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滴血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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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的来源张月盈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反应过来。

    完了,嘴瓢了,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四哥媳妇儿,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大长公主问。

    宴席的焦点一下转移到自己身上,张月盈一下就成了锯嘴的葫芦,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她能说什么?滴血验亲可是上辈子各种宫斗、宅斗小说常用的套路之一,但放在现实中可不可信她也不知道啊。

    沈鸿影先于张月盈开口,向大长公主解释:“回姑祖母,这乃是一些民间医家的说法,据说血亲者的鲜血在水中可融为一体。”

    张月盈暗自腹诽,原来还真有这种法子。

    大长公主看向下首角落里缩着的府医,“可有这种说法?”

    能在大长公主别院供职的大夫医术虽可能比不得宫中太医,亦是医者中的佼佼者,自是博览医典,知晓不少民间偏方。府医斟酌了少顷,才小心回禀:“民间巫医却有类似的说法,不过大多是信口胡说,没有实证,当不得真。”

    康乐县主却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言辞急切道:“娘,不验便永远不知真相,既然有法子可用,不妨一试。”

    康乐县主几番请求,意志坚决,大长公主不好再驳,令人备了碗清水端上来。

    府医以银针刺破康乐县主指尖,一滴鲜血沁入水中,柳南汐和许宜人也照做,其中许宜人不情不愿,怨憎的眼神差点儿把府医也吓了一跳。

    青釉缠枝莲花纹刻花瓷碗里水波浮动,三滴血珠逐渐晕开。众人无不敛声屏气,忐忑许久,半晌,三团血雾尔合为一体,缠缠绵绵,分不清彼此。

    张月盈无奈扶额,这个法子果然不管用,若管用,难不成柳南汐和许宜人均是康乐县主的女儿?

    “这.......同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有些不知该怎么劝慰女儿。

    康乐县主的神经紧绷了许久,骤然散了大半,整个人依附在两个丫鬟身上,合眸沉吟片刻,勉强稳住了心神。

    问不清楚,验不出来,那就只能请人查个明白了。

    沈鸿影适时提议:“明惠寺火灾当年共有十七人罹难,最后的定论是天干物燥、柴房不着火。如今看来当年大火其中怕是疑点重重,没有那么简单。京兆府应还存有当年卷宗,姑祖母不如上告父皇,重启旧卷,查个明白。若真有疑,顺便也告

    慰了那十七条无辜枉死的人命。“

    张月盈惊讶地看着沈鸿影,他竟然会主动趟这趟浑水,出言的时间也太巧了,而且提出来的法子似乎是所有里最切实可行的。

    重查明惠寺火灾不仅仅为了康乐县主,还有昔年丧生之人,理由冠冕堂皇。大长公主顺水推舟,旋即命令下人备车,她要带康乐县主一同入宫求见皇帝。

    马球会也未就此散了,姿尚书的夫人代为主持,宾客们照常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只不过这交谈的内容已变成了康乐县主认女这桩奇事。冯思静、冯思意姐妹仍有闲心携同一位姑娘下场打了场马球,赢了一根碧玺璎珞项链当彩头。

    楚王和成王两个王爷早已随同大长公主母女离去,楚王妃借口体力不支告辞回府,成王妃去寻娘家姐妹,倒是张月芬还留在主帐当中。沈鸿影被叶剑屏唤了出去,这里便只剩下了张月盈和张月芬二人。

    “五妹妹,好久不见?”张月芬率先开口打招呼。

    主帐内,一只青铜博山炉散发着袅袅香烟,风一吹,白雾飘得四处都是。黄衣少女伸手轻轻扇了扇,嗅闻片刻,辨别出鼻尖缭绕的是名贵的四合香??以沉香、檀香、龙脑和麝香调和,多用于宫廷,只一点点便贵比黄金。

    半晌,张月盈坐直身子,浅碧的软烟罗披帛垂落在地,挪开小炉上的青瓷茶壶,客套道:“四姐姐说的不错,自我与殿下成亲那日起,成王府便闭了府,四姐姐就是想见我也出不了王府的大门。”

    张月芬沉默了一会儿,兀自讲道:“我瞧着五妹妹和襄王殿下相处得颇为和睦。”

    “难不成四姐姐后悔了?”张月盈舀了一勺茶粉,注水入盏,手执茶筅,手腕微微用力,开始调汤击拂。

    张月芬没有说话,暗自握紧了藏于袖中的锦帕。

    她自然没有后悔,成王待她亲近,一得了什么好物,总是第一时间送至她房中,王府内下人奉承,除了名分,她与沈兰茹没什么两样。偏偏今日出了王府,她才悟出正妃名分的真正重要之处,如遇事,能够为成王分忧帮腔的只能是沈兰茹。长

    居后院,只做成王的解语花,不是她所欲,亦不足以日后让她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嫁入成王府不是四姐姐求来的吗?”

    几次注水后,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张月盈拿起瓷勺,将雪白的茶汤分入莲花状白瓷素盏中。

    “不然,四姐姐为何当初去哪儿都戴着那枚鸳鸯比目佩呢?”

