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善意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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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丘凛纪没有动,只是站在医疗室内。

    沼渊己一郎也没有动,只是局促地站在门口,在对视中很快落败,低下头,恳切说道:“对您来说可能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您选择拒绝,我也绝不会有异议。”

    夏丘凛纪的眉毛不耐烦地一扬,笑道:“所以是什么事?”

    “我应该会死,死无葬身之地.....但我想让自己回去,我以前住在群马县,”他的语气卑微,“这件衣服不能穿了,可以作为我的衣冠冢,埋进去吗?......就当做是我埋回去了吧。”

    说的语气很诚恳,但夏丘?纪没动弹,只说:“群马县,离这里很远吧。

    “是......是很远……………”

    沼渊己一郎的神情带着请求得不到回应的怯懦,又隐约蕴含着疯狂,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刺人。

    夏丘凛纪带着惯有的戒备散注视着。她心中有数,一个杀人之后才有入门许可的训练营,里面的人全都是卧龙凤雏。

    尤其是在她有团厌buff的情况下......

    这个人应该和之前的人差不多,没过多久就会转悲为怒,要么言语攻击,要么直接肢体攻击。

    如果是肢体攻击的话,贝尔摩德甚至可以少挑一个人。即使不挑也无所谓,估计会和一年前降谷零遇到的那个人差不多,也活不了几天………………

    夏丘凛纪随意地想着,甚至无聊到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沼渊己一郎动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

    这一下把夏丘凛纪吓得不轻,连忙四处打量要找地方躲。

    直接跪了是什么意思?

    他就不能稍微有骨气一点给她看个乐子吗?对得起自己那六百多点厌恶值吗?!

    归根到底......一个衣冠冢而已,有的只是对活人的精神价值,至于吗?

    在她的眼中,沼渊己一郎的身体簌簌颤抖着,嶙峋的脊背在跪中像是易折的枯枝。

    夏丘凛纪努力回忆过往,确认了,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在和人斗殴之前就被跪。

    这该怎么办?

    夏丘凛纪想求教。又想了想其他人面对跪拜大礼,可能会有的反应。

    波本大概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会不会去做另说;

    贝尔摩德会笑嗤一声,问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琴酒可能直接一枪把他崩掉;

    朗姆可能看多看腻了,无所谓地让司机开劳斯莱斯碾过去;

    苏格兰和菜伊大概都会请对方去官方机构喝茶......这两个已经叛逃的卧底不算。

    好吧,如果是降谷零。

    他可能会很认真地短时间分析出被跪拜的利弊,推动/阻碍跪拜之事的发展。

    简单来说,如果是他在,大概会更早发觉沼渊己一郎的不对劲,根本不会让事情成为现在让她被架起来的状态………………

    夏丘凛纪想了一阵,还是遵从本心,丢给他两个塑料袋:“衣服放进去包好,你的衣冠冢要埋在哪里?”

    “......”沼渊己一郎呆呆地仰头看她。

    夏丘凛纪一瞬间后悔,心头涌起烦躁。瞧瞧,她难得的滥好心只能得到对方的不可置信。

    “群马县的山里,小溪流的附近就可以!”沼渊己一郎大概也是怕她再反悔,语气在下一瞬间满蕴欣喜,他的手脚麻利地把衣服包起来,在塑料袋哗啦啦的声响中雀跃地说着,“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附近玩,能看见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很漂亮,像是

    银河一样....……米斯特尔大人夏天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他也包好衣服,小心地抬手臂放在门边的桌子上。人还端端正正跪着。

    夏丘凛纪没理会他说的内容,她没有看萤火虫的闲情逸致。萤火虫能给她厌恶值吗?她只询问:“衣服上是你自己的血吗?”

    沼渊己一郎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剖析自己的心理:“会有一种把自己的血肉埋回家乡的感觉………………”

    夏丘凛纪默默扶额。她的重点完全在别的地方:流那么多血,人居然还能跪在医疗室门口,看起来很有精力地请求她,很神奇吧?

