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压制

    降诸魔山，一个隐秘的角落。

    帐篷中，申鹤双眼冒着红光，满脸潮红，伸长洁白的脖子，长长的舒了口气，宛如失去所有力气一样靠在布繁身上。

    布繁收起剑魄，注视申鹤的神情，一脸怪异，“这种事就让你这么舒服？”

    “嗯！”申鹤全身懒散，长长的白发带着荧光，披散在身上，宛如一件洁白的蓑衣，“我感觉压在身上的巨石被突然移开一样，感到无比的轻松。”

    “压力？”布繁有了一些兴致，他转过身抱着申鹤，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她的长发，“详细说说。”

    申鹤想了想，在布繁怀中扭了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自从在稻妻大开杀戒之后，我时常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就像有人时刻盯着我一样，而且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让我无心睡眠。

    “不过你每斩我一剑，这种压抑的感受就轻松不少，这种轻松感不但只是精神上的感觉，还有身体上也感觉轻松不少。”

    她昂起头，泛红的双眼盯着布繁，“你看我的眼睛，颜色是不是浅了一些？”

    布繁低头，看着申鹤水汪汪的眼睛，心中莫名一动。

    妖艳的双目柔情似水，长长的白发有着柔顺的触感，这种强烈的反差带着惊人的魅力，他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一些。

    “孤辰劫煞体质对你的身体还有负担吗？”

    “嗯！”申鹤低低的应了一声，“自从我们在奥藏山一起之后，有时候身体会莫名其妙有些难受，有种嗜杀的冲动。”

    “哎！这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做那些事，你应该不会有这种感受。”

    “没关系！”申鹤摇摇头，长长的白发在布繁手中摆动，“师傅曾经告诉我，这是一种必然，孤辰劫煞体质在改善我的身体，和你无关。”

    “是吗？”布繁喃喃道，“可你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我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申鹤抓住布繁的手，挺起身子，“我相信你，而且只要我不出手，还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布繁没有说话，默默想着心事。

    申鹤的变化太快了，短短数月，她的变化非常大，时而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就像面对一位嗜血的屠夫，让人遍体生寒。

    他知道，这是申鹤无法压抑生命本质带来的变化，无意间泄露的气息，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申鹤就会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制，被关注的几率就会多上一丝。

    每当达到一定程度，布繁就会利用自身的能力斩去申鹤和提瓦特的因果联系，但这种办法无法完全解决她的问题，而且随着申鹤体质的变化，申鹤已经渐渐无法压制自身的冲动。

    “大概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不动手，再借助仙术，大概还能坚持两个月。”申鹤的声音带着颤音。

    “两个月！”

    布繁叹息一声，无神的看着帐篷外的深谷，须弥的事态已经出现了偏差，他联系不到纳西妲，已经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只能慢慢收集情况来判断局势。

    可收集情报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孤身一人，并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这些情报并不完整，容易误导他，也不能全信。

    也许该主动出手！

    布繁如是想到，他看了看奥摩斯港的方向，“我们先去奥摩斯港，按照时间推算，凝光也快要到了，我需要了解须弥的现状。”

    “嗯！”申鹤死死的捏着布繁的手腕，向布繁怀里缩了缩，“不行我就先回奥藏山，有师傅的阵法遮掩，还可以多坚持一些时间。”

    左手受控，布繁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可我不在身边，要是出现意外，该怎么办？而且我也不想你离开。”

    “呜~”申鹤闷哼一声，带着某种魅惑，开始急促的喘息，口中吐出炙热的气息，喷在布繁的脖子上。

    布繁一怔，低下头看着全身发烫的申鹤，他的双手已经钻进了申鹤的衣衫之内。

    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感知四散开来，在没有发现外人之后，他笑着低下头，凑到申鹤耳边吐了口气，“你这样子，我也有些难受了。”

    他抽出右手，抓住申鹤有些冰冷的手放在身下某个滚热的位置。

    申鹤宛如受惊的小鹿，身形微颤，无力躺卧在布繁臂弯，双眼迷离的盯着布繁，“在这里？”

    “反正也没有外人。”

    说完，在申鹤半推半就之下，布繁将她推倒在铺在地面的垫子上……

    ……

    奥摩斯港外海。

    主舰船舱内，四位女子围坐在一起，寂静无声。

    凝光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夜兰打听来的情报，久久无语，“情况这么严重？”

