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两女交谈

    稻妻外海。

    天色明媚，蔚蓝的大海浪涛不断，持续拍打船只，发出哗哗声。

    船舱内，优菈双眼无神的捧着一杯热茶，手上的冰元素力持续不断，利用这种方式维持着茶水的温度。

    心海看着优菈的举动，转动手上的杯子，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优菈闻言笑道，“布繁曾经让我仔细琢磨利用冰元素提升茶水的温度。”

    心海颇为惊奇，“做到了吗？”

    优菈摇摇头“我做不到。”她单手将杯子举到眼前，右手托着脑袋，歪着头叹息道，“她曾经告诉我不少什么热量守恒、温度变化的理论，告诉我如果能够理解这些理论，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我根本就不理解那些东西。”

    她放下杯子，摸了摸头上别着的装饰，咕隆道，“因为这件事，那家伙还嫌我笨呢？心海，我真的很笨吗？”

    心海掩嘴轻笑，不过看着优菈目光如水的双眸和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中莫名有些酸涩，“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理论？”

    “可以呀！”优菈随意道，“我知道的不多，许多东西也就听了个似是而非，心海这么聪明，想必可以理解这些东西。”

    说完，她仔细的给心海讲解一个具体的理论，只是优菈本身就不理解这套理论，也抓不住重点，让心海一头雾水。

    “这似乎不像提瓦特的东西。”心海疑惑道，作为海祇岛的神女巫，心海的学识渊博，也听说过许多隐秘的知识，但她从来没有听说这些理论。

    “因为布繁本来就是外来者！”

    “啊！”心海震惊的看着优菈，皱着眉严肃道，“这件事是他亲自告诉你的吗？”

    优菈摇摇头，“他没有明说，但也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这个猜测，是夜兰调查的结果，不过我已经试探了荧的态度，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个猜测几乎是已经确定的事情。”

    “难怪！”心海恍然。

    关于布繁的事情，她越是了解，心中的疑惑就越多，人类的认知并非只是通过学习就可以改善的，最重要还需要实践，就像元素力一样，她擅长塑形，也曾经将自身的理解告诉其它水系神眷者，但同样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还有对方那套严密的行事和逻辑严密的说话方式，没有经常练习，是做不到如此滴水不漏的程度。

    布繁的许多想法背离提瓦特大陆的常识，如果这些东西是来自提瓦特大陆之外，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曾经生活在一个和提瓦特大陆不一样的世界，习惯了那个世界的生活习惯，来到提瓦特之后，他的这些习惯造成了他那与众不同的行事作风。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心海的神色轻松不少，不过她心中又有了另一个疑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心海心情有些凝重，提瓦特大陆曾经出现不少外来者，这些外来者有些默契的隐藏自身的存在，也有不少主动宣扬自身的不同，以求特殊对待，这两条路的方式完全不同，结果差异也非常大。

    从眼前的情况看，布繁在刻意隐藏自身，明显走向第一条路，可这时候优菈主动提及这件事，这让心海心生警惕。

    “不用这么警惕。”看着心海的神情，优菈起身笑道，她左右看看，“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心海稍微沉默一会，点头起身，和优菈一起来到船尾，看着已经只有一点影子的稻妻。

    “布繁曾经告诉我，他认为你看上他的原因是因为你在他手上吃了亏，是一种斯什么的病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优菈耸耸肩，反身靠着船舷，打量心海道，“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你是真心看上了那家伙。”

    她叹息道，“稻妻的时局并不稳定，勘定奉行内部也不平稳，你这个时候放下勘定奉行的一切，带着商队前往须弥，你难道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结果？”

    “结果？”心海低声喃喃重复一声，双手扶着船舷，侧头看向完全没有痕迹的海祇岛，“我同意执掌勘定奉行，只是为了给反抗军的将士们留下一条后路，可在执掌勘定奉行之后，我发现神明其实对反抗军并没有特殊的看待，九条裟罗也不会刻意打压反抗军，从那以后，我就放弃了这种心思。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勘定奉行的位置？