    相比之下,求事情求到她面前的行为都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帮训练营的人带东西出去确实都是顺手,但其他工作人员不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连跑腿费都没有。

    不过这事对夏丘凛纪来说,她答应之后,也不用当这是什么大事,三两句话说完,挥挥手劝离跪姿标准的沼渊己一郎。

    找个时间去群马县逛逛,或许可以去附近的长野县再看望一下诸伏高明,在这趟旅途中顺带也找找自己的墓地……………

    她的衣冠冢不需要刻碑,把降谷零之前送给她的一对手镯放进去就行。她之前一直束之高阁,没怎么用。放进坟墓里后也勉强能作为一个藏宝点,看哪个森林探险挖宝的8岁小孩子幸运挖到了。

    提前祝贺这位小朋友。

    沼渊己一郎走了之后,磨磨蹭蹭来了两个训练营成员,受伤都比较严重,已经拖成痼疾,治疗和开药也都只是稍微?少痛苦,做点人死前的人文关怀。

    看病结束,她再广播通知一遍骚扰人后,贝尔摩德给她打电话了。

    “别惦记你那病人了,我这边准备走了。”

    “3个人已经死完了,这么快?”

    “不然呢?”贝尔摩德不耐烦地开口,杜绝她的追问,“你也待过研究所,也知道药效,完全可以无缝衔接给琴酒当毒药用。”

    说到研究所,夏丘凛纪顺口问道:“那3个人的现场报告写了吗?”

    贝尔摩德:“......”

    夏丘凛纪:“………………不好意思。”

    压榨研究所的员工写工作汇报习惯了,顺势压榨到了贝尔摩德的头上。

    不过,如果贝尔摩德有写的话,负责归档整理的人也确实是她。

    所以贝尔摩德会写吗?

    “.......我确实有写,”贝尔摩德在电话那头优雅狞笑,“你现在到门口来,我给你看。”

    夏丘凛纪嘀咕:“总感觉你会给我看迸发子弹的枪口。”

    贝尔摩德呵呵两声:“你如果还要我接着等下去,我会考虑这么做的。

    “我现在就下来。”

    夏丘凛纪挂断电话,带好装药的公文包和装血衣的塑料袋,三两下冲到训练营门口。

    贝尔摩德的车等在门外,看见她的身影了,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她连忙蹿上副驾驶位坐好。

    贝尔摩德斜眼睨她:“跑步速度变慢了。”

    她笑眼弯弯,捏出卖萌的音调,捧脸说道:“我相信,亲爱的莎朗姐姐一定不会因为我的速度变慢那么几秒钟,就把我丢在这僻远的训练营的??”

    贝尔摩德沉默了一秒,往车外一指:“现在,立刻,马上,下车。”

    夏丘凛纪当然没有下车,她甚至接过贝尔摩德的平板,舒舒服服地靠在调整好的副驾驶座位上,翻着她简写的说明报告。

    因为条件有限,并且成果是3服用3死亡,所以贝尔摩德只用体检的设备简单地测量了心跳、呼吸、血液等变化,血液也有采集,允许研究所做进一步的分析。

    当然,研究所里做进一步分析的人,只会有米斯特尔一个人。

    夏丘凛纪翻了一遍,把数据都对照下来,笑道:“数据编得不错。尸体也处理干净了?”

    贝尔摩德:“嗯哼。”

    夏丘凛纪指出一段错误:“这位姓北条的,他药效发作的时候怎么是左手捂胸口?”

    贝尔摩德:“他是左撇子。”

    “但他的左手臂受伤了,”夏丘凛纪笑着摇摇头,有些感慨,“可能有些骨裂,他不敢包扎,怕被重点针对,只找我开了点止痛片。如果是被代号成员叫去,误以为会有美好未来,他大概更不敢展露出自己的缺陷,除非他即将要死了,无所谓会不

    会暴露??改成右手吧。”

    贝尔摩德笑得很无所谓:“在他们心脏开枪的,死亡过程只有那一瞬间的痛苦。”

    夏丘凛纪笑着附和:“放心吧,他们会入梦感谢你的。”

    贝尔摩德斜睨她,难得有欲言又止的感受。

    深夜的森林带着静谧的沙沙响动声。亡者的深夜入梦......感谢?根本就是噩梦。

    米斯特尔在阴阳怪气的能力上一贯不错,在被波本纵容后,频率和精气神更上一个台阶。

    “你的嘴皮子最近明显灵活了不少,”贝尔摩德意识到什么,问道,“因为今天没办法和波本约会,这么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到约会,夏丘凛纪心里头就感到可惜,情绪转换为真切的恼怒,之前许多句针对贝尔摩德的言谈情绪,都似乎有了确凿的源头。

    夏丘凛纪抿嘴笑了笑,正要故作羞涩地承认,再恶心贝尔摩德一把,山路方向忽然拐了一辆车上来。白色的,经典跑车款式,RX7。

    在夏丘凛纪错愕到惊恐的目光中,一身休闲常服的降谷零姿态闲散地下车,左右观察一眼,就自走到贝尔摩德开的车的副驾驶位外,弯腰敲了敲车窗。

    夏丘凛纪默默按下车窗,与含笑眼眸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位公安警官是不是太闲了?