    张月盈捧起一个莲花小盏,轻抿了一口白抹,绵密顺滑,口感微苦。

    张月芬不敢相信:“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我眼睛又不瞎,那玉佩你戴那般显眼,正好和群芳宴那日成王身上挂的是一对。还有你在五彩池一落水,黄贵仪便被削了位分,明眼人都猜的到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惹怒了太后娘娘。”张月盈语气淡淡的,“四姐姐特意屈尊来同我说话,应该

    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有所求吧。”

    张月芬在成王府的处境,张月盈也看出来了,以她的野心肯定不愿仅仅满足于此。

    张月芬也不兜圈子,直接说:“早闻东大街的玉颜斋是五妹妹的产业,我想托五妹妹寻一味香料?????白笃耨香。”

    皇帝最爱此香,但南疆为南诏国所阻,百越之地已多年不曾来朝进贡,白笃耨香已从国朝绝迹。黄贵仪只需将此香献上,便有七分的把握能够复宠,可惜成王府门下遍寻多日都不可得。香料是玉颜斋最赚钱的生意之一,贩卖有不少源自海外香

    料,张月盈应当有门路。

    张月芬继续道:“如若寻得,我必有重谢,五妹妹也不必为将来忧虑。”

    这不就是画大饼吗?

    张月盈心道。

    “我可没四姐姐想得这般神通广大。再者,我若真有白笃耨香,必当捏在自个儿手里,然后奉给陛下,为自己求些赏赐。两王相争,成王殿下未必笑到最后,现在谈将来,四姐姐为时过早了。”她搁下莲花盏,眉宇间没有任何笑意。

    张月芬还待欲说些什么,张月盈直接下了逐客令:“今日二婶她们也来了,四姐姐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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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天色阴沉,狂风肆虐,暮秋之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砸得瓦楞噼啪作响,顺着屋檐淅淅沥沥流下,院子里的芙蓉花被打残了大半,破势的花瓣沾了水,沾在了地上。

    鹧鸪和杜鹃在屋里温酒,小炉上煨着的青梅酒里加了两颗乌梅,清甜的香气四溢,几乎要将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

    张月盈坐在书桌前,翻阅着玉颜斋和百花楼新送来的账本。

    最近,玉颜斋没有推出什么新品,店铺里的生意较为平稳,只要如常便可。倒是凝波会馆那边,意图加入的夫人姑娘过多,已经超出了了第一批会员的限额,春雨特意来请她示下。

    张月盈听罢,道:“就按之前商量的,多出来的那些概不理会。”

    物以稀为贵,若是凝波会馆的会员烂大街了,甜水巷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

    春雨嚅嗫道:“闹着的人里面有承恩公府的姑娘。

    也就是沈鸿影的表妹,春雨这才拿不定主意。

    张月盈回头瞧了眼沈鸿影,青年斜坐在罗汉床上,手持一卷书册,丝毫不受淋漓雨声所扰,自顾自地翻着书页。

    张月盈问他:“殿下可要为叶家表妹开个后门?”

    沈鸿影自书卷中抬首,白束的乌发一泻而下,风姿如玉,蹙眉道:“不需,你的生意,你做主。

    “那便依殿下的意思,”张月盈吩咐春雨,“告知众人,今后无论是何等出身皆无例外,要想进会馆,全都得排队等着。”

    春雨应是。

    她们又讨论了一下其他琐碎事务,理出了章程,春雨带着账本出了府,张月盈总算解放了。她像一条死鱼一样半瘫在椅子上,直到身旁传来????的脚步声,才懒懒地掀起眼皮。

    “原来是殿下你啊?”

    沈鸿影将一个酒盏和一个盘子放在张月盈面前,说道:“鹧鸪刚刚做好端进来的。”

    张月盈手背触了触杯壁,尚且温热,瓷盘上放得是刚用小火炙烤过的江油米糕,外表有一层金黄酥脆的壳,秋冬之际,最合她的心意不过。

    她腹中正巧有些饿了,三下两下吃掉了大半的米糕,甜滋滋的果酒下肚,半眯着眼睛,砸吧砸吧嘴唇,表情餍足。

    “我还可以喝。”酒足饭饱后不久,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面颊微微红,她摇摇脑袋,拿着酒盏又啜了一口,试图赶走睡意。

    “困了就先去睡。”沈鸿影夺过酒盏,将张月盈打横抱起,顶着鹧鸪和杜鹃惊讶的眼神,将张月盈抱入了内室。

    张月盈一落入床铺的怀抱,眉头舒展,舒服得喟叹一声,抱住被子,往身上一裹,一个翻身,滚进了床榻里侧。

    沈鸿影扬手放下帘子,纱帘笼下,光线朦胧,少女睡颜沉静。

    他静静坐在榻边许久,未曾移眼。

    忽而,门扇推开,风雨入户,小路子闯入内室,神情急切:“殿下,宫中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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