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以武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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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和居张灯结彩,五色的彩缎从楼顶一直垂落到楼下,腰檐下悬了十盏精致的宫灯,大红的灯穗随风一晃一晃。

    柳南汐亲自来迎张月盈,如今的她已封了寿安县君,衣裳首饰均不似从前,身着青绿瑞草云鹤长褙子,折枝花式纹样白旋裙,手挽同色披帛,头戴山口冠和一对银镀金点翠串珠挑杆,另簪了满头鲜花,富贵清雅至极。

    张月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南汐不自然地捋了捋云鬓,“让王妃殿下见笑。”

    忽而乍贵,她还是不太习惯这般华丽的装束,可康乐县主一定要她如此打扮,衣裳已新做了三十余身,首饰头面这些更不必说,几乎是一股脑想要将缺失的十七年一下补偿给她。

    张月盈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只称赞:“繁中有序,这身装扮不错。”

    进了广和居内部,四面的墙壁均被粉刷一新,桌椅板凳换成了比松木更值钱些的柳木,半人高的山水屏风隔出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内均摆了一个白瓷瓶,插了木槿、蝴蝶兰等鲜花。

    “这些均是外祖母和母亲参谋的。”柳南汐介绍。

    短短几日,她便已对康乐县主和大长公主改了称呼,可见她们待她极好。

    “今日,外祖母去了九阳姨母家做客,但母亲来了,就在楼上的雅间。”柳南汐道,“她们原是不许我再经营此馆,说宗室贵女抛头露面总归不怎么体面。但耐不住我恳求,便应允了,还特地在玉山书院的欧阳山长处求了广和居这个新名并一副题

    字。”

    “喏,那就是。”她指着一楼正中央的墙上挂着的卷轴,一手楷书,端庄大气,规矩严整,确乃欧阳山长的墨宝。

    二人登上二楼,站在栏杆前,街上的情景恰好一览无余。

    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后,两只憨态可掬的南狮跳上门口半丈高的立柱,蹦跳舞动起来,一时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鼓掌喝彩声阵阵。特地从瓦子里请来的杂技班子亦不甘示弱,一个赤膊大汉走到门前,对着手中油灯一吹,一条巨大的火

    舌从他口中喷薄而出。未了,一个年轻女子登场,舞起了水袖,可谓翩若惊龙,比张月芬当日群芳宴一舞也不多逞让。

    因柳南汐如今不便亲自出面,康乐县主便从名下的铺子里拨了一个得用的掌柜给她。场子热起来了后,这位姓付的女掌柜便在门口剪了彩,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广和居门户大开,食客一拥而入。

    因外头嘈杂,柳南汐引了张月盈进了雅间,康乐县主正在里头,见了她,便再谢过一次。不久,席间端上了几盘虾饺、黄金糕等菜品,因味道甚好,张月盈将自己面前的东西都清理了干净。

    柳南汐斟了一杯梅子酒敬张月盈,“请王妃殿下来,其一便是答谢您的庇护之恩,若无您相助,这广和居怕早成了一摊废墟。其二便是听闻殿下是凝波会馆的主人,想问问我这广和居够不够格入内?”

    张月盈心想她果然另有所求,直言:“凝波会馆乃我与人合伙所开,只不过是占的股稍微大些,这等要事需先问过其他人。再者,广和居今日方重新开张,能够与否谈之尚早。”

    说完,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那便等到日后见了分晓,王妃殿下再做决定。”

    柳南汐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要没直接拒绝便好。

    突然,杜鹃急急地进了雅间,附耳对张月盈道:“姑娘,玉颜斋那便传来的消息,大公子亲自去寻春雨了。”

    张月盈眉目一冷,向柳南汐和康乐县主告辞:“我尚有急事去处置,望县主与县君见谅。”

    张月盈带着几个丫鬟赶到玉颜斋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对着斋门指指点点。

    “听说是大家的公子,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没听那位公子说春掌柜是他们家的奴婢吗?主子管奴婢那是天经地义。”

    “啧啧......那姑娘可真凶!”

    王府的家丁费了好大的功夫清理出了一条路,张月盈踏入斋中,眼前的场面并不如她所料。

    一个橙衣的妙龄女子手持一根马鞭挡在春雨跟前,怒喝张怀仁:“大庭广众之下,岂容你纠缠不休。”

    张怀仁挨了一鞭子,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胳膊,道:“在下都说了,她以前是我家的奴婢,这是我家的铺子。”

    “你敢再说一遍这是你家的铺子?”张月盈立于堂前,冷冷地看着张怀仁。

    杜鹃适时出口:“好叫大公子知道这是我们王妃殿下的铺子,同您没有半点儿关系。春雨也早就脱了籍,如今是正儿八经的良民。您要钱不成,三番四次派人蓄意跟踪,我家王妃未曾计较已是看在微末的堂兄妹情分,您怎敢得寸进尺,闹事都闹