    但降谷零似乎并不在意,笑了笑,用沉稳又温柔的语调和她简单解释。

    “贝尔摩德一个半小时前发消息通知我,说你在训练营,她不打算让你继续踏车,问我有没有空来接你。我想着你平常在训练营至少待两个小时,索性同意过来。”

    声音有如静谧潮涌的海浪,虽然平静,但无端让人感觉浩瀚波荡,仿佛有无数情绪隐没在紫灰色的海面之下。

    夏丘凛纪一时无言,拎好两个包下车,反手重重摔上车门,就默不作声地跟着降谷零走到他的车上,依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贝尔摩德已经把车开走了,一溜烟儿,眨眨眼就只能看见车尾气的速度。

    现场只剩下两个人,夏丘凛纪也终于不再压抑,直接质问。

    “贝尔摩德让你来接我你就来接我?”说了前半句后她发觉重心不对,咽下去重新质问,“你来一趟一个半小时,来回3个小时的车程,就为了接我,您什么时候这么了?要来也不先和我说一声?”

    降谷零轻声抱怨:“说了你肯定不同意我来。”

    “我怎么可能同意?“

    夏丘凛纪横眉冷对,内心慌乱。她当然不可能同意,自己值得卧底警官降谷零使用喜欢的情绪,坐车来回车程三个小时吗?

    她定了定神,降谷零已经来接她了,她只能做事后敲打,谨防下次再发生。

    道理要讲明,情绪要克制。

    “我可以蹭贝尔摩德的车,也可以自己开车,”她说着说着甚至感到愧疚,“你在跨洲来回飞之后还不去休息,跑来接我,想想就很累。”

    她甚至不敢在贝尔摩德面前和降谷零吵,组织成员的谈恋爱理应寻欢作乐,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哪里需要在意对方的感受?

    降谷零抬手捋顺她一缕飞出去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酥麻感受一触即分。

    接着脸颊酒窝的位置被戳了下。她不确定自己一瞬间露出了什么级别的受惊表情,他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我也担心你啊,”他用甜蜜又坦然的语气说着,“担心突然出现的任务对你不利,想最快见到你,确认你的安全。也担心你劳碌到现在会饿会困。贝尔摩德或许不会赶你下车,但她肯定不会给你提供晚餐吧?“

    夏丘凛纪听着,视线慢慢心虚地往旁边瞥,她解决吃食的最简方法依旧是葡萄糖浆。

    降谷零没追问,不过很快抬手挡在她视线逃离的方向上,并顺势把她的脸颊轻轻捧住。

    动作很轻柔,但力气很稳固,没办法在不使用头槌重击的情况下扭头。

    “并且,你会困的吧?贝尔摩德开车的两个小时,你又睡不着,又不会去玩手机,两个小时会很枯燥吧?我过来接你的话,在路上,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降谷零将他的担忧娓娓道来,像是清晨伴随着朝霞升起的粼粼海浪,起伏有定,令人驻耳。

    海底似乎有蕴含什么危机和秘密,但全不影响晨曦的平静浪潮。

    夏丘凛纪的其他理由都顷刻分崩离析,她只剩最核心的询问:“你的工作......真的都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会做好合理安排,降谷零肯定地微笑,“不用担心。”

    夏丘凛纪松一口气,又有些惭愧。她并不打算主动告诉降谷零自己今天出的任务,APTX4869和贝尔摩德的有关情报。即使朗姆或许已经透露得底儿掉。

    她靠坐回副驾驶位上,如降谷零所说,闭眼休憩。

    ......明天还要上班,想想就很可怕。

    降谷零看着情绪显然恢复,安然躺在他身旁入眠的凛纪,松一口气,发动油门,驶离山腰。

    凛纪没有在接到BOSS的相关任务后直接炸掉BOSS,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面前,太好了。

    ………………希望风见裕也被跟踪的事情,同样是多虑,而不是查朗姆的组织成员已经顺藤摸瓜到风见裕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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