    见其他几人神情凝重，夜兰没心没肺道，“打探的结果就是这样，只是情况是否严重，我就不知道了。”她向着椅背上靠了靠，让自己的身体轻松一些，眼睛扫过几人，“在座的几位都是各国有名的大商人，莫非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凝光叹息一声，将手上的情报交给身边的多莉，“我们来迟一步，潘塔罗涅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我们已经处于下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心海摇头，“三国首次尝试联合，大家都没有经验，很多事情需要调和，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对方很可能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失了先机，在所难免。”

    “可对于商人来说，失了先机就等于失去了优势。”多莉一边快速扫过情报，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转交心海，“可惜我在教令院没有内应，无法得知教令院的动向，不然也不至于白白错失良机。”

    “现在说这些，早已为时已晚，我们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凝光打断两人的叹息，“潘塔罗涅已经接收了奥摩斯港，利用教令院的命令将商人尽数抽调到了须弥，如今留在奥摩斯港的都是愚人众的人，我们无法渗透，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心海快速浏览手上的情报，神色一沉，“对方做的太绝了，除了极少数特例，几乎所有的商人都已经换成了愚人众的人，有这些家伙暗中引导，我们的确没办法侵入。”

    她放下手上的情报，手指在桌面上轻磕，“多莉小姐，你是本土商人，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多莉沉吟片刻，脸色颇为难看，“我虽然在须弥有些名气，但也仅限于民间而已，同样受制于教令院，如今愚人众与教令院勾结，我的生意已经被完全控制，几乎停摆。”说到这里，她一脸心疼的捂着心脏，哀叹道，“好多摩拉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长翅膀飞了。”

    作为本土商人，潘塔罗涅的封锁政策对她的影响非常大，她名下的生意几乎全部停滞，而且每耽搁一秒，就要少赚一秒的摩拉，甚至还要搭上本钱，这对嗜钱如命的多莉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正因为如此，她一直暗中派人催促凝光，在船队过来之后，迫不及待的跑到奥摩斯港，就是希望解决眼下的困境。

    “愚人众那群可恶的家伙！”

    凝光抽抽嘴角，无视多莉的抱怨，主动问道，“完全封锁一座城市的商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在此地经营良久，想必也认识一些商人，不知他们的情况如何？”

    “我早就联系过了。”多莉摊开手，“他们的情况和我一样，生意已经完全停滞，并且还受到暗中监视，几乎无法动弹。”

    “就不能发动普通民众吗？”心海疑惑道，“商业可是全民参与的一种活动，愚人众能控制所有人？”

    多莉叹息道，“须弥和其它地方不一样。”她的目光落在凝光身上，“璃月有岩神大人，商业一直颇为发达，受到的约束比较小，稻妻虽然受到锁国政策影响，但心海掌握勘定奉行，情况也好了不少。

    “唯有须弥，商路一直被教令院控制，其他人能够参与的仅仅只是一些零散的生意，要不然我也不会违抗教令院，从事一些罐装知识、情报等偏门的买卖，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因为我不得不做这些事。

    “教令院为了控制须弥，将所有粮食、书籍、布匹等民生生意全部掌握在手中，不容外人染指，如今教令院下达禁令，举国都会受到影响。”

    她顿了顿，补充道，“除了沙漠，不过沙漠情况更加复杂，也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难道你们打算从沙漠着手？”

    “不行！”凝光果断回应道，“须弥地处内陆，唯有奥摩斯港一个港口，举国贸易，陆地商路太慢，无法满足需求，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打破奥摩斯港的封锁。”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同时苦了起来，低头陷入深思。

    之后又有人提出了一些疑问，都被一一推翻，情况顿时陷入僵局，多莉苦恼道，“要是神明在就好了！”

    宛如雷电流动全身，凝光神情一震，豁然站起身，“对了，还有神明呢？”

    她看着一边悠闲的夜兰问道，“关于须弥的神明，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夜兰耸耸肩，“没什么结果，须弥的神明流传极少，几乎无人见过神明，就连花神诞祭也不受重视，仅仅只是少数人记得，如果你想让神明出面，那可能要失望了。”

    “不！”凝光自信笑笑，“你忘了布繁那家伙，这个计划本身就因他而起，如今出现困难，自然也要找他解决，那家伙现在在哪？”

    她知道不少关于神明的事情，布繁与须弥的神明有过接触，她同样也知道。

    “不知道。”夜兰撇过头，“自从他从道成林送来一封信之外，就和申鹤一起消失了。”

    凝光也不在意夜兰的小脾气，她看向心海，“要不你去找找他？”

    心海瞥了眼夜兰，见她目光闪烁不定，起身轻笑道，“我去找优菈，与她一同出发，夜兰小姐，你要不要一起？”

    “哼！”