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似四如四非四（四千字大章）

    自己算四阶吗？张丽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狐疑。念夕空声称，体内能量凝聚成丹混元一体，又有入微手段就算是四阶了。

    然而自己的入微只能以招式的方式体现，优化基因也全靠进化神性不可控的权柄。

    原著里，四阶初的宋天可以一刀斩断山峰，四阶初的赵缀空可以靠入微的步伐引起火山喷发，四阶初的郑吒可以根据需要随意更改、分配基因表达。

    相比较之下，自己的实力还差得远、差得很远，张丽放下手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大漠风景，随后席地而坐。

    “你的斗气浑厚凝实，然而运转衔接仍显凝滞艰涩，此事便与积累、基础无关。”

    “据你所言，你并无功法也未得传授，全凭天材地宝堆砌与天赋硬吃。”

    “这便是阻碍了，万物皆有数，万事皆循道，若想以斗气载道再证传奇，你需得有路，无非传承道路亦或自行拓路之别。”

    当时听完，张丽就果断找楚浩去买了一本斗气秘籍，开玩笑，拓路？就自己这个天赋？

    基因锁是靠科技开的、靠主神送的，完美之血和神性是幕后黑手安排喂到嘴里的，斗气是天材地宝吃的，血统干脆是花钱买的。

    身上这么多东西，没一样是自己的，就这个创新天赋还自己拓路，张丽就怕自己中途变成驼鹿了。

    事实也确实不出张丽意料，别说原创了，买回来的CC级斗气秘籍《太虚九道功》她都读不太明白。

    多亏念夕空先翻了一遍，教了大量术语又写了注释，张丽这才能照此修炼。

    首先，将斗气散入全身各处并保持相对身体、呼吸本身的平静、安定，越平静越好。

    接下来，由静生动，在某处让斗气自发的点起波澜，随后顺势向内凝聚、凝聚、再凝聚，直到极限。

    然后，放纵开来，瞬间斗气本能的开始扩张向四肢百骸，张丽趁机控制斗气按照秘籍中书写的线路运转。

    一次、两次、三次……张丽尝试了足足六次，这才让体内的斗气完全按照秘籍所书写的线路运行。

    直到确定斗气已经自发地按照预定线路运行，张丽才松了口气。

    这样就算是入门了，自己的斗气质与量都提升了三四倍，曾经的瓶颈也不复存在。

    睁开眼睛，张丽意外的发现，之前盘腿而坐的沙丘此时已经变成了深坑。

    抚摸着身下结晶化的沙子，又抬头看了看足有数十米高的洞口，张丽不由得苦笑。

    这门功法也太爆裂了，自己入门的余波外泄都把沙丘打散了，多亏不是在军事基地之类的地方，否则说不准还要造成人员伤亡。

    正当张丽想要施法让自己长出翅膀时，突然感到了些许异样，自己……似乎，不需要施法，就可以漂浮起来了？

    伴随着斗气的运转，无形的场效应以自己为中心不断散发。

    张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现实的引力仿佛被隔绝，随后只需要轻轻一跳就可以……

    张丽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的白云，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又低头瞅了瞅波浪形的无数渺小沙丘。

    自己，似乎，能飞了？张丽突然感到了一丝兴奋，此时自己还只是漂浮着慢慢下落，如果自己能够操控场效应定向某个方向的话……

    想到就做，张丽尝试操控场效应向身侧延展，下一刻巨大的推力从身侧方向传来。

    猝不及防的张丽直接开始在空中手舞足蹈地翻起了跟头，她下意识地想要调整却因为感官错乱更加速了自己的失控。

    不得已，张丽开启了基因锁，一口气开启了第三阶，金红球也被填充奇迹魔力，多线程算力也完全启动。

    控制方向、控制速度、控制场效应塑型……没等张丽做完这一切她就轰的砸在了沙丘上。

    用斗气震开体表的砂砾，张丽从大坑中爬起，果然，没有准备的冲动是有代价的。

    但，如果不迈出第一步，又有谁知道未来该准备什么？张丽摇了摇头，双手握拳再次运转起斗气。

    身周的砂砾在散发的场效应下无风自动，张丽感受着脑海中新编写的飞控数据表，深呼吸了一下。

    下一刻，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张丽再次冲上了天空。

    “所以这就是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楚浩死鱼眼地把一叠照片摔在了桌子上。

    那是电磁卫星、红外卫星以及高分光学卫星传回的景象，上面都是一个人形的模糊身影。

    “我只是突破后发现今天已经是第36天了，所以急着回来履约给念夕空传递神性气息而已。”