    到铺子里来了。”

    杜鹃三两句便将事实陈述清楚。

    “等等,”橙衣女子盯着张月盈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在鸣珂坊。”

    张月盈打量她一番,想了起来,她便是那日邻座的蓝衣女子,似乎姓苏。

    “我叫苏秋曳,那你走得急,不知听没听见。”

    “原来是苏姑娘。”

    苏秋曳道:“我家中行三,叫我苏三姑娘便是。”

    张怀仁听到此处,瞳孔一震,死死盯着苏秋曳,不敢相信他的推测。

    苏秋曳摸了摸脑袋:“我刚刚听她们叫你王妃,但我刚来京城不久,实在不认得,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鹧鸪答道:“苏三姑娘,我家姑娘是襄王妃。”

    苏秋曳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拍脑袋,指着张怀仁道:“他是你们王妃殿下的堂兄?“

    鹧鸪点点头。

    “他排行第几?“

    鹧鸪道:“这是长兴伯大公子,生母为薛小娘。”

    “我的天呀!”苏秋曳发出一声土拨鼠的尖叫,“我爹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长兴伯的大公子才华出众,人品过人,敢情就是这样纠缠良家女子,意图霸占堂妹私产。我爹这是自戳双目了吗?“

    张月盈若有所思:“敢问令尊是?”

    苏秋曳回答:“鸿胪寺丞苏令则。”

    这就对了,鸿胪寺丞就是原先的湖州刺史,有意与张怀仁结亲的便是他家,只是碍于张怀仁一直没钱登门提亲,这桩婚事尚未能落定。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张月盈叹了口气。

    张怀仁弄清楚了苏秋曳的身份,赶忙道:“早听苏少丞说苏三姑娘才貌出众,娴淑文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名不虚传,言不由衷更准确些,苏秋曳就想不出那两个词有哪个和她搭边,这个张大公子张口就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

    她撇嘴道:“让张大公子失望了,我既不娴淑,亦不文雅,唯独会一点儿拳脚。”

    正说着,苏秋曳用力扯了扯手中的马鞭,发出“咻咻”的声音,状似威胁。

    作为一个文官的女儿,她不似已经出嫁的两个姐姐精于针黹女红,诗词歌赋,反倒喜欢舞刀弄剑,更个武夫一般。很让苏少丞头疼,想尽了办法为幼女寻摸婚事,这才看中了张怀仁,在伯府不受宠好拿捏,只要有他在,便不敢对苏秋曳如何。

    张怀仁舔了舔下嘴唇,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当初,苏少丞有意招他为婿时,他只当对方惜才,故打算将女儿下嫁。现在,他终于搞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难怪苏少丞一次都不让他见苏三姑娘。

    这样逾越规矩、凶悍至极的女子,有哪个男人敢娶?

    然而,张怀仁转念一想,这已是他能寻到最好的亲事,若不是苏三姑娘有这样的缺陷,哪能轮到他,少不得暂时忍了,留待日后再慢慢计较。

    他继续向苏秋曳解释:“苏三姑娘,我与这位春雨掌柜实有姻亲关系,我是奉了她父母的命,来向她拿取些家用。”

    好一个父母的意思,孝字压下来,这是想逼人就范。

    “春雨,”张月盈看着张怀仁错漏百出的表演就觉得索然无味,“怎能仅听一面之词,你来说说。”

    春雨从苏秋曳身后走出,对张月盈福了福,“姑娘容禀,家父家母确实对大公子寄予厚望,恨不得把全家都双手奉上,这银钱说是给他们,大概还是直接入了大公子的腰包。至于平日的家用,我父母管着伯府最大的几个庄子之一,吃喝不愁,我

    每月也捎给了他们一两银子。至于别的......我是实在拿不出来了......”

    春雨扑通跪地,以袖遮面,嘤嘤哭泣起来:“玉颜斋的进项虽多,但这都是姑娘的,我若敢伸手,被查出来了是何后果,你们可曾想过?再......再说,我之前刚刚脱籍出府,打算自个儿做生意,却赔了一大笔钱,是姑娘帮了我,如今便是靠在这

    玉颜斋里做事还债,每月的那一两银子都是从我日后的工钱里支出来的。”

    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却是假的,又不是只有他张怀仁会睁眼说瞎话。

    张月盈侧耳听着,只觉得春雨的本事长进了不少,连这等话术都学会了。

    苏秋曳听着对春雨越发同情,忙安慰她道:“春雨掌柜,你在玉颜斋勤勤恳恳,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家大姐姐只来了一回,便对你赞不绝口,说你为她设计的妆面好看,一定能早日还清债务。襄王妃殿下,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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