡子?

    于是一次次地,他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就是想看他凶狠却无可奈何的愤怒。

    现在,顾经年的凶狠还在,无可奈何却不见了。

    顾继业一下子就吓得腿软了。

    「是你?」

    先是害怕,之后他竟是惊喜起来,道:「你是来救我的吗?我们是亲兄弟啊!」

    说罢,顾继业看向宗寰,道:「娘,是十一,他来救我们————

    话到后来,见到了宗寰散落一地的牙,以及那张被顾经年踩到变形的脸,他停住了。

    见他如此无药可救,连顾经年都忍不住微微讥消。

    「说,你怎麽敢陷害姐夫?」

    「我不敢啊!」

    提到这个话题,顾继业适时地哭了出来。

    毕竟他从小就擅长撒娇。

    「我怎敢陷害姐夫?我是被逼的啊。」

    「只需说谁。」

    「吏部郎中秦珺,这桩案子是由他牵头办的。他与我说大哥事发了,已经死了,我只有出卖姐夫才能保住顾家—.—·

    顾经年问道:「姐夫没有叛国?」

    「没有。」顾继业哭道:「我的证词都是假的,我检举姐夫时,他还什麽都没做。」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对付姐夫?」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麽?」

    「我—」顾继业一愣,道:「我们听说你的死讯,想替你讨个公道的「谁想替我讨个公道?」

    「四—————·四姐,姐夫说他会去问个清楚。」

    「向谁问个清楚?」

    「我不知道。」顾继业道:「我昏了头,听了秦珺的。结果没几天,爹也叛国了,我想救全家人,就拿了钱打点,我尽力求家里人了啊!」

    看来,除此之外,他确实没什麽知晓的了。

    顾经年盯着他的脸,目光阴晴不定。

    他以前想杀这对母子,近来却因他们的愚蠢,因感受不到他们的威胁,

    杀意降了很多,有种懒得对废物动手的感觉。

    于是,眼中那狠戾之色稍退。

    「十一,救我走吧。」顾继业哀求道:「看在四姐的面子上,她不是一直说吗,我们兄弟之间——..呢!」

    顾经年突然一把掐住顾继业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一瞬间,杀气进发。

    顾继业竟还敢提顾采薇。

    他向朝廷检举诬告陆晏宁的时候却没想过他阿姐临盆待产,想的只有他那一个小小的九品起家官。

    眼下顾采薇刚刚生产完,与那尚在强褓中的婴儿都不知去向。

    顾经年每时每刻都在克制着担心,极力冷静。此刻,顾继业却是主动激怒了他。

    自寻死路。

    扼住顾继业脖子的那只手猛地用力。

    「放开他!」

    宗寰见状,扑向顾经年,以猛虎护子的姿态撕扯他,用指甲不停地掐着他的肉。

    这个小动作,却是持续了十多年的恶意。

    顾经年依旧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一场新年家宴上,宗寰带着和蔼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脸,嘴里说着「既然是顾家的骨肉,就是我的孩子」,然而,指甲却是悄然在他胳膊下一掐。

    彼时,他疼得哇哇大哭,宗寰笑着哄着,顾北溟终究是不耐烦,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句话,是他回顾家后得到的第一个评价。也是他与宗寰相处多年的基调。

    十数年过去,已谈不上恨,他甚至习惯了宗寰对他的恶意但现今一次一次看着这母子拖累他在乎之人,使顾采薇陷入绝境,他不打算再容忍下去,那便做个了断。

    顾经年遂一脚端下,端在宗寰脑袋上。

    「」的一声响,这妇人竟就此毙命。

    仿佛多年前,顾继业一脚踩死他的小狗,小狗发出一声鸣咽。

    「娘!」

    顾继业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呐喊,却发不出声来,涨红了脸,目毗尽裂。

    激愤之下,他挣裂了身上捆缚着的绳索,一掌一掌重重拍在顾经年身上。

    「!!!!」

    顾继业虽不刻苦,毕竟得了顾家真传,武师淳淳教导,一身武力也算不错,激愤之下出手,直拍得顾经年脚下的地砖碎裂。

    然而,还没能打死顾经年,他却是被掐断了脖子,头一歪,断了气。

    彼此终究是走到了兄弟相残丶你死我活的地步。

    顾经年松开手,顾继业的尸体落在地上,双目圆瞪,至死都透着一股自私的蠢劲。

    他转身往外走去,这一刻仿佛与他那并不算幸运的童年告了别,心里稍轻松了一些,可这早已没那麽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他要找到顾采薇。

    出了门,顾经年的脚步珊了起来,身形也佝偻了些,又恢复成了尤圭的样子。

    「王缉事还在审讯,你们别进去。」

    云淡风轻地对院子里的巡检们说了一句,他离开缉事院,走过熟悉的长廊,准备脱身。

    开平司内高墙耸立,气氛肃然。

    可越是看似守备森严,越有空子可钻顾经年刚有这种感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一句。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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