    张丽咸鱼躺在懒人沙发里，整个人仿佛燃尽了一般安详，楚浩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你就直接冲进了亚轨道空间，并保持高速直线冲向了我们，你知不知道这个轨道和热信号代表着啥？体谅一下白宫的清洁工好吗？自从你来他们就没一天安生过。”

    “反正我给你们通报过了，白宫我管他去死咧，咳咳，总之，我去找念夕空了，回见。”

    此时念夕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嚼特嚼，只有在这种时候张丽才能感到她发自心底的幸福感。

    见张丽前来，念夕空咽下口中的食物，一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样子。

    “张丽你来了，身周气象大为不凡，想来已习得太虚九道功？”、

    “算是吧，不过目前来看只是让我能不借助法术飞行，以及在不断提升我斗气的质和量而已。”

    念夕空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张丽见状直入正题，“嗯，之前你有说需要一缕神性气息洗练神魂，所以我来赴约了。”

    “正是如此，只需以信仰为基，将神性抽出少许气息引入我识海即可。”

    张丽一下子有些傻眼，信仰？我哪有那种东西啊？难不成现在去传教？那超级吵的啊。

    “是有何困难？亦或是，队长你有悔意？”念夕空蹙起了眉头，一丝厌恶从心底升起，她最讨厌失约之人。

    “不是，主要是，我没有收集多少信仰，一直以来我驱动神性全靠我血脉提供的魔力。”

    张丽摊了摊手完全坦白，念夕空则是呆住了，怎么可能？神性可非寻常器物之类，怎么会被寻常体内能量循环激发？

    而且，即便如此，只要能激活神性，用其他能量也并非不行，只是，若其能量来源单一的话……

    “魔力也可引出神性气息，只是此物直接来自于你身，并非来自集众思潮，届时，你我的些许记忆将不可避免地互相交换。”

    张丽一下子也有些踌躇，虽然只说是些许、没有说具体是多少，但万一是什么诡异的记忆呢？

    “这些记忆我自己应该不会消失吧？而且大概究竟有多少？以及你自己介意吗？”

    “约莫一两个片段，刻骨铭心的片刻，这些记忆仅会产生共享，不会消失。”

    “至于介意……”念夕空冷笑了一下，“我，我又有何可介意，我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

    张丽张了张嘴，说到刻骨铭心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安娜的死亡，那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分享出去……

    张丽艰难地点点头，分享出来也好，自己的无能不应该遮掩，有人鞭策一下自己，或许……也好？

    随后张丽干脆操控魔力输入金红球，随即从中分割出一缕气息并自胸口缓缓引出。

    念夕空见状赶忙手指连连掐诀，将这缕气息收入识海，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数个画面浮现在眼前。

    张丽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是初入轮回信心百倍的念夕空，此时她并未修炼如今的魔剑，气质与招式都更加仙气更加优雅。

    离开了蜀山位面也就离开了其中的高魔高能环境，这让念夕空修炼起来困难重重。

    但此时的念夕空却经常将微笑挂在唇边，眼神中也能明显看到希望与坚定。

    五十世之后，念夕空已是面色淡然，眼中坚定不减希望却在逐渐消散。

    又过了五十世，念夕空眼神中已经带上了麻木，百世足足数千年，她一直没能突破元婴进入元神境，只能不断死亡转生。

    无可奈何之下，念夕空只得更换门庭，转练逍遥散剑，这一换又是一百世。

    然而，她的上限依旧卡在元婴不得寸进，反而记忆越来越模糊，眼中的坚定也开始逐渐破碎，只留下麻木的执念。

    不得已间，念夕空转投了魔修，她曾经觉得最是无趣最是可悲的道路。

    “百世之前，我修仙剑，放不下执念，止于元婴。两百世前，我修散剑，无逍遥之心，依旧止于元婴。”