    “我只是海祇岛的神女巫，职责是带着族人平安的生活下去。

    “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深吸口气，“雷神大人接纳了我们，许多海祇岛的人民在鸣神岛找到一份工作，逐渐和稻妻融合在一起，我的职责也就没有了，可以追求一些自己的愿望。”

    她顿了顿，双眼无神的看着不断拍打船板的海浪，喃喃道，“你知道吗？当初我见到布繁和申鹤之间的相处之时，我非常羡慕。

    “我是神女巫，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那种相处相处方式，那种随性、温和的方式，既没有利益交换，也没有尔虞我诈，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可还有欲望！”优菈轻声笑道，她的双眼中带着一丝缅怀，脸上露出傻笑，“布繁告诉我，男人对于女人的第一次印象几乎都和外貌有关，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他是这么说的。”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心海低声喃喃道，仔细回想自己的经历。

    他初次见到布繁，并没有特殊的感想，只是觉得此人容貌不凡，别有气质，之后想借用自身作为筹码换取海祇岛主人一条生路，不过在后来被对方言语所陷，开始深入了解对方，直到最后，她越是了解布繁，就越加无法自拔。

    她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外，看着优菈婀娜多姿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容，突然笑道，“不单单男人如此，我们女人未必没有这种心态，如果他面容丑陋，我大概也不会这么执着。”

    “额！”优菈有些意外的看着心海，沉吟道，“看来你们的确非常适合，要是在一起，想必有很多话题可以讨论。”

    “我很期待，只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受我。”

    “那就看你自己了。”优菈笑道，“布繁其实和其它男人没什么不同，都挺好色，不过他的责任感强一些，自控力好一些，没有到处招惹是非，以你的容貌、才华、人品，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吗？”心海脸色微红，她偷瞥优菈的神情，见对方怅然若失，便疑惑道，“优菈小姐，你为什么会同意这件事？”

    女人更知道女人的想法，布繁拒绝了她，以优菈的情况来说，她应该高兴才是，可优菈非但不阻止，甚至有意拉拢两人，她有些不理解对方的想法。

    优菈沉默良久，她转过身，离心海更近一些，叹息道，“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等心海回应，她继续道，“劳伦斯家族，蒙德的罪人，我一直在蒙德人的咒骂中长大，所有人都在诋毁我，只有那一天，安柏主动找上我，她是一位热情的孩子，在她的主动相交下，我们成为朋友，之后在安柏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他……”

    优菈简单的将过往的经历说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我不是你，我放不下家族，虽然他有意安慰我，可我自己无法说服我自己，因此，我主动撮合你们。

    “布繁说的不错，冰系神眷者大多偏执狂，深陷自我矛盾之中；而你们水系神眷者更喜欢琢磨人心，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目标明确，他们的心智更加坚定。

    “心海，你非常聪明，能力够强，我注定无法站在他身边，申鹤虽然能够做到，可她并不擅长这些计策谋略，既然你并不执着勘定奉行的位置，我想你会是他最好的助手。

    “他想要引起提瓦特大陆的变革，这注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会遇到许多的敌人和阻碍，需要帮助。他曾经告诉我缘由，但我仍旧跟不上他的想法，可你应该能够理解他的意图。”

    优菈说完这话，便停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出神。

    心海也没有接话，静静地听着海水拍击的海潮。

    一时间，船尾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心海开口道，“三国商业联合，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优菈点点头，“在布繁前往稻妻之前，他就已经提出了这个计划，不过最初的计划要更加激烈，之后稻妻之后，凝光润色了这个计划，就变成了如今的状态。

    “如今三国联合已经成为定局，凝光主动向须弥出手，一旦此行成功，这个计划就再也没有阻碍。”

    心海思绪良久，低声自语道，“一旦计划成功，提瓦特大陆现有格局就会被打破，凡人之间的通过更加顺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没问。”优菈听见心海的低语，主动回应道，“我既然帮不了他，也就不会主动询问这些事，不过你亲自问他，他应该并不会隐瞒，那你愿意问吗？”

    看着优菈认真的神情，心海笑道，“我会亲自问他，须弥之行，我一定不会让他跑掉。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神明会同意他的做法，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减弱神明的权威吗？”

    “神明当然知道！”

    “雷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