    “此世，我将修魔剑，化执念入魔念，执念不灭，此心不死！”

    那之后，念夕空的记忆依旧随着轮回不断淡去，但她的执念也越发深沉，已有踏破元婴迈入元神之契机。

    数百年后，又是一世轮回，这一次，她奇遇连连、志得圆满，仿佛天地都在助她前行。

    而她又心无旁骛、再无牵挂，不过短短数十年，元神境界竟然指日可待。

    然而，不幸的是，这一世，她身处乱世，而乱世容不下一个心无旁骛的新生强者。

    没有任何牵连的她也就没有了任何盟友与势力，加之身怀异宝与诸多奇遇，自然成了乱世众多组织、强者的眼中钉。

    于是，在她突破元神境的时刻，众多强者联手突袭，将她打入心魔，而这也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堕入心魔的魔剑修自是依照执念与魔念行事，然后，便是血色笼罩。

    一直到整个星球被屠戮殆尽、杀无可杀，念夕空才清醒过来，寂静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她一人哭喊流泪。

    哪怕修行魔剑，哪怕自认有觉悟背负一切，但念夕空并非一个真正的恶人，她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为了突破境界屠戮了一切。

    而就在她心神崩溃之时，张丽感受到她体内仿佛要有大恐怖扭曲破体而出。

    张丽心惊之时只见一道紫光斩下，将念夕空的形体连同体内滋长的扭曲一同斩灭，她的真灵则被紫光裹挟再次离开。

    张丽还待再看，这斩尽一切的紫光居然跨越了记忆中时间的分隔直冲着她而来，吓得她赶忙脱离。

    最终，看着被迫停留在记忆边缘不断颤抖的纯紫色长剑，张丽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这念夕空身上还真有些可怕东西。

    她稳了稳呼吸，看向念夕空，发现对方似乎也才刚从记忆中恢复，张丽一时间有些羞恼。

    这个念夕空、怎么和楚浩一样喜欢忽悠人，什么只能看到一小段，自己直接把对方记忆看光了，估计她也把自己的记忆看光了。

    然而不等张丽发难，倒是念夕空先开口了，“复活爱人，这便是你坚定不移的执念吗？”

    张丽耸耸肩，“你说呢，我估计你能从我和她的相识开始看到我那耻辱可恨的失败。”

    念夕空摇摇头，“我未曾看到那许多，唯有那一瞬，抱歉，我不该说此事。”

    随后念夕空自顾自地躲进了屋子，张丽则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看样子念夕空似乎真的没看到自己的一生，结果成占了她的便宜……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便宜好占。

    张丽叹息一声传送返回了房间，只觉得头疼，难怪念夕空现在这个见鬼样子，原来是被自己给自己坑了波大的。

    执念这么深心魔又这么大，万一这货未来再发起疯来……张丽只能寄希望于到时候有足够实力拦住她了。

    突破斗气带来的些许满足感已经荡然无存，张丽只觉得自己内心中开始充斥着实力不足恐惧症。

    果然还是得想办法突破基因锁，若是自己和郑吒、复制体郑吒一样是基因锁四阶高的强者，蛐蛐元神魔剑修，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就在张丽胡思乱想的时候，麦克塔维什意外的敲门拜访。

    “嘿，女士，抱歉打扰了你跟念夕空的独处时光，希望我没破坏你对于一个貌美少女的宗教仪式体验。”

    张丽嘴角抽搐着一手刀打上去，这货的破嘴还是老样子，明明说的都是真的，却总是让人感到被冒犯。

    “好了，麦克塔维什你来找我干啥？是魔法金属又不够了吗？还是说遇到难题需要额外加算力了？”

    麦克塔维什却只是微笑地从身后抽出了一柄金银两色的双手长剑，剑柄上还有某种仿佛弹匣的结构。

    “我来是为了告诉女士，目前您的魔导器主要框架已经完成，现在就差能量核心跟